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渡劫的佛子，而我是十惡不赦的惡毒配，按照劇我懷著他的孩子死在他面前。誰知一朝歸位，圣潔清冷的佛子因我有了心魔。

再幻境，角對換，他強取豪奪把我鎖在金殿里，著我平坦的小腹：「這次你休想再跑。」

1

幾只箭羽破空而來，穿了窗欞。

「對不住了小夭夭，你只能提前下線了。」

司命的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

我拼命點頭，這個劇不走也罷。

再怎麼深也都是假的，我不能沉淪。

魏勛為了護著我被箭羽劃破胳膊，傷讓他作一頓，后箭羽又至，沖著他的后背。

我全力推開魏勛，在魏勛不敢置信的目中，銳利的箭羽沒我的心口。

還真是疼啊。

「不！」

我想笑，可是失敗了，我想告訴他這都是假的，可是從里不要錢似地涌出來，讓我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手想要再一他的臉，畢竟等到歸位后，他又是高高在上的佛子了。

但箭羽穿我的，把我釘在了床上彈不得。

算了。

我閉上了眼。

魏勛，我的夫君，再見了。

2

我是佛子蓮塵的小小仙侍，為了幫助他渡劫，被司命安排在幻境里了惡毒配。

原本我只要給蓮塵的路上增加點坎坷就行，畢竟主角是他和芝靈仙子，可是發生了意外。

等我被司命點醒，我才發現我這個惡毒配居然強取豪奪嫁給了蓮塵，還懷了他的孩子！

要知道蓮塵和芝靈仙子的劫可是天君用紅線測出來的。

可是如今蓮塵在和我親后，居然就踏踏實實地和我過起了日子，不管我如何想要撥，反正蓮塵本不為所。

甚至越發對我溫深。

只是這樣蓮塵就沒辦法渡劫功，他若不功，那天下蒼生就會跟著吃苦，畢竟佛子就是蒼生的化，上沾染的濁氣，就必須用劫化解。

好在司命力挽狂瀾，斬斷了我和蓮塵的孽緣。

讓我強行下了線。

只是這過程有點太過突然。

3

朦朧中，我似乎還在宮殿中，我就像是個旁觀者一樣，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魏勛雙目赤紅，撲過來想要醒我。

可我口了一支箭羽，鮮早就染紅了整個錦被，肯定是不能活了。

而且我已經靈魂出竅，沒有再歸位的道理。

大概是死了的原因，我居然可以看破整個幻境。

幻境只是司命設置的一顆水晶球，在天空的頂端，可以看到一雙時刻注視著我們的雙眼。

我就說他肯定把所有事看了個滿眼，包括我和魏勛床笫之間的事。

但很快我就反應過來，我已經下線了，和魏勛的緣分也已經斷了，而且他是佛子，不會再和我有什麼關系。

我只是一個小小的仙侍而已，既不能為難司命，更不能和蓮塵告狀。

畢竟是我趁著他渡劫神魂不清時占了他的便宜，還懷了他的孩子，只求等他歸位后可以放我一條生路。

魏勛被侍衛拉著，想把他帶到安全的地方，不讓他靠近我。

可他不為所，不顧偶爾進來的箭羽，跪在我了邊。

慌地抬起我剛才想要他的手，在了自己的臉上。

「夭夭……」

聲音悲痛又絕。

一滴眼淚就那麼毫無預兆地蹦了出來，落在我已經漸漸冰涼的手背上。

我的心也跟著跳了跳。

魏勛猛地抬頭，過破碎的窗戶，他看向了天空。

而天空的位置正好是司命那雙時刻觀察幻境的雙眼。

我有種不好的預。

4

魏勛紅了雙眼，手里竟然幻化出一柄長劍。

要知道幻境中所有人都被封了靈識，現在頂多是個普通人罷了，可魏勛又怎麼能憑空幻化？

我隨著魏勛移出了宮殿外。

不舍地看了一眼床上自己的尸，小腹被我保護得很好，雖然腹中胎兒只是幻境中的幻象，可五個多月，我和它總有種脈相連的覺。

這難道就是戲太深嗎？

我正胡思想中，一陣兵聲傳來，伴隨而來的是慘聲。

幻境中向來穩重的魏勛此刻失去了理智一般，沖到刺客群里大殺四方。

而且攻擊中裹挾著九天佛子專屬的靈氣。

司命和我一樣顯然是被這氣息嚇到了。

按道理說蓮塵是不應該恢復記憶的，而且這幻境也承不住九天佛子充沛的靈氣，已經開始從天空開始崩塌。

最重要的是，九天佛子悲天憫人，不應該有這近乎暴的靈氣。

天空中司命的眼神慌得夠嗆，可是我與他再也不能聯系，不知道是因為蓮塵激發靈氣殺戮所致，還是因為我已經不再是幻境中人的原因。

不一會，地上滿是殘肢，天空也變了紅，然后不斷地剝落，出圓形的水晶球。

魏勛上沾滿了鮮，眼神帶著嗜的紅。

而他對面則站著赤練。

5

「魏勛死吧！」

魏勛形佝僂，猶如魔前兆，他怪笑幾聲，毫沒有拖泥帶水地舉劍刺去。

「死？夭夭是我的，是本尊的人，不管是九天還是這幻境！」

「佛子，不可啊……」

魏勛的聲音猶如從幽冥傳來，可司命的聲音突然從半空中響起，在幻境中回著。

導致我并沒有聽清魏勛的話，只約聽到什麼「本尊的人，不管是九天還是這幻境。」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和猜測的差不多，魏勛恢復記憶了。

