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一周之後，陳季平將鬱知意去了話劇組辦公室。

“陳老師，您找我什麽事兒？”

陳季平指了指茶桌對麵的椅子，“知意啊，坐。”

鬱知意坐下來，陳季平這才遞過來一疊資料，鬱知意接過，翻看了幾頁，抬頭，疑地看著陳季平，“陳老師，這是？”

陳季平笑起來，向來溫儒，加上總穿一唐裝，頗有文人古風，這時候拿起茶杯，輕掀了茶蓋，語氣帶著幾分笑意，“這是這一屆劇組人員去留的名單，你看看，哪個順眼的留下來，不順眼的叉走，或者，看上了哪位師弟，留下來也無妨。”

鬱知意無奈地看向對自己賞識有加的恩師，“陳老師。”

陳季平朗聲一笑，“這一年，你在劇組的工作也已經上手，幾部劇都是你帶著這些孩子，他們的能力如何，你來給我把把關。”

鬱知意皺了皺眉，“陳老師，這不太合適吧。”

陳季平誒了一聲，放下手裏的茶杯，神佯裝嚴肅，“有什麽不合適的，我你可以，還有誰敢提出反對的意見。”

鬱知意抿沉默了一會兒，最後展一笑，“好，既然陳老師將這件事給我，我會解決好。”

陳季平點了點頭，這才岔開了話題，“老頭子我老了，平時不怎麽注意你們年輕人的事，這兩才從你們師兄口中聽了你們年輕人之間，那些七八糟的事兒。”

群裏的風波雖已過去，但既然已經有人提出來了，總會留些疙瘩，鬱知意也知道，劇組現在人心浮躁得很。

對此，雖不關自己的事兒，鬱知意還是抱歉道，“這件事，我很抱歉。”

陳季平輕哼了一聲，輕輕搖了搖頭，“丫頭啊，你是什麽樣的人，老頭子我清楚著呢。”

鬱知意抬頭，不解地看著陳季平。

陳季平輕哂了一聲，“別以為我老了，就不知道了，來咱們劇組的不學生啊，心思可未必在話劇上，不過是想要賺一個資曆罷了，老頭子我雖然老了，但我敢，日後敢揚言從我這話劇組裏進娛樂圈的，絕對能讓外邊那些導演高看幾眼，更別演過我老頭子的話劇了，現在，一個個本事兒沒學幾分，搞事的本事倒是一個一個的，這次，你給我看了，咱們這話劇組，老頭子我想要的就是真心實意想要留在舞臺上靜下心來搞話劇的，要是給我留著些心浮氣躁的，丫頭，老頭子我可饒不得你。”

鬱知意哭笑不得，“陳老師，我知道了。”

陳季平這才滿意地點頭。

陳季平將話劇選拔的事兒給鬱知意了，這自然也不是什麽，很快的，事便在劇組裏傳開了。

自然，事也不僅僅是鬱知意一個人來理，還有幾位資曆較老的跟在陳季平邊好幾年的師兄師姐，但鬱知意無疑是其中年紀最的。

在傳大，若得陳季平門生的名頭進娛樂圈，便是如虎添翼。

消息一傳開，便有不人找上了鬱知意，一些原本在群裏參與過罵戰的，也紛紛找上鬱知意探消息。

自然也有一些人誠惶誠恐，害怕前段時間的口不擇言得罪了鬱知意而在選拔的時候遭報複。

但不論如何，該來的還是來了。

會議室裏，傳來孩不滿的聲音，“我不服！”

陳琳站在鬱知意的對麵，雙手撐著桌子，“憑什麽我不能留下來，李師兄，梁師姐，鬱師姐分明是在公報私仇。”

孩著，還轉過頭，看向旁邊的夏詩沅，希獲得援助，可惜夏詩沅莫能助。

鬱知意淡淡看了對方一眼，將手裏的一張4A紙遞過去，語氣平靜道，“這是你進劇組以來的表現，包括遲到缺席的次數，不配合工作安排行為，剛剛進劇組的時候，條條框框已經清楚，不管人來自何，自然進了劇組，就從頭開始，但你的表現，從一開始就無法讓人滿意，我沒有閑心與你公報什麽私仇，如果你覺得自己這樣的態度也能進劇組，可以去跟陳老師，陳老師可以，k，我不反對。”

陳琳咬，手裏著那一份審核回饋表，眼圈發紅，委屈地看著夏詩沅，夏詩沅卻一個眼神也沒有留給對方。

鬱知意看著孩不甘而泫然滴的神，“還有什麽疑問？”

孩哐啷一聲將後的椅子挪得大聲響，著那張績回饋單離開了辦公室，辦公室的門被用力打開，又用力關上。

坐在辦公室裏的幾個師兄師姐，都失地搖了搖頭，梁月道，“這姑娘，可真任。”

鬱知意道，“下一個吧？”

梁月和李銘都點了點頭，夏詩沅看著鬱知意沉靜的麵容，眼底幾分複雜。

幾場考核，劇組原先進來的新人有五十多人，最後留下的也不過十個人而已。

一場大換，但績數據記錄在那兒，再不甘心，也無法反駁。

事後，梁月和李銘先離開，鬱知意和夏詩沅在會議室收拾東西。

自群裏的事之後，因劇組考核的事，還是兩人第一次正式坐在一起。

夏詩沅盯著鬱知意忙碌的背影，“知意。”

鬱知意轉回頭，不解地看著夏詩沅，夏詩沅笑了笑，“前段時間群裏的事，如果給你造困擾，抱歉。”

鬱知意一頓，搖了搖頭，“沒事。”

語氣平淡，看不出是什麽心，夏詩沅向來也覺得自己難以看懂鬱知意，有時候待人和善，有時候有客氣疏離好像對誰都親近不起來。鬱知意還沒有進劇組的時候，是劇組所有人的心頭，但鬱知意一進來，便嶄頭角，所有人的目都聚焦在鬱知意的上，哪怕鬱知意依舊虛心與自己求教，但夏詩沅向來沒能如對待那些如眾星捧月一般捧著自己的師妹一樣對待鬱知意。

知道，那是一種名為嫉妒的東西。

有些人，生優秀得讓你嫉妒。

會議室裏一時無聲，夏詩沅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便先行離開。

鬱知意將資料整理歸檔之後，將留下來的員名單放到了隔壁陳季平的辦公桌上，這才離開辦公室。

剛剛走出辦公室，便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鬱知意皺眉看了一會兒，在電話即將掛斷的時候，才接起，“喂，你好，我是鬱知意。”

－－－－－－題外話－－－－－－

誰的電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