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回到宣府，卻見哥哥路南飛正等在宣府大門口。

見他回來，板著一張臉，沖他勾了勾手指。

“打哪兒回來？”

路明跟在哥哥背后，抬眼瞧了瞧哥哥背影，“有事？”

“公子要見你。”路南飛回頭看了他一眼，語氣及眼神，都十分冰冷。

路明頓時心底生出一不妙的預，跟著哥哥來到宣紹院。

遠遠的瞧見，宣紹正坐在九曲浮橋通往的湖心水榭，似在煮茶。

“去吧。”路南飛指了指水榭，退到一邊。

路明只好著頭皮，走上前去。

“公子。”路明躬道。

宣紹并未抬眼看他，淡聲道：“上海瀾已經代，賣給他我消息的正是璇璣閣，上海瀾通易容之，你同他一道前往建寧府，治理水患。”

“公子！公子何不一劍殺了他！”路明雙拳握，忍著怒氣道，“公子明知我全家皆喪生于五年前的水患……”

宣紹這才抬眼看向路明，“你在我邊五年，難道還沒有學會什麼是服從麼？”

路明聞言單膝跪地，垂首道：“公子贖罪。”

宣紹卻是看向他袖管之下，關節都泛白的手。

五年前，楊霄殺了皇上派去建寧府治理水患的安使，奪走銀。結果導致建寧發大水，死于水患瘟疫者不計其數。路家兄弟被人打暈賣進男風楚館，他巧遇二人，又將他們從楚館救出，帶在邊，命人教習他們武功，見他們天資聰穎，安排他們進皇城司。兩人一直不負他的期，對他忠心耿耿，是他的左膀右臂。

上海瀾一直為楊霄之死，對宣文秉耿耿于懷，但此次獄，得知當年楊霄是好心辦了壞事，因為他劫走銀，導致建寧府不能及時救助難民，已有悔改之意。

宣紹便給他機會，讓他易容后，買到建寧府，去治理當年患。

上海瀾雖是賊人，卻標榜自己是綠林好漢，讓他去當，顯然比一些貪更好些。起碼，他懷揣一顆利民之心，本著為楊霄贖罪的想法而去。

“建寧府是你的老家，此次派你前去，我以為，你會欣然前往。”宣紹靠進椅子扶手中道。

“若沒有上海瀾，屬下定然欣然前往。”路明悶聲說。

“上海瀾通易容，若沒有他，你以為你們能去的了建寧府？”宣紹冷聲道，“城防部署圖之事，你看不出是誰在與宣家作對麼？建寧原本乃富庶之地，若非五年前大患，如今應當是進貢最多的州府。趁著旁人尚未將目盯在建寧，你在建寧府將位置坐穩。日后必宣家一大助力。”

路明這才抬起頭來，“原來如此。公子贖罪，屬下沒想那麼多……”

“上海瀾并非深有城府之人，也算的有有義，他若愿意為楊霄贖罪，一心一意為建寧府的發展出力，你便放他一馬，不可與他為敵，你能否做到？”宣紹看著路明道。

路明叩了頭，“公子放心，屬下知道孰輕孰重。”

“去收拾行裝吧。”宣紹吹開茶葉沫，輕啜了口茶水。

路明起，卻原地踟躕了一陣子，沒有離開。

“還有何事？”宣紹勾了勾角。

“春華樓的煙雨姑娘……”路明低聲說了一句，卻又不知該如何說下去。

宣紹卻已抬頭看向他。

“今日落水中，你便毫不猶豫的跳下水去救。你對有意？”

路明眉頭皺，他已經向煙雨表明過心意，可煙雨似乎只對公子有心。此次公子派遣自己去往建寧府，恐怕很長時間都不能回來。

“是，公子，屬下想為煙雨姑娘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