而且他口中的人應該說的是芝靈仙子吧。

畢竟紅繩已經說明兩人是有的，只是在結腕前被芝靈仙子的仙侍含昭給斬斷，當時我站在芝靈仙子后看得清楚。

九天雖不斷絕，但是蓮塵這種份是絕對不能有的，否則天下大，想要一解相思，唯有在這幻境中才能暫時地放下份和責任，好好這短暫的一世姻緣。

結果呢，卻被我給破壞了，強取豪奪和他了親，還懷了他的孩子。

我看過凡間的話本，蓮塵這樣分明就是一個失去心之人絕魔的樣子。

總歸不可能是因為我。

6

赤練此時還是幻境將軍的份，對于他來說，我是他的心之人，而魏勛是敵國太子，也是搶走他心人的敵。

他并未察覺幻境的變化，也沒看到司命。

可蓮塵他卻是知道的，赤練是他九天萬年好友。

但毫沒有改變他的殺意，用靈氣把司命打飛，然后一劍刺穿赤練的心臟。

之后毫不停留地飛回到了寢宮。

在幻境坍塌的那一刻，我魂魄被離，我看到他抱著我的尸，像是一個茫然無措的孩。

可是不應該啊……

我心中悲痛難忍，忍不住出了手，可我卻怎麼也不到他。

畫面瞬間崩塌，等我再醒來，已經淚流滿面。

司命的大臉猛然出現在我面前：「小夭夭，你了佛子的夢，看沒看到幻境之后的事？」

我想起來了，我現在已經歸位，幻境里我真境，除了腹中胎兒是幻境隨著劇所化，其他的一切都是我真實經歷，包括嫁給蓮塵，以及那些夜夜的纏綿。

可讓我意外的是，在我歸位后，蓮塵也從幻境出來。

當時我有些不解，現在了蓮塵的夢境，才知道原來是蓮塵毀了幻境，提前歸位。

見我不說話，司命就明白了。

「現如今只有你一人可以救這普天之下，可以救佛子。」

「什麼意思？」

司命有些扭：「因為我發現佛子可能有魔征兆……」

7

「話不能說。」

我板著臉，如果蓮塵魔，不蒼生不幸，九重天也會把蓮塵視為不祥。

九天就是這樣，過于的理智就近乎絕，哪怕蓮塵是帶編制的。可天下蒼生，只要他危害半分，那九天絕不會容他。

能讓九天佛子種下心魔，必定是經歷極度的絕和痛苦。

而且心魔難去，一旦種下便生發芽，不死不休。

「小夭夭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你騙我還嗎？你說佛子渡劫洗去了神魂，你說我只要給佛子路添點堵就能全而退，結果呢？佛子是真境，并且還保留著神魂……」

我臉頰發燙，沒好意思繼續說下去。

畢竟誰能想到幻境中的變數都是蓮塵親手所致。

「誰讓佛子蓮心難測，讓我這屬下難辦……也讓小夭夭罪了……不過你也要謝我，不是我的話，你又怎麼知道佛子的心意？」

司命被我說得面子掛不住，訕訕地給自己找補。

司命：「其實都怪含昭，要不是他沉不住氣斬了紅線，怎麼會讓人誤會？要是早知道那紅線結腕的是你和佛子，就是打死我也不敢寫，說實話我還喜歡自己寫的劇，只是我嗑錯了……」

「知錯就改就好，司命星君可是有十世的機會改正。」

蓮塵不知何時來了，他一純白的袍子，明明沒有任何裝點，可看上去卻尊貴無比。

渾散發著讓人生畏的氣勢。

8

他目平靜，只是掃過司命，就讓司命忍不住彎了腰。

想到那十世劫，司命臉更難看了。

我看了眼司命，既有同也有好奇，更有一期待。

蓮塵罰了司命和含昭下凡渡劫，而且還是十世。

且不說含昭喜歡芝靈仙子，就說他倆都為男子，這點就讓人遐想。

畢竟他倆下凡誰為子，誰為男子讓人好奇，還是兩人都為男子？

還要糾纏十世，芝靈仙子和含昭有，而司命是奉天君之命織就幻境，這下被蓮塵點鴛鴦譜，芝靈仙子和天君的心可想而知。

可謂是打擊面有點廣啊。

司命瑟不已，一就跪了下來。

蓮塵也沒有再說什麼，轉就走。

一路上他步步生蓮，我跟在他后，因為琢磨司命說的話，沒有注意，下意識地踩在地上的蓮花印記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覺得腳下有些乎乎的。

而且一淡淡的蓮花香氣飄來，就和幻境里魏勛，生米煮飯時的味道一樣……

惹得我口干舌燥，心神不寧。

蓮塵猛然停住了腳步，我差一點撞上他的后背。

香氣很快就消失了，失之余我不解抬頭一看，原來是芝靈仙子和含昭。

9

芝靈仙子在幻境里是我的妹妹，和真一樣，都是清清淡淡的大方姿態，而且在幻境里和魏勛也沒什麼誼在，所以再見到芝靈仙子先是沖我點了點頭，然后再和蓮塵打招呼。

蓮塵沒開口，甚至目都沒有移。

芝靈仙子也不惱：「剛剛從佛子仙宮出來，沒想到在這兒到了。」

意思很明顯，這是找蓮塵有事，而且九九和渡劫有關。

含昭表別扭，有點不不愿，可又必須低頭：「佛子，都怪含昭……」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蓮塵開口直接打斷了他，可和他語氣平淡不同，他背在后的修長手指握，平的指甲因為力度已經嵌了皮里。

