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玉軒面不改：「那又如何？若不是你們苦苦相，不會嫁的。」

「你既喜歡，為何不爭取？就嫁了，你捨得？」顧蘭慧道。

葉玉軒垂眸：「不捨得又如何？你不甘，不舍，又能奈何？」

顧蘭慧眼中冒著慾與嫉妒的怒火：「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的，不若你我合作如何？」

葉玉軒眸中出不屑之：「沒興趣。」

顧蘭慧大聲道：「別裝，你同我是一路人，你我的境遇一樣，也一樣，你有野心，你本不甘人後，我從你的眼睛看看出來了。」

葉玉軒起就走。

「你考慮考慮吧。」顧蘭慧也不追，大聲道。

顧明秀終於睡了個好覺，一個夢也同有，安祥又甜，早上起來神清氣爽，齊氏撞破頭是意料中的事，不弄點妖蛾子顧知遠也沒臺階讓從柴房出來。

只擔心盧氏。

用過早飯後去看盧氏，盧氏很高興，地過來拉的手。

顧明秀下意識躲開，背上那幾鞭子傷正在好，卻得很，荊娘說傷口癒合長好時是會的。

盧氏臉一僵，讓徐媽媽去拿新摘的梨：「很甜的，水足又沒渣，你小時候最吃。」

顧明秀吃了一塊，確實好吃，又忍不住多吃了兩塊，盧氏道：「一會裝些去，你舅父差人送來的，只有兩筐，送了半筐去壽安堂，半筐給你大哥了，你爹那還有，只剩這些了，你喜歡就全拿去。」

哥哥父親都有，自己不過來興許就吃不到，雖然只是梨，但也看得出在盧氏心中的地位。

顧明秀道：「不用，我現在也不是那麼吃了。」

「那也好，我正好留著待客，對了，有件事我得跟你說說，你跟世子是什麼時候認識的？」盧氏沒有在意顧明秀眼中過的一黯淡，問道。

顧明秀道：「就那天啊，在我院子裏，您不也在嗎？」

盧氏臉一沉：「你這孩子沒說實話，明明你們早就私訂了終。」

顧明秀心口發悶：「娘，我也是您教出來的，你覺著我是那樣的人嗎？」

「我是不信，可那日你明明當著我和你爹的面說要嫁給他，這事齊氏正同族長在說，你爹拿世子著，族裏才沒怎麼著，可你的叔嬸們當面不說，背後卻對我指指點點，你得給我說個清楚明白，不然，娘也不知該怎麼跟人解釋。」

顧明秀道：「那你可知是他救了哥，救了我？」

盧氏道：「他救人，我們顧家念他的恩就是，你與他私訂終卻不可。」

顧明秀怒道：「沒有他，我和哥的命都沒了，人家要我還恩，難道我還講究竟那麼多嗎？」

「混帳，就算欠人恩，也要講守規矩道義，難道他救過你，讓你殺人你也去嗎？」盧氏怒道。

顧明秀：「不然呢？請他別救，讓我和哥都死了算了？」

一再頂，盧氏火冒三丈，一拍桌子道：「你個孽，為娘的教育你還錯了？」

顧明秀冷笑：「那我請問娘，如果有一天，有人拿刀架在哥哥脖子上，讓你殺掉我，你怎麼辦？」

盧氏愣住，旋即大怒：「混帳，怎可如此比喻，有這樣咒自家人的嗎？」

顧明秀道：「娘心裏早有答案了吧？我也知道你的答案。」說著起就走。

「你站住！」盧氏一個步攔在前頭：「你還沒說清楚，娘出自名門，眼裏可容不得污濁之，更不能讓你敗壞了名聲。」

「那娘是不是又要打我一頓？」顧明秀道。

「你是我養的，做錯事難道還打不得？」盧氏怒道。

「好啊，你打啊，又不止一次了。」顧明秀昂頭斜視著盧氏。

「娘……」顧炫暉快步進來，將劍拔弩張的兩人拉開。

「阿炫，你來得正好，你這個妹妹越來越無法無天了，昨兒個自作主張把阿耀的手腳弄斷，今日我只問一點事，就這樣，簡直桀驁不馴！」

「娘，阿秀與世子的事，我是清楚的，那日在街頭，如果沒有世子及時出面，兒子怕早就被劉大人打死了，也是世子一同去了劉府，才讓劉家撤訴，阿秀與他的婚事原本早就在議，大姑就是人，婚事也是父親親口應下的，怎麼就是私訂終？」顧炫暉道。

盧氏臉這才緩和了些，還是氣道：「那也可以跟我好好說啊，不就頂，還有沒有一點禮數，還懂不懂孝道？」

「娘，阿秀大了，如果一切順利，興許今年就要出嫁，在家裏的時日不多，您以後想見都難呢，咱們該好好疼。」顧炫暉溫聲道。

盧氏眼一紅道：「嫁那麼一個人，隨知哪天若是撐不住了怎麼辦？還這麼年輕，我可不想……反正願嫁個低門低戶的……」

「娘，各人有各人的命，保不齊事沒咱們想的那麼糟呢？再說了，世子您也親自見過了，是那種短壽的人麼？」顧炫暉道。

盧氏道：「也是啊，若真到了非讓人沖喜不可的地步，又怎麼還能顛顛千里從京城來湖州呢？而且行止都還正常，不像是個有重疾在的。」

「所以啊，您就好生給阿秀備好嫁妝，咱家比國公府低，銀錢上就不能再虧阿秀了，您掌著家呢，心中要有數。」

「可你也要親啊，金家……」

「娘，金家的婚事，兒子想退掉。」顧炫暉道。

他果然是要退親的。

顧明秀心想，退了也好，大哥是個驕傲的人。

盧氏：「那怎麼行？那樁親事是你祖母為你選的，娘也是費了好大勁，怎麼突然就退了呢？再說了，退親對孩子名聲可不好。」

顧炫暉道：「娘，這事您別管了。」

盧氏怒道：「你也不聽娘的話了嗎？婚姻大事豈同兒戲，說退就退，你不可來。」

顧炫暉拉著顧明秀：「阿秀，昨兒個有本書落你那兒了，走，一同取去。」

顧明秀正不想呆，忙跟著出來，盧氏在後面氣道：「你們兩個是想氣死我嗎？怎麼一個個都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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