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慢慢說。」

「夫人……有人在夫人的葯里下毒！」不待姚清霜變，紫嫣忙又補充道，「小姐別擔心，夫人沒事，不過柳小姐中毒了。」

姚清霜的腳步頓住，怎麼將這事給忘了。

前生，重傷的姜嬋被找回來后，喝的葯中又被人下毒，當晚就丟了命。

記得清清楚楚，當時煎藥的是紅嫣。質問紅嫣是不是下的毒？紅嫣卻像鋸了的葫蘆，一言不發。

柳青青為紅嫣說了半天好話之後提議搜，結果從紅嫣上搜到了砒霜，一怒之下，了紅嫣一頓鞭子，誰曾想，就這樣死了。

就因為紅嫣，彭亮也恨上了他們，後來姚家出事，正是彭亮出面做的偽證，證明姚震海通敵賣國。

與紫嫣一起趕到姜嬋住的廂房，眼前的場景與姚清霜記憶中一模一樣，紅嫣正直的跪在房中。

不同的是，這次虛弱躺在榻上的是柳青青，而姜嬋正一臉怒氣的質問紅嫣，「你委屈什麼？這葯是你煎的？出了問題不找你找誰？」

紅嫣死死咬著，淚珠兒在眼眶裏滴溜溜打轉可就是不說話。

「義母，」柳青青虛弱的好似都快要斷氣，「您大病初癒，不要怒，對子不好。紅嫣姐姐照顧義母一向細心，或許是被人陷害也說不定，不如你差人搜一搜，如此就能證明的清白了。」

「你呀，在你眼裏，誰都是好人。你快說兩句，好好歇著。今日我一定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絕不會讓你白白遭罪！」

「娘！」姚清霜快步走過去，「你沒事吧？」

「我沒事，」姜嬋心有餘悸，「是青青有孝心，怕我被燙到，親自嘗了嘗葯，要不然……」

「紅嫣！」姚清霜轉眸瞪向紅嫣，「我待你一向不薄，你為什麼要給我娘下毒？」

紅嫣的已咬破，可背卻依舊的筆直。

「不說？來人，給我搜！」姜嬋下令。

「不用別人，我來，省的到時候真搜出什麼，再說被人冤枉。」姚清霜怒氣沖沖走向紅嫣，一把將揪了起來。記憶中，是細細搜的紅嫣，不清楚此時那包砒霜已經藏在紅嫣上，還是拿在細細手中，所以，此事絕不能讓細細來。

手才紅嫣的袖袋，就到一個紙包，心思一，不著痕跡將紙包攥在手中，正要藏到自己上，就聽一旁細細狐疑道，「三小姐，你手裏拿的是什麼？是不是搜出什麼東西了？讓我看看。」

姚清霜急忙側避開就要來搶的細細。

「什麼東西？」這一折騰，姜嬋也留意到姚清霜手中攥著的紙包了。

「給我看看。」

就在此時，一個低沉慵懶的聲音在姚清霜後響起，仿若天籟。

「給你。」忙轉將藥包遞給楓，沖他眨了下眼。

楓卻好似沒看到順手就將紙包遞給了旁的蘇白，「看看，是什麼？」

蘇白打開紙包，放到鼻前嗅了嗅，啞然失笑，「我還以為是毒藥呢，原來是香。人面桃花相映紅，這是桃花坊的香。」

「怎麼會是香？」細細不解，那明明是在紅嫣上放的砒霜。見姜嬋眸掃來，細細一臉委屈道，「既是香，三小姐藏什麼藏？」

姚清霜氣的牙，卻又不便發作，只能將火氣下。

「這位，不知是府上的哪位小姐？」楓的眸從細細掃向姚清霜，眨了一下左眼。

姚清霜一怔，忽想起前幾日楓的話，「雖說過剛者易折，善者不敗，但水無常形，兵無常勢，要因敵變化而變化。」忽的豁然開朗，本就子飛揚，抑，反而遭人懷疑。

「小姐？算哪門子小姐？」上說著，抬手就給了細細一個耳。

「香我藏著怎麼了？礙你什麼事了？我就讓紅嫣買了一份香，想要先悄悄試試好不好用，好用了再買了送給我娘，不行嗎？」越說姚清霜的火氣越大，「怎麼著，你以為我藏的是毒藥，你以為我要給我娘下毒？」

細細還沒從這一掌中回過神來，就被灼灼人的姚清霜震得步步後退，又驚又懼又痛，眼淚當下如斷了線的珠子滾落一地。

這與柳青青神似的模樣，更是勾起姚清霜無邊的恨意。

轉一把搶過蘇白手中拿著的紙包，箭步走到細細面前，一把掐住的下頜，將紙包塞口中一抖。

「咳！咳！」細細被嗆得鼻涕眼淚一起流。

「說！這是毒藥還是香？」

這一切說是遲那是快，幾乎就在楓話音落下，姚清霜就一氣呵的發了，等眾人回過神來，細細已跪坐在地上又是鼻涕又是淚的咳嗽和乾嘔。

「清霜！」姜嬋剛想要訓斥姚清霜，手卻被榻上躺著的柳青青抓住。

「義母，」柳青青梨花帶雨，噎噎道，「是青青不好，沒有管教好這賤婢，讓目無尊卑、沒大沒小……對不起……」

說著，強撐起子沖細細罵道，「你個賤蹄子，還跪在那裏做什麼？還不快去和三小姐道歉？你不記得自己的份，我可一時不敢忘，若非義父、義母收留，若非清霜姐姐照顧，這世上哪有你我容之地，你看看你做的這些事……」

「好了，快別說了。」眼看柳青青哭得快要斷了氣，姜嬋忙按著又躺下，為著臉上的眼淚道，「你這孩子，又說什麼渾話，你是什麼樣的人，義母心裏難道還能沒數？再說細細也沒說什麼，只不過多說了一兩句話，都是清霜那丫頭，火氣不知道怎麼這麼大？」

說罷，轉眸，見姚清霜直愣愣杵在那裏，細細跪在面前連連叩頭求饒，卻無於衷，不由沉臉斥道，「你這丫頭，還不讓起來。」

「我就不！」姚清霜氣不過，轉正看到楓的眸落向的手，心思一，「嘶——」的倒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