而他的手指上還留著幻境里的傷痕。

真境傷痕不可痊愈。

一道是為了和我團聚冒雨騎馬摔下所致，一道是我死后為我拔出箭羽被劃傷所致。

兩個傷口皆與我有關。

我心中悲痛難忍，又想到剛才司命趁著蓮塵打坐讓我夢看到的一切，我上前握住蓮塵，輕輕掰開他的手指。

蓮塵一怔，任由我掰開。

含昭先是短暫地驚訝，然后臉立刻就紅了，接著又變得慘白慘白。

芝靈仙子神復雜地看了含昭一眼，然后擋在他面前：「佛子，如果需要小仙萬死不辭。」

「需要？本尊什麼都不需要。」

蓮塵聲音沙啞，如同幻境里他對赤練的語氣。

我瞬間就想到了他一污抱著我尸的畫面。

而本該晴朗的九天被彌漫的黑氣漸漸籠罩。

雖然黑氣淺薄，但是從遠飄來，帶來強烈的威。

充沛的靈氣和線被黑氣阻礙，猶如死寂的絕境。

芝靈仙子如臨大敵，片刻后視線就從黑氣移到了蓮塵上。

我從后面摟住蓮塵：「蓮塵……魏勛是我，夭夭啊……我好好的，沒事的……」

我輕輕安著蓮塵，他的膛從僵到劇烈起伏。

大手緩緩地抬起，狠狠地住了我的手，像是要把我的手掌融進他心臟般，著我的存在。

黑氣不知何時退散，天邊出現了一道不該此時出現的霞。

映得云彩如同一朵朵盛開的蓮花。

果然蓮塵的心魔是我。

10

回到仙宮，蓮塵閉門謝客。

含昭和司命的事更是沒有轉圜的余地，芝靈仙子吃了幾次閉門羹也就不再堅持，大概是尋其他辦法去了。

就連我都不讓近，每日的茶水只是放在他的寢宮門口。

直到我轉看了天君。

天君來的時候沒有大張旗鼓，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我后，我手一松，茶杯差點掉在地上。

「天君……」

我低著頭退到一邊。

可天君卻沒有作，他上下打量著我，眼神不解，憤恨與怨懟，這還是我第一次從天君臉上看到如此復雜多樣的表。

可見天君對我的印象是極其不好的。

「蓮塵最近怎麼樣？」

我剛要開口，又被天君打斷：「算了，本君親自和他談一談吧，為了一個小小的魚仙還真是不值得……」

我后背僵直，渾渾噩噩中我居然來到靈荷池。

池中還是只有一朵靈荷，那是蓮塵的真，而我是他養在池里唯一的錦鯉，我吃了他的花瓣才幻化人。

一切都好像發生在昨日般。

只是現在的靈荷有點不對勁。

本該純白頂端帶些淡的花瓣此時枯萎，散發著

淡淡的黑氣。

我走過去剛到黑氣，心臟就被一強烈的氣息震撼。

其中蘊含的絕、不甘、憤怒，讓我承不住，一，跪在了池邊。

好想狠狠地占有心中所執著之人讓他再也無法離開。

哪怕和所有人為敵，擋我者死。

11

突然眼前紛雜的幻象消失，我一下就跌了池水中。

蓮塵和天君走了過來，我下意識地想要躲起來，恢復錦鯉真，藏在了靈荷之下。

此時靈荷已經恢復了原本的。

佇立在池水中，清幽高潔。

如同現在的蓮塵。

可著不對勁，果然天君猛地轉，一揮手，靈荷幻象消失，又變回了那朵散發著黑氣的枯萎花朵。

只是他沒有發現我，我吃了蓮塵的花瓣化形，上的氣息已經和靈荷趨同。

就算是靈荷現在變黑，天君也只當是殘留了一些以前的氣息罷了。

「佛子的心魔要藏到什麼時候？佛子可知你因天下蒼生而生，也是為天下蒼生而活，你要是被心魔所控，蒼生也會跟著苦，佛子說說該如何理？」

我心里一，沒想到天君已經發現，看來這事九天之下早晚都會發現。

蓮塵目平靜：「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此事是我的錯，不該貪幻境，不該生出那些奢侈的。」

天君嘆了口氣，再開口時沒了剛才的咄咄人。

「佛子，本君知道你難，所以特意讓你境渡劫，本想著讓你渡過一世，驗人間七六，可沒想到你卻真境，越陷越深，還因為那小魚仙魔……

「其實只要你再幻境消了心魔……」

天君搖搖頭，在他眼里我就是蓮塵的污點。

「天君，我愿意承擔一切罪責，是我佛心不穩，沾染了七六不說，還為此了心魔，可我不能讓夭夭再為我涉險，要不是我存了私心修改命運以解私，想在幻境和夭夭廝守片刻，事也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任何傷害的事我都不會做。」

