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講的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子稍微前傾，不要坐的太實。”褚曣的箭已經用完了，他出馬上的劍，一邊斬殺刺客，一邊道。

魏姩因那個直白的‘’字微赧，不過這般危急關頭也太多沒心思顧忌其他，立刻按照褚曣教的做了。

“不到萬不得已，腳不要離開馬鐙，手不能松開韁繩。”褚曣繼續冷聲道。

魏姩反應過來太子在履行承諾教騎馬后，不由有些麻木，他真的非常人，正常人怎麼可能在這種時候還有心思教人騎馬？

魏姩沉默片刻后，問：“什麼時候算萬不得已？”

稀奇的是竟也還有心思學，大概也不是常人吧。

畢竟，也是做過鬼的。

“比如，在馬跳前方懸崖前，你可以嘗試跳馬，或許能保住全尸。”褚曣涼涼的道。

“孤隨時可以棄馬，而你的生死就掌握在你手中韁繩上。”

魏姩抬眸后眼神一。

大家閨秀差點就罵出了聲。

生生憋了回去，慌忙再次調轉馬頭，咬牙道：“沒有一條正常的路嗎。”

這回褚曣沉默了一會兒，解決掉一個追來的刺客后才回：“有。”

“但架不住馬總想跳崖。”

魏姩愣了愣后，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這會兒已勉強從驚懼中離，才有心思打量周圍的路，果然，看見了一條還算寬闊的大道...

抿了抿，在馬又要走上岔路時，一回生二回的將它拉回了正道。

“它是不認路還是不會轉彎？”

馬會不會轉彎不清楚，但聽過老馬識途。

所以為什麼這匹馬偏要往懸崖跑？

褚曣聽出了子的抱怨，低頭瞧了眼慘白的小臉，毫不猶豫的反手刺向追來的刺客。

恰好，魏姩像是到褚曣的視線，下意識回頭，于是，迎面濺來鮮，染紅了半邊臉。

魏姩霎時就僵住了。

褚曣卻好整以暇的看著，不知為何，這樣瞧著順眼多了。

太子做好準備欣賞子接下來的驚恐，可沒想到，魏姩只是短暫的呆滯后，便抬手抹去眼睛旁的跡，專心致志的同韁繩作斗爭。

刺眼的紅與白皙的面孔，形了鮮明的對比，也另有一種破碎的，妖冶的。

褚曣勾了勾，眼底興致愈濃，連帶著聲音都沒有方才冷漠了：“它認路，也會轉彎，但你拽的這麼，它只以為你想要帶它一起下地獄。”

魏姩猛地看向被拽的仰起來的馬頭：“......”

它這樣，似乎只走得了直線。

魏姩默默地松了些力道，不是他說要拽嗎，自然使出了全力氣。

褚曣繼續補刀：“若非小狼脾好，早發瘋了。”

魏姩心虛的不吭聲了。

但，一匹馬為什麼要小狼？

要是長福知道的疑，一定會告訴，就在幾日前，這匹馬還小劍。

大約是因離死亡太近，魏姩展現了非凡的騎馬天賦，沒過多久就到了些門道。

后的廝殺聲不知何時停止了，留下了幾個暗衛理刺客尸，其他的暗衛也都追了上來。

了刺客追殺，魏姩學習的更加認真，褚曣許是見這般投，便時不時跟說幾句要領。

雖然太子里不會有什麼好話，但從認識以來，二人還是頭一次相的這樣融洽。

路過一片竹林時，彌漫著清晰怡人的香氣，魏姩到清風拂面，竹香環繞，眉眼不由上揚。

原來人生，還這麼有趣啊。

從前的天地只有那方小院，現在，好像會到了另一種活法。

這種活法，作自由。

褚曣恰好低頭，瞥見了被鮮染紅的小半側臉上，洋溢著堪稱燦爛的笑意。

太子：“.....”

都道他瘋癲，可他覺得這子也不遑多讓，哪個正常的閨閣姑娘經歷這一遭還能笑這鬼樣子？

不過，倒也是個可憐人。

在盛行打馬球，騎的北閬，一個侍郎府嫡活了十六年沒過馬，說出去大概沒人信。

馬沒了要命的韁繩桎梏，順利回了別院馬場，停下來時，它頗為委屈的嗚咽了聲。

魏姩覺到它大概是在控訴，心生疚，輕輕了它的頭道歉：“對不住啊，今日給你加餐。”

正下馬的褚曣一愣。

他偏頭看向趴在馬背上溫聲哄馬兒的子，眼底不知不覺竟染了笑意。

拿他的食料哄他的馬，也就敢了。

蘇妗早已等候在此，遠遠看見這一幕后就迎了上來。

“殿下可無礙？”

蘇妗跟在太子邊多年，只一眼便知今兒又遇刺了。

褚曣將劍甩給迎過來的侍衛：“無礙。”

蘇妗放下心，這才看向魏姩，魏姩恰好回頭，蘇妗看見半張臉的跡，一驚：“魏二姑娘傷了！”

魏姩還未答，褚曣已翻下馬，一人在馬背上心中難免有些恐慌，正不知所措時褚曣一掌就拍在馬上：“自己溜一圈。”

馬兒瞬間就竄了出去。

魏姩嚇的花容失，死死握住韁繩，踩著馬鐙。

后傳來太子漫不經心的語調：“趁熱打鐵，記得更牢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