秦偃月站直，波瀾不驚。

這平靜之下，卻有種令人抑的沉悶，一無形的力籠罩下來。

就算是東方璃，也被這力震懾到了。

“東方璃，我說過，事不過三，你用哪只手打我，我就廢掉你哪只手。”秦偃月說，“我說到做到。”

東方璃看著的笑容，心口又一堵。

又是那種笑容！

那種明明冰冷無比卻燦爛的笑容。

秦偃月走到他邊來，“我要糾正一下，我從來沒有將王爺的話當耳旁風，相反，是王爺將我的話當耳旁風。”

角還有鮮流出，嚨里滿是鐵銹味道。m.166xs.cc

卻像是毫不在意一般，用抖的手將角的鮮拭掉，隨即便用袖子將手遮蓋起來。

那張已經被打到變形的臉上揚起的笑容越發璀璨明。

東方璃皺著眉頭。

秦偃月一直在笑著，那種笑容，就如昨天晚上那般，明明很璀璨，卻像是一片黑云襲來，籠罩在頭頂，震懾心底。

明明波瀾不驚，卻像是有悶雷炸開。

炸得他心口悶悶的。

“東方璃，你可記得我說的？”秦偃月說，“昨天你警告我遠離你的白月之后，我也提醒過你，不惹我，我不會主去招惹。”

“但，如果你的晴兒先惹我，你又不分青紅皂白懲罰我，那麼，我會不顧一切代價將你所珍惜的東西毀掉。”

“沒想到，竟這麼快就應驗了。”

東方璃看著步步近的，太上的青筋不停跳，“秦偃月，這里是皇宮，由不得你放肆。況且，你真當本王是死人？”

“有本王在，決不允許你放肆。”

“七王爺還沒察覺到嗎？”秦偃月輕飄飄地說，“你膻中大制，若是不發力，等明天就會解開限制。但，你去接蘇姑娘的時候，強行沖破了限制，現在怕是氣上涌，渾無力。”

“膻中又被稱為中丹田，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強行突破有什麼后果。”

“你！”東方璃突然想到，在發病時，秦偃月曾經重擊過他的膻中。

“你終于想起來了。”秦偃月拿出一枚銀針，“我重擊你膻中的時候，并不是靠力道，而是靠這枚銀針。”

“只要你發力，必定會氣上涌，脈象紊。”

強行突破后大概一分鐘時間，東方璃就會失去力氣，短時間不能彈。

已經拖延了一分鐘，現在的東方璃，不足為懼。

東方璃臉灰白。

他捂住心口，汗珠不停滴落。

正如秦偃月所說的那般，現在的他，氣息逆流，真氣竄，以膻中為中心擴散的疼痛遍布全，如刀絞一般。

力氣以極快的速度在消散，很快，他連站立的力氣都沒了。

秦偃月看著他越來越難看的表，臉上的笑容更加璀璨。

“昨天你特意警告我之后，我就在想對策，可笑的是，我只是未雨綢繆，卻真的用上了，太諷刺了。”

東方璃垂下眸子，手地攥起。

秦偃月深嘆一口，越過他，來到蘇點晴邊。

蘇點晴往后退了兩步，臉上表變了幾變。

在東方璃面前，需要表現出無辜和弱，聲音怯懦懦的，像是到了巨大的驚嚇一般，“秦，秦姑娘，你，你想干什麼？”

“你覺得我想干什麼？”秦偃月從袖子里拿出那把薄如蟬翼的刀子來。

湊到蘇點晴跟前，“很簡單，你不讓我好過，我就毀掉你。”

“秦偃月！”東方璃呵斥，“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秦偃月笑道。

“七王爺，你別太小看我，我告訴過你的，我從來不是任人欺凌的兔子。”將刀子收回來，“同樣的，我并不是個爭強好勝的人，就是討厭被陷害被欺負而已。”

“東方璃，我問你，你相信蘇點晴的話，是我把推下亭子去的是吧？”

東方璃冷臉不語。

“你不回答，那我就在的臉上劃一刀，直到你愿意回答為止。”秦偃月說著，舉著刀子，氣森森地在蘇點晴臉上比劃了一下。

蘇點晴像是被嚇傻了一般，好看的臉上沒有半，眼淚肆，弱如被欺凌的花朵。

“璃哥哥，救我。”想跑到東方璃邊，被秦偃月擋住。

“是。”東方璃眸子黑得要命，此時此刻，他想將秦偃月千刀萬剮。

但，膻中制，他又無能為力。

怒火和殺氣憋在心口，生平第一次如此窩囊。

“既然你相信的話，那，我也不能白白承這冤屈。”秦偃月說，“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個選擇，你用哪只手打我的，就自己廢掉哪只手。”

“你打我，是為了這個人。你們之間的誼天地，我深。但，我沒有推，不可能白白你這一掌。只要你把打我的那只手廢掉，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這事就算兩清。”

“第二個選擇。還是那句話，你打我，是因為相信蘇點晴的話，是我將推下去的，我已經明確告訴你，我沒有推，是你的心肝寶貝自己跳下去的。”

“我沒做過的事，絕對不會蒙冤屈。第二個選擇就是，我現在就把蘇點晴從這里推下去。”

“這樣的話，我的的確確推了，而你也打了我，我們也可以兩清。”

秦偃月轉著手中的刀子，“你選吧。”

東方璃臉上的表變換了好幾次。

今天是發病日，功力本來就不足平常的一，又加上脈逆行導致他渾無力，無法行。

秦偃月聲音如鬼魅，“蘇姑娘，你想讓你的璃哥哥怎麼選？”

蘇點晴看著大汗淋漓的東方璃，又看著殺氣騰騰的秦偃月。

早先聽聞秦偃月是個草包，是個蠢貨，只要稍微挑撥離間，就會中圈套。

可今天發生的一切，卻是完全顛覆了的想法。

秦偃月不僅心如蛇蝎，手段奇葩，比大殿上表現出來的還要瘋狂。

“璃哥哥。”蘇點晴噎著，“都怪我，都怪我不好。如果不是我，事也不會變這樣。”

“秦姑娘，我跳，我自己跳下去還不行嗎？求你放過璃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