蓮塵直接打斷天君，語氣冰冷甚至能聽出幾分脅迫來，只是說到最后又增加了幾分哀痛。

只是蓮塵為何這樣說，再幻境消除心魔難道不好嗎？

而且我又會到什麼傷害？

12

天君嘆了口氣：「可是……」

「我知道天君想說什麼，幻境里我無法制心魔，會被心魔徹底控制，不會做出傷害夭夭的事，魔氣還會傷到夭夭。」

蓮塵目空。

心魔就是蓮塵在見到我死后由絕、不甘、憤恨、自私、占有，而形的。

一旦不控制，它們只會被本能驅使，那樣幻境就會變我的囚籠。

一直到心魔消散我都無法逃。

況且魔氣會傷害我的修為，也許……

「那就只有到幽墟消除心魔了。」

天君的話打斷了我的胡思想，我心里一驚，和再幻境這種從本上消除心魔不同，幽墟就是用外力暴力消除。

只是幽墟里走一遭消除的，可不就是心魔那麼簡單了。

天君不會讓蓮塵死，只是誰知道心魔消除需要多久，萬一這期間蓮塵撐不住了怎麼辦？

蓮塵：「十日。」

天君一愣：「什麼？」

「還請天君給我十日期限，天君放心，我已用全部靈氣住心魔，十日而已，蒼生無礙。」

蓮塵目遠眺，不知想起什麼，表帶著深深的眷和不舍。

天君一看就明白了：「可以是可以，只是十日佛子不可出宮，本君不想賭。」

蓮塵輕輕笑了笑：「蓮塵明白。」

等我從靈池中出來，蓮塵和天君已經不見了蹤影。

我趕去找，只是在寢宮門口看到蓮塵的背影。

我剛要敲門，就聽到后有人我。

「夭夭。」

腦海里紛雜的聲音被一道溫的呼喚打斷，我猛地轉過，只見蓮塵正笑意盈盈地站在我后。

13

他長發不知何時蓄起，被墨綠的發帶束起，隨著微風微微飄，猶如幻境里那個風霽月溫繾綣的魏勛。

可剛剛，我明明見他進了寢宮，現在……

「你剛剛……」

「想給你個驚喜。」

蓮塵走過來牽著我的手，大大的手掌有些冰涼和僵。

他到我擔憂的目：「無礙，只是有些激，你不是一直想到凡間看看嗎，我帶你去。」

「可這九天，而且你剛剛……」

「我活了千萬年，也想任一把。」

我心中一，也好，彼此留個好的回憶吧，就算是彌補幻境的憾。

至于我的那個決定，等十日后再說也不遲。

我終于還是

貪和蓮塵的相。

就這一回了，也讓我任一次吧。

蓮塵拉著我下了凡界，在一個小小的城鎮住了下來。

我和蓮塵就像是凡界恩的夫妻般。

只是每次我只要說起心魔，都會被蓮塵阻止。

我有好幾次都想聊一聊心魔的事，哪怕讓他知道我聽也無所謂，還有這些日子里他的變化，他是九天佛子，為何會不顧蒼生私自下凡和我廝混。

可每次都被蓮塵阻止。

就比如這次。

「蓮塵，那日和你天君……」

不等我說完，蓮塵立刻俯過來，把我困在書案之間。

我心跳如鼓，打算今天不能再上蓮塵的當，一定要問個明白。

「你休想再用這招。」

我語氣有些飄忽，想起昨晚我就有些沒底。

蓮塵輕輕拂開我一縷發：「想什麼呢，你頭發了。」

打趣的笑聲在我耳邊響起，帶著一的蠱。

我臉頓時紅了。

14

可我很快就清醒過來，剛要開口繼續剛才的話題，誰知蓮塵就吻了上來。

于是這一次很快就又以吃干抹凈失敗而告終。

為了防止繼續失敗，第二天我換了個問法，想循序漸進。

「蓮塵，你上的香氣為何消失了？包括你的頭發，你是不是用了靈……」

蓮塵抵住我的額頭：「原來如此。」

「什，什麼？」

我一時語塞，不敢向蓮塵那輕的目。

自從來到凡間，他一舉一都和幻境中魏勛一般，讓我有種我從未和他分開過的錯覺。

「現在天還未黑，不過可以試試。」

蓮塵何時變得如此厚臉皮，曲解我的意思，可惜我沒有解釋的機會了。

這幾日雨連綿，只是那厚重翻涌的云層中，夾雜著幾縷凡人無法察覺的黑氣，是蓮塵心魔的氣息。

可我最近和蓮塵日日相伴，親無比，并沒有從他上再發現心魔的蹤跡。

而且因而生的花香也再也沒有出現。

「我給你買了你最喜歡吃的桂花糕。」

蓮塵撐傘站在細雨中，對天上的異象恍然未覺。

我一時恍惚：「魏勛……」

看著眼前翩然玉立的蓮塵，腦海中突然跳出了昨晚的噩夢，夢里蓮塵一臟污被鎖在某，見我過去，他才緩緩抬起頭。

伴隨著鐵鏈聲響，眼前的是一張破碎不堪的臉。

「夭夭……」蓮塵打斷了我的想，不知何時他走了過來，突然天上一道驚雷閃過，震得天地回響。

蓮塵輕地了我朱釵上沾染的水汽：「我想在凡界開間糕點店，只不過此并不種桂花樹，我要離開幾天買樹種，你在家乖乖等我好嗎？」

他手中的桂花糕是他冒雨到臨城買的。

我心中不安：「可以不去嗎？」

蓮塵笑笑：「等我。」

「你會回來嗎？」

蓮塵眼里閃過一不易察覺的不舍和眷，并沒有直接回答我：「所以你要等著我，在我回來之前哪里都不要去，好嗎？」

看著我胡地點點頭，得到承諾的蓮塵像是松了口氣，喃喃自語般：「等我……」

可我終究是違背了承諾，蓮塵走后我就回到了九天。

15

我在九天制造的靈傀不見了。

靈傀是九天，和普通傀儡不同，靈傀不和制造者一模一樣，而且幾乎能和原主的元神充分融合。

就連九天之中都沒有幾個人能分辨出靈傀和本的區別。

那靈傀是我按照蓮塵的樣子造出來的，或者說是按照魏勛的樣子造出來的。

其實這是我的私心，為了解相思，也為了蓮塵金蟬殼，與我下凡做一對恩夫妻用的。

此事九天之上知道的不超過三人。

腳下不知何時飄來一層淡薄的黑氣，整個仙宮里都彌漫著黑氣，而源頭就是蓮塵的寢宮。

