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

可閆嗔還是接了，隻是一開口，聲線就的有些疏冷。

“什麽事？”

岑頌笑了聲，依舊那副懶調兒：“非得有事才能找你？”

閆嗔一時無言，幹脆不吱聲。

可岑頌卻在等的回答，一段沉默後，岑頌終於沒忍住：“我是做了什麽，惹你不高興了嗎？”

他聲音裏沒了閑散的笑意，能聽出幾分小心翼翼的試探。

閆嗔依舊沒有說話，可卻在心裏一點點地回味他剛剛說話時用的語調。

不像他，一點都不像他。

“閆嗔——”

“沒有。”閆嗔打斷了他的再次試探。

這次，換岑頌沉默。

直到閆嗔說：“天不早了，我先回溪僑公館了。”

岑頌這才忽地皺眉：“怎麽這麽晚了還沒回去？”

“回去也沒事，就在外麵溜了會兒。”沒給岑頌再開口的機會：“那我先掛了。”

機場貴賓室安靜，岑頌坐在沙發裏，靜靜看著手機屏幕，凝神沉想片刻，他撥通了李旭的電話。

“昨天你把閆嗔送回去的路上，緒有沒有什麽異常？”

聽出他話裏的嚴肅，李旭認真回想，小心掂量著說：“沒有。”

岑頌聲音冷沉：“你要不要再好好想想？”

李旭回想片刻，再次跟他確認：“沒有，我把閆小姐送到門口的時候，還是笑著的。”

所以，是那之後發生了什麽？

驀地，岑頌突然想起昨天和閆嗔視頻時看見的人，他眼皮一掀：“昨天在學校門口，你是不是和一個穿黃服的人說過話？”當時他沒在意，這會兒再仔細回想，才意識到那個人對麵站著的是李旭。

李旭說是：“昨天在學校門口遇見了曲小姐。”

“曲小姐？”岑頌皺眉：“哪個曲小姐？”

李旭說：“您的高中同學，曲奉醫療的千金曲添雅。”

聞言，岑頌眼角一瞇：“不是在國嗎，什麽時候回來的？”

“聽曲小姐說，也是上周剛回來。”

岑頌眉眼沉下去幾分：“那你有沒有跟說我在香港？”

李旭當即否認：“沒有！岑總放心，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我知道的。”

電話掛斷，岑頌眉心鬆鬆攏攏了好一會兒，看了眼時間，離登機還有五十分鍾，他手指點在沙發扶手，一下又一下......

*

網約車把閆嗔送到溪僑公館門口時，夜幕已經深絳。

雖說這邊離學校很遠，但生活很方便，小區外幾乎什麽都能買到，但悅璽墅就不一樣了，除了離學校近，小區外真的是連一家早餐店都沒有。

所幸學校有食堂，不然，一日三餐還真是問題。

閆嗔站在小區門口看著斜對麵的幾家食店，正猶豫著要去哪家的時候，突然想起上次岑頌帶去吃的那家餛飩店。

剛要轉，突然一聲“閆小姐”讓循聲看過去。

是曲添雅。

微笑著從不遠走過來：“這麽巧。”

是很巧，接連兩天都能遇到。

閆嗔角掛著很淡的一縷笑：“曲小姐。”

“是剛回來嗎？”

和閆嗔今天純係的白長不同，曲添雅今天穿著一條冷沉卻幹練的黑套。

更不同的是，閆嗔肩膀掛著的是一隻森係的帆布包，曲添雅手臂上圈著的是某馬家獨有的鉑金包。

真要說出哪點像，也就那張臉生得頗為婉約，卻也因為裝扮，多了幾分冷豔。

自認與不算絡，閆嗔隻是笑著點頭輕“嗯”一聲。

看出閆嗔不是要回小區，曲添雅猜大概率是去吃飯。

“我也剛回來，還沒吃飯，”曲添雅作勢往對麵掃過一眼：“閆小姐吃了嗎？”

閆嗔也不知怎的，不想與有過多接，“我吃過了。”

曲添雅看出的距離，笑笑：“那我就不打擾閆小姐了。”

既然說自己吃過了，閆嗔隻能往小區裏走，剛走沒兩步，又被曲添雅喊住。

閆嗔眉心皺了一下，心裏生出被人糾纏的反，掩掉臉上的緒，回頭。

隻聽對方和風細雨地說：“等過幾天靳洲出差回來，我們一起吃個飯，”語頓幾秒，又提及了另一個名字：“還有岑頌。”

看似隨口一提，可閆嗔卻覺後麵那個名字才是這句話的重點。

閆嗔依舊還是不疏不近的語氣：“不了，最近我還忙的。”說完，淺淺一個頷首。

不過曲添雅卻沒有因為冷漠疏離的態度失了自己的優雅，笑意依舊浮在角，抬手撥了一個號碼，聲音溫溫：“兩百克的鮮蝦蔬菜沙拉，我今晚在溪僑公館。”

靳洲的那棟別墅是七棟，岑頌後來買的那棟在東南方向，是十九棟，不過是個二手房，雖說裏麵都是新裝，但他沒住過，而曲添雅買的那套，不偏不倚就在岑頌的前麵。但由於十九棟前麵正好有個小花園，所以想要看清庭院裏的一花一木，最好還是要備一個遠鏡。

曲添雅放下手裏的遠鏡，看著那不見的庭院，眼中脈脈，如花盛開。

淩晨十二點，香港飛京市的飛機停落機場。

李旭接過岑頌手裏的行李箱，“岑總——”

“去溪僑公館。”

