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里，簡崢媽媽冷笑一聲：“你也別跟我裝了，小崢全都告訴我了。他早就想跟你分手，是你一直纏著他不放。現在咱們開門見山，我之前給小崢介紹的孩兒，也是你背地里給攪黃的吧？”

季檬真是滿腦子問號，眉心，盡量保持心平氣和。

“我什麼時候攪黃過？不是，他沒跟我提過分手，我也不知道您之前也給他介紹過什麼孩兒，他說是...”

簡崢媽媽打斷：“還裝呢？你覺得我現在信你還是信我親兒子？”

“行了，你就說吧，要怎樣你才能不糾纏小崢。”

“......”

無語，大無語。

這種話，這種語氣，季檬只在狗豪門劇里聽過。

那豪門劇的男主怎麼也得家千億，簡崢他家是個什麼況？中產階級都不一定算得上。

季檬深吸一口氣：“阿姨，您是長輩，我也不想跟您吵。最后說一遍，我從來沒‘糾纏’過簡崢。而且，我今天剛跟他提過分手，現在就算正式分手了，你們咋的咋的吧。”

簡崢媽媽聲音尖細：“行，你最好說到做到。看你也是個孩兒，阿姨好心再提醒你幾句，年紀輕輕的，別再做這種不正經工作賺錢，你好歹也是...”

“。”

這電話再聽下去，季檬覺得自己得原地吐。

直接按了掛斷鍵，把手機熄屏。

三十八度的晚風中，季檬站在原地，好半天都沒緩過勁。

已是傍晚，金黃的夕掛在西邊的天上，兩道影子斜在池塘邊的石板路上。

良久，才想起邊還有個沈鶴霄。

季檬看向他：“你聽到了嗎？”

沈鶴霄嗓音清淡：“當然。”

季檬沒法把這委屈憋在心里，逮著一個算一個：“真是活見鬼了，這什麼家庭啊！好好談個，他剛還跟我說好聽話道歉呢，怎麼就我糾纏他了？”

“要糾纏也是他糾纏我好嗎！他媽之前還給他介紹過別的相親對象，我都不知道，怎麼這麼惡心人，oh，真是氣死我了！”

沈鶴霄依舊沒什麼表，靜靜聽說完，微揚下，緩慢開口：“垃圾丟了就丟了，沒必要再跟它生氣。”

季檬氣鼓鼓地拿起手機，“對，我先把這垃圾丟遠點。”

打開微信，才想起簡崢已經被拉黑了。

真是氣糊涂了，又翻出簡崢的手機號，迅速編輯一條短信。

【現在正式通知你，我跟你已經分手了。你去找你媽介紹的相親對象吧，滾蛋！】

發送功，季檬把簡崢的手機號也拉黑。

深呼吸幾次，看向沈鶴霄，這才想起：“啊，耽誤你時間了吧。我們走快點，你最晚幾點要到敏行樓？”

沈鶴霄垂眸看，語氣松快許多：“我不著急。”

季檬眨了下眼：“你剛不是說趕時間嗎？”

沈鶴霄默了一瞬，“嗯…但是，也沒那麼趕。”

季檬帶著他，繼續往前走。

“你來得及就行。”

剩下的半程，的話依然沒停過，只不過，話題從介紹學校變了罵前男友。

西邊的落日只有最后一點余暉，天漸黑，兩人已經快走到敏行樓。

季檬忿忿然道：“我已經想清楚了，我以后再也不會找男朋友了，再也不會談了！完全浪費時間找氣！”

沈鶴霄表微滯，側眸看一眼，“其實，不是所有男人，都像他這樣。”

季檬：“我知道。但是我好像真的對談這件事沒興趣，有這時間，做點什麼不好。你不也是這個想法嗎？”

記得剛才在燒烤店，沈鶴霄跟吳教授說，他也沒有結婚的計劃。

良久，聽到沈鶴霄低沉的聲音。

“或許吧，也不一定。”

他轉過頭：“之后什麼打算，繼續留在北？”

幾句話的功夫，已經到了敏行樓下。

季檬停住腳步，“還沒想好，也可能會回蘇城吧，我家人朋友都在蘇城。”

沈鶴霄看著，抬手輕推了下鏡框，“嗯。”

季檬扯出笑臉，客套道：“到了，這就是敏行樓。如果我回蘇城，有空再找你出來聚。”

沈鶴霄走進敏行樓，許久后，他緩慢地轉回。

路燈幽黃的照在孩頭頂，一頭長發在風中揚起。

背影逐漸小，最后消失在拐角，一如十二年前，他離開蘇城的那天。

*

季檬回到家，離開播時間已經不到兩小時。

迅速沖進浴室洗澡，重新化妝整理頭發，坐在電腦前，還余下十多分鐘。

拿起手機，看到屏幕上布滿了陌生號碼的來電及短信。

172****1934：【寶寶，你接電話好不好。】

【是不是我媽找你了？事不是像說的那樣。】

季檬煩得不行，截了張圖，把這個陌生號碼也拉黑名單。

打開崔雪郝的聊天框，發語音過去，把簡崢他媽打電話的事說了一遍，截圖也一并發過去。

季檬：【啊啊啊煩死了！】

季檬：【都這樣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崔雪郝：【？？？】

崔雪郝：【我跟你說，你這次千萬別心啊。我現在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