我雙手抖地推開寢宮門，黑氣被沖散，顯現出一個孤寂的影來。

他坐在蓮花團上，閉雙目，口中頌聲不斷，那些黑氣被他控制在寢宮之中，只有許順著隙溢了出去。

只是蓮塵臉蒼白得可怕，哪里還有九天佛子的圣潔。

那些黑氣猶如幽冥而來的惡鬼撕扯著他。

「夭夭，快走……」

費力地開口，聲音嘶啞如同被刀割般。

我腳步踉蹌，不顧皮被黑氣侵蝕：「你為什麼要這麼傻，自己在這兒苦，讓靈傀陪我，你是故意把我引走的吧，你就沒打算再回去，你想讓我永遠等下去，再也不回來！」

「怎麼可能，等我從幽墟回來就會找你，這是我的懲罰，可不是你的，我已經稟明天君，凡界我結了結界，可保你平安不被任何

人找到，我只想讓你活著。」

蓮塵虛弱一笑。

我反而冷靜下來，了眼淚：「不被任何人找到，被誰？天君嗎？那天我都聽到了，只有我才能救你是嗎？而且就算沒人找我，我也會去找他們。」

司命也這麼說過，只是后來我再去問他，他就什麼都不說了，看來應該是被蓮塵威脅閉了。

蓮塵臉一慌，剛要開口說什麼，突然一口鮮噴了出來。

靈傀出事了。

16

誅仙臺上，天君掐著靈傀的脖子。

「佛子，你沒有遵守約定。」

墨綠的發帶纏繞著靈愧的脖子，那是我今早親自束上去的，現在卻給他增加了更多的痛苦。

靈傀和主魂魄五相連，蓮塵的狀態也不好，脖頸青筋暴起。

「我只是想陪夭夭十天而已，十天后靈傀也會消失，而我會去幽墟，直到心魔消除。」

天君：「你別怪我，我只是不想讓九天和蒼生有事罷了。」

蓮塵：「靈傀里只是一縷神魂罷了。」

蓮塵渾被黑氣包裹，猶如一朵在荊棘中掙扎的蓮花般，拼命想要掙束縛。

可他越是掙扎，越是被傷得厲害。

天君一把扔掉靈傀：「那也不可，靈傀和真五相連，時間長了五就會同步，本君說過不能賭，靈傀是不能留了，推下誅仙臺，毀去靈。」

誅仙臺不能毀去靈還能毀去神魂。

而且靈毀壞對蓮塵也是一種傷害。

明明天君是不想讓蓮塵有事，可這樣的話蓮塵也許本無法在幽墟撐住。

可即便是猜出來，我也無法眼睜睜看著靈傀被毀。

「不要！」

靈愧猶如一片枯葉，被天君隨手扔下了誅仙臺，我想都沒想，飛沖下。

天君目復雜。

「佛子，看來這小小魚仙比我想象的要癡啊。」

蓮塵雙目赤紅，一口鮮噴了出來。

17

誅仙臺下充斥著云層和閃電，就算是天君都無法抵擋住這九層閃電，更別說我只不過是一條小小錦鯉。

一道道閃電打在我的上，像是要把我和魂魄一起震碎了一樣，模糊中，我看到了靈愧，他急速地下降，干凈的衫已經被天雷燒得狼狽。

「既然如此不舍，那就讓本君送你們一程吧。」

就在我摟住他的那一瞬間，一道天雷從九天而降，劈穿了我和靈傀。

手一松，靈愧落下方云層集的天雷中，消失不見。

我覺得劇痛無比，不是，靈魂也疼得厲害，疼得我無法說話。

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靈傀不能有事，蓮塵不能有事。

大概是見我沒有退，又一道天雷劈下，穿我的心臟。

「不！」

蓮塵的吶喊聲響徹九天。

可我依舊不甘，用盡最后力氣，向著下方加速，墜了云層之中。

我只有唯一的念頭，找到靈傀，找到蓮塵那一縷神魂。

蓮塵和靈傀五相連，現在蓮塵不要承心魔之苦，還要承天雷蝕骨之痛，以及神魂消散之罰。

我不過只是生了幾道天雷而已，還不及蓮塵的三四分。

只是我還是晚了一步，靈傀被天雷打散，神魂溢出。

我手握住那淡金的神魂，在口。

蓮塵，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哪怕我只是一只小小的魚仙。

失去意識前，一道純白的影從天而降，劈開了道道天雷，抱住我，臉上的慌猶如幻境里抱著我尸時一樣。

我本想笑笑告訴他我沒事，可角已經不聽使喚，我用盡最后一力氣，把手中的神魂送進了他的膛。

然后猛地垂了下去，徹底失去了意識。

「夭夭……夭夭！」

語調由慌變得聲嘶力竭。

18

等我再醒來是在蓮塵的懷中。

他有些不對勁，或者說整個九天都不對勁。

靈氣因魔氣滯停滯，倒轉，天昏地暗。

蓮塵雙手青筋暴起，像是忍著極大的痛苦，可他作卻沒有表現出半分，依舊輕。

蓮塵的魔氣每日都在加重，十日是他能控制心魔最大的期限。

「佛子心魔深重，若是任由發展定會是九天和蒼生之苦，來人，請佛子到幽墟反省。」

可惜已經沒人可以靠近。

蓮塵上的黑氣愈發濃重。

我反手把蓮塵摟進懷里，著他從失控的邊緣到冷靜。

蓮塵輕輕把我推開，隨著其他人離開。

我在他后喊道：「蓮塵，等我！」

蓮塵作一頓，之后便加快的腳步。

等到誅仙臺上只剩下我和天君。

「其實天君不用做這場戲。」

天君表一僵：「你什麼意思？」

大概是沒想到會被我這小小魚仙看，天君面不爽。

「天君想讓我救蓮塵，知道蓮塵清醒時肯定不愿，所以故意激發他的心魔，一來是為了讓他失去思考的能力，二來是打算苦口婆心勸解我一番，讓我深明大義，甘心救蓮塵。」

天君雙眼半瞇：「你早就知道了？」

我苦笑：「天君圣意難測，我也是剛剛才想明白的。只是天君錯了，就算是沒有這些，我也會甘愿救他，只是原本我是打算十日后，他進幽墟再行，因為我也知道只要他清醒一天，他就不會同意。」