李旭咽下還沒來及說的話，應了聲“好”。

昨晚，岑頌睡得遲，今天又忙了一天，本想在回來的飛機上睡一會兒的，結果被閆嗔電話裏的緒影響，心煩意了一路。

不知是不是離越來越近，竟讓他生出心安的困意。

“到了喊我。”說完，他闔上越來越沉的眼皮。

習慣十點前熄燈睡覺的閆嗔，今晚困意來得遲，眼看都過了淩晨，還兩眼有神地看著天花板一圈的昏黃。

淩晨一點，兩束刺眼的燈束將七棟別墅門口深灰的瀝青路照了灰白。

車子熄火的那一瞬，坐在後座的人掀開眼。

下了車，岑頌倚靠著後座車門，微微仰著頭，看向三樓。

第18章記起酒醉那晚的吻

昏黃的亮,將窗前白紗染上一層朦朧。

李旭見他遲遲站在門邊沒有作，“岑總，您不上去嗎？”

岑頌搖了搖頭：“太晚了。”

既然不打算上去,那又為什麽來呢？

李旭沒有問,不解地站在一旁。

後半夜，烏雲翻湧，風裹攜著幾分大雨將至前的燥意，空氣裏厚重的沉悶越積越重，而後被一聲驚雷震破。

閆嗔倏地睜眼。

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睡著了，耳機裏還循環放著睡前那首很輕緩的旋律。

那聲震天雷響後，豆大的雨點砸在窗戶玻璃上,劈啪作響。

閆嗔拿下耳機的時候看了眼時間,淩晨四點了。

他應該已經回來了吧。

可是屏幕清清爽爽，隻有那朵盛開的向日葵。

耳邊又是轟隆一聲響,停在綠件上方的手指倏地一落,屏幕瞬間跳轉到聊天界麵。

最上麵的一條，顯示的仍是下午發過去的四個字：注意安全。

閆嗔看著那張合照頭像,咬了咬。

不知是出於試探還是疑的心理,閆嗔發了一個標點符號過去。

時間一秒一秒的,像是被慢放了一般，好一會兒過去，都沒等來對方的回複。

閆嗔把手機往枕頭下一塞,索閉上了眼,結果眼睫了幾下後，又忽地睜眼。

第一次覺得雨聲是這麽擾人。

偏偏,雨砸窗戶的聲音越來越大,閆嗔睡不著,幹脆也不睡了。

穿著睡下了樓，在客廳裏溜達了一圈後，坐到沙發裏。

卻沒想到樓下的隔音比樓上要好得多，窩坐的沙發剛好在上次岑頌睡的那個沙發的對麵。

腦子裏突然就浮現出那天早上懸落在沙發扶手下的兩條。

接著，是那晚在日料店......

驀地，眼皮一跳。

幾幀畫麵讓有些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的臆想還是真實發生過。

以為會一閃而過，偏偏，接踵而來的另幾幅畫麵在腦海拚影像。

閆嗔抬手了自己的。

心跳聲漸漸蓋過窗外的風聲、雨聲......

擱在邊的手機屏幕突然一亮。

麻的思緒突然如繩子斷掉，抓著抱枕兩角的手指幾度蜷再鬆開，就在屏幕暗下去的那一秒，閆嗔輕吐一口氣，拿起手機。

岑頌：【醒了？】

他果然回來了。

舌尖還在|壁輕輕挲著，酒醉那晚的縷疼意已經被漸漸找回。

想起那天早上在餛飩店，他也說他舌尖破了。

所以，是被咬破的？

所以那天晚上，借著酒醉，到底都對他幹了些什麽？

這個問題纏在閆嗔心裏，一直纏到天亮。

客廳的門在一陣微風吹過的時候開了。

被暴雨衝刷過的院子，能聞見淡淡的腥草味。

閆嗔倚在門邊，沒什麽氣神的臉上，兩眼有淡淡的紅。

沒睡好，準確來說，被那聲驚雷震醒以後就再也沒睡著。

風聲雨聲裹挾著醉酒那晚的畫麵在腦子裏橫衝直撞的，讓無論睜眼還是閉眼，眼前都會出現那個人的臉。

比如現在，看西圍牆上開得正豔的三角梅，也覺得有點像他。

更別說東牆邊的那排紫竹了，紫的幹，綠的葉，矛盾得詭異，又別有一番風味。

閆嗔煩躁地閉了閉眼，長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再一睜眼，斜對麵的那座假山撞進眼底。

一聳立，正好整以暇地盯著“看”。

閆嗔被看的眼睛使勁一閉，煩躁的“啊”出一聲尖。

把倚在大門外的人嚇出一個激靈。

原本牆而靠的後背忽地直，岑頌側頭看著別墅大門，一臉驚詫，回想幾秒，確認剛剛那一聲尖就是從院子裏傳來的時候，他一個大步轉腳。

掌心“啪啪”的連續砸在厚重的金屬大門上。

清晨靜謐，偶有幾聲嘰喳鳥。

閆嗔剛雙腳邁回戶門檻，以為自己聽錯了，停頓不過兩秒的砸門聲再次傳來。

有門鈴不按，卻砸門......

閆嗔轉走到臺階哪兒，因為別墅大門在西側，在牆邊，出一隻腦袋。

砸門聲又響了幾聲，而後停了。

閆嗔轉了轉眸子，忽地想起門口有監控，忙跑回客廳。

摁下門鈴上的視頻摁鈕，看見一手叉腰，一手舉著手機在打電話的人，閆嗔呼吸一窒。

他怎麽來了？

不相信似的，以為自己眼前又出現了幻覺，了眼，再定睛看過去。

真的是他！

閆嗔盯著畫麵裏的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