天君先是驚訝，然后開始生氣，早知道如此，他省得繞這麼一大圈，不事后蓮塵那里不好代，還顯得他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19

再次見蓮塵，圣潔的佛子被鐵鏈鎖著，坐在骯臟的地上，唯有一雙眼睛熾熱又清明。

見我來蓮塵激起來：「誰讓你進來的？快走！」

「我是來救你的。」

蓮塵以為我要把他帶走，他卸了力，脖頸和手腕、腳腕間的鐵鏈叮咚作響：「不要任，等我回去好嗎？」

「不好，因為你騙我，不就是進幻境消除心魔嗎，不比現在來得簡單嗎？」

我故作輕松，拿出司命的幻境水晶：「瞧，做個夢就能救你。」

「不要……」蓮塵掙扎著想要打破水晶，我后退幾步躲過了他，看著我想要開啟幻境，蓮塵不住地哀求：「夭夭，我不愿傷你……我不愿……」

聲音帶著抑的哽咽。

他蒼白的脖頸上是被鐵鏈磨出的痕，可他卻恍然未覺。

我心酸一笑：「可，你是我的夫君啊。」

20

我睜開眼，短暫地茫然后，我才意識到我被關在金殿里已經一個月了，為了不讓我逃走，魏勛把門窗全都封死。

金殿里漆黑一片，只有燭火作伴，我無法分辨日出月落，但魏勛每晚都來，所以每次他來我都在墻上畫一道。

今天剛好三十道。

時間仿佛凝固了，不知道過了多久，金殿大門打開，外面仍舊是一片漆黑，只是和殿不同，外面星閃爍，還帶著一淡淡的青草氣息。

但大門很快就關上。

一個人影慢慢走來。

「魏勛……」

我每天只有對著魏勛才說上幾句話，長時間不用，嗓音沙啞難聽。

魏勛坐在床邊，燭中，他眸跳，像是伺機攻擊的野般。

一個月了，我已經懂得他眸中的意味，忍不住瑟了下。

魏勛目一凜，捉住我的手腕，不讓我向后退去。

「小夭夭，今天聽說你有些不乖啊。」

魏勛俯，溫熱的氣息噴在我臉頰，我卻忍不住冷地戰栗。

「我沒有……」

我下意識地掙扎，魏勛生氣，今晚我就倒霉了，可說到一半我就想起來，他說過他不喜歡我騙他。

只是已經晚了，魏勛冷笑一聲：「是嗎？今天送飯的時候宮人說你想要逃？」

21

我和蓮塵幻境后，他就被心魔控制。

也許是心魔太過偏執，幻境竟然還是司命所織的那一個。

當時天君為了以防萬一，也打算讓赤練和芝靈仙子在幻境中幫忙，畢竟心魔是不可控的，誰知道他會不會沖破幻境。

可是天君還是低估了蓮塵，第一天蓮塵就清空了幻境，設置結界，任何人都無法闖進來。

現在幻境里只有我和他，剩下的全都是蓮塵親自織就。

他先是用了一天建造了一座宏偉的金殿，只為藏我一人。

一開始窗戶還有沒被封，魏勛每次來都聽宮人說我站在窗邊著天空，所以魏勛把窗戶封了。

「別封……」

因為過窗戶我能看到幻境中魔氣的變化。

「好啊，看你乖不乖了。」

魏勛上的花香變得濃郁霸道，不似曾經的溫和人。

他大手握住我，把我向窗戶的手拉回了床帳里。

因為到魔氣影響，我的五一天比一天衰弱，修為也被制，一開始還是能知魏勛上的魔氣變化，每次他從金殿離開，都會減弱幾分。

可漸漸地我已經知不到，甚至就連都有些虛弱。

大概是見我遲遲沒有手，赤練和芝靈還有司命，強行幻化幻境中的人，雖然他們不能境，但用神識控制幻境中的人還是可以。

只是都被魏勛斬殺。

面對曾經的好友同僚，魏勛一點都不手。

要知道斬殺神識后也是對真有傷害的，可見心魔的厲害。

看來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22

我試圖安他。

「蓮塵，只是一只傷的小鳥飛進來罷了……」

「我不是蓮塵，我是魏勛，你的夫君！」

他著我的下，我對他的稱呼讓他不滿，手指收，在我臉上留下一道道紅痕。

掠奪意味明顯。

手指向下，上了我的小腹：「這次，你休想再逃。」

我握著他的手：「魏勛，你放心，我不會逃，我永遠都不會逃，你冷靜點好嗎？」

「逃……不對，你逃過，你死在我面前，都怪含昭……都怪司命……我要殺了他們……可更怪我，我不該不確認紅線就和芝靈渡劫，更不該為了一己私修改幻境……都是我的錯……夭夭，夭夭！」

讓含昭和司命經歷十世劫雖然是懲罰，但也是蓮塵不想因為心魔發作而殺掉他們。

魏勛眼中暗涌，整個人陷了極度的痛苦和糾結中，他捂著腦袋，腦海里紛雜的聲音讓他頭痛裂。

「我沒事，我沒死，那都是假的，我好好在這里，你看一看我……」

「不，那不是假的……我因蒼生而生，從神智開化時就是佛子，我的存在就是為了守護蒼生，千萬年無悲無喜，我知道我不該生不該，可只有那幻境中的幾年，是我真正可以作為自己而活著，那怎麼能是假呢？我每句話，每份誼都是真的……」

那個九天之上曾經高貴的佛子此時正窩在我的懷里低低地哭泣。

這是幻境以來魏勛第一次稍微清醒，只是我現在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

看來我該手了，這是我能陪蓮塵的極限了。

23

我開始陷昏睡，等我醒來已經是三天后了。

魏勛一直陪在我邊，見我醒了，眼中的慌才被他下去。

我目被吸引，金殿的窗戶被打開，驅散了一個月來的黑暗。

「夭夭，你喜歡看就看吧，等你好點，我帶你出去走走。」

魏勛下頜已經有了胡茬，眼底青黑一片，看來三天他都沒有睡。

我心思被天空吸引，彌漫的魔氣已經消散一些。

趁我發呆的時候，之前傷的小鳥跳到了我上。

「余夭夭，別忘了你的任務！」

是天君的聲音，只有我能聽到。

我苦笑，兩次幻境都不是我能控制。

魏勛：「夭夭，你看我把誰請來了？」

我視線看向宮門，居然是他。

「父皇……」

「知道你想家了，我特意把父皇請來，是不是很高興？等你好些，我陪你回去看看。」

家……

我有些心。

其實不只蓮塵覺得幻境中才找回真正的自己，我又何嘗不是？

父皇路過魏勛邊的時候，突然掏出了一把匕首，狠狠扎在了魏勛的心口。

「不要！」

頓時包裹魏勛的黑氣出現了一個缺口，可鮮也從傷口噴涌而出。

魏勛踉蹌幾步，胡地想要捂住自己的傷口，還沖我笑了笑：「別看，沒事的，沒事的……」

可下一秒就跌倒在地。

我連滾帶爬地跪在魏勛邊，摟住他。

「天君，我答應的事就會履行，他最近魔氣減弱，我已經找到時機，你為何還要這樣？」

「你以為本君想這樣嗎？機會轉瞬即逝，魏勛這幾天心魔不穩，難免會反復，長痛不如短痛，快把你的靈荷花瓣取出來！」

天君控制著父皇，語氣冰冷。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眼淚控制不住地流了下來。

24

我因吃了蓮塵真的花瓣化形，又日日在靈荷池里和他獨，的靈氣最和蓮塵相似又純凈的。

可以說我以靈荷花瓣為基，修煉化形。

之前天君說的辦法就是讓我取出靈荷花瓣。

先用我的修為和氣息驅散心魔，然后用靈荷花瓣穩固蓮塵的蓮心。

只是這樣我修為盡廢。

但我心甘愿。

可我不明白天君為什麼要這樣，明明都說好了，只需等到蓮塵心魔減弱，找準時機把靈荷花瓣渡給他，也給我一個可以和魏勛告別的時間，可為什麼要提前手？

「為了重塑蓮心。」

我一愣，很快明白過來，重塑蓮心就代表著蓮塵將失去過往所有的記憶。

「天君放心，我也沒打算讓他記得我。」

我調出之前藏好的一縷靈氣化為一把利劍刺中我的心口。

忍著髓之痛，把靈荷花瓣出。

純白頂端帶著的花瓣被我白的靈氣的包裹，飛了魏勛的心口。

蓮塵已經是昏迷。

也好，省得讓他難過了。

花瓣心，蓮塵傷口愈合，心魔消散，幻境清明。

我掰開他握住的手指，踉蹌地從金殿走了出去

。

外面普照，真好。

我漸漸失去意識，化為一尾錦鯉落在了水池里。

25

我每天都在一個不大的水池里游來游去，里面只有一只靈荷，靈荷長得很好看，白白的，頂端還帶點，讓我忍不住想要嘬幾口。

可我找不到機會，因為總有一個人站在池邊，讓我十分不好意思。

我聽別人他佛子，不過我不喜歡這個名字，我更喜歡他另外一個名字，蓮塵。

蓮塵總是看著我，他的眼神我看不懂，眷、深、傷心、疚……

這人簡直是讓我郁悶。

難道就這麼喜歡這朵靈荷花了嗎？所以天天都要看著，防止被我吃？

只是他為什麼要把手放在水里？

修長的手指比靈荷花對我還有吸引力。

我忍了忍，終于忍不住了，趁著一個什麼赤練的人來找他，游到他邊，然后飛快地嘬了一口，趕跑掉。

蓮塵僵地轉過頭看著我，直到被赤練了好幾聲才回過神來。

「蓮塵，蓮塵？」

蓮塵收回手指，低頭看著，角居然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你接著說。」

赤練神復雜地看了一眼正在水里游的我：「那日你心魔消除，從幻境出來獨獨帶著這尾錦鯉，其實我想和你說，這錦鯉本是我池子里的，你反正已經……不如把還給我，我好生養著，喜歡到嘬，別壞了你的修行。」

「哦，是嗎？我的心魔為何而生？」

蓮塵抬頭，看得赤練目躲閃：「被蒼生熏染千萬年，難免會有些濁氣，渡了就好了。」

蓮塵輕輕一笑：「確實，我被蒼生熏染，也有了自私之，這尾錦鯉我不會給你。」

我不想和這個赤練走，我急得在水里轉圈。

「你看，也不愿意。」

蓮塵似乎對我的態度很滿意。

赤練：「哼，現在不過是沒有開智化形，能知道什麼？」

誰說的，我早就吃了好幾瓣靈荷，不過也不是我故意吃，誰讓那本該促的花瓣故意垂下來，明擺著就是要讓我吃。

而且吃完一瓣就垂一瓣，本就吃不完。

一道金閃飛空中，蓮塵目追隨，雙拳握。

直到金落一旁，我幻化人，指著赤練急切地開口。

「我不愿意和他走！」

整個靈荷池回著蓮塵低低的笑聲。

26

就這樣，我了蓮塵宮里的仙侍。

蓮塵對我很是放縱，導致我經常不小心闖他的寢宮，他的夢。

整個九天都知道蓮塵佛子有個小小仙侍極其沒有規矩。

就算在天君面前，我也不害怕。

「天君，您的茶來了。」

不知為什麼，我很不喜歡天君，覺得他這人心眼怪多，不好相。

蓮塵雖然沒有那麼明顯，但對他態度也是淡淡的，大部分時間天君都是熱臉冷屁，自說自話。

就比如現在。

天君喝了一口我準備的隔夜茶，眉頭皺了皺，沒發作。

「佛子，你真的想好了嗎？」

我把茶杯遞給蓮塵，他的手指劃過我的手背，我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想好了，而且靈傀材料也全都找齊，天君，既然您是為了蒼生，就明白這事沒有轉圜的余地。」

天君狠狠地嘆了口氣，又看了我一眼：「便如此吧。」

等天君走后，我有些擔憂：「天君是不是生氣了。」

「天君為何生氣？九天佛子保佑蒼生到永世，他為何生氣？」

聽蓮塵這麼說，我心里有點莫名的失落，我正要走，蓮塵住我。

「夭夭，你愿意和我一起下凡嗎？」

一個月后，九天佛子蓮塵圓寂。

可佛子悲天憫人，用一魂魄封住真，用來保佑蒼生。

此后這世間便只有魏勛。

27

我們來到人界已經一年了。

我和魏勛了親，開了間糕點店，店里的桂花糕最歡迎，那桂花可是院子里我和魏勛親手種下。此地沒人種桂花，這桂花是魏勛用靈氣澆灌出來，那味道自然出眾。

我已經懷孕五個月，魏勛對我十分，每日讓我在家養胎，可我閑不住，這天趁著魏勛去談生意，跑到了店里。

糕點店已經被魏勛開到了京城，可京城只是分號，不管被多王公大臣追捧，魏勛也不打算搬到京城。

我也不愿意搬，因為這里才是我的家。

店鋪里生意依舊火，我嗑著瓜子看著往來的顧客，直到一個人匆匆忙忙地躲到了柜臺后面的里間。

「你誰啊，就往里闖？」

來人有些面，他見我也是一愣：「咱們認識？」

我問：

「你什麼？」

他答：「司。」

我搖搖頭，我認識的姓司的只有一個……

我扔掉瓜子，拉他坐下，伙計端來各種新鮮出爐的點心：「你跑什麼？」

司也是了，吃了好幾塊才開口：「我本是當地的世家, 結果新婚夜才發現新娘居然是個男人，他還把我……」

我好奇：「把你吃干抹凈？」

司一臉哀痛, 那我明白了：「所以你是來躲他的？」

「是，你可不知道他……」

還未說完, 就聽到外面有吵鬧聲：「明明看到姑爺進來了。」

司向我投來求救的目, 我指了指后院：「后院柴房。」

司抱拳：「大恩不言謝！」

等司進了拆房，我讓伙計把外面的人請了進來。

來人是個材高挑的子, 脖頸圍著紗巾, 長得十分驚艷。

我眉頭一挑，沒想到居然這麼好看。

「你是韓姑娘？或者說是司夫人？」

韓朝疑地點點頭：「老板娘認識我？」

我笑笑：「韓家是大家族, 略有耳聞。你想找的人在我后院柴房。」

韓朝有些謹慎：「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我聳聳肩：「這就是緣分吧。」

28

傍晚魏勛回來，他臉在我的小腹上, 大手輕輕著我的肚子。

神。

而我還有些不真實。

有人敲門, 魏勛表一冷：「什麼事？」

門外的下人也是嚇得了, 因為魏勛說過晚上不可打擾我們。

下人壯著膽子：「老爺, 司家和韓家說以后府中糕點都由咱們供應。」

魏勛揮揮手：「看來夫人今天到店里做了大買賣。」

我似笑非笑：「那當然, 這都是緣分啊。」

很快我就到了生產的日子。

魏勛比我還張，他拉著我的手, 雙眼都熬紅了。

我覺得好笑就勸他：「穩婆說現在只是陣痛，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生出來，你不必這麼張。」

魏勛大手冰涼, 有點發抖：「我擔心你……」

「我可好呢，之前剜心還不是……啊！」

突然一陣強烈的疼痛讓我忍不住出來，之后便是一刻不停。

「穩婆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和你說的不一樣？」

穩婆也怕了：「老接生幾十年，還是第一次見到夫人這種……」

不過片刻我就被疼暈了過去, 整個人像是飄了起來，俯瞰著下面的一切。

魏勛急得雙目發紅，穩婆手忙腳。

突然我被一個聲音吸引。

「星君，這可怎麼辦？」

我抬頭看去，只見在九天之上, 有個悉的宮殿，上面寫著天府宮，里面有兩個手忙腳的仙君。

「怎麼辦？我怎麼知道怎麼辦？我被臨時抓來頂替司命, 小魚仙生產，本來已經準備好仙胎, 誰知道赤練仙君居然跳下了轉生臺！」

「啊這……不是聽說赤練仙君和蓮塵佛子是敵嗎？這下敵變父子？」

「別胡說八道！」

我突然向下墜去回到了里，然后一陣嬰兒的哭聲。

「夭夭，孩子就魏瑜吧。」

小魏瑜兩個月的時候, 魏勛摟著我：「夭夭, 我問了大夫，說可以了……」

我得點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麼，我豎起耳朵。

自從生產那日, 我時不時就能聽到天上有人說話。

「星君星君, 佛子忍不住了！」

星君狠狠錘了那小仙一下：「你不要命了？佛子的墻角你也敢聽？是想和司命一樣下凡渡七八糟的劫嗎？！」

「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等一切都平靜，我摟著魏勛的脖子，吻了上去。

當晚，室充斥著一淡淡的花香, 雖然下凡來第一出現，可我相信以后會越發濃郁。

惹人微醺沉迷。

兜轉回，唯有你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