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黑將軍這事，其實更像是一個讓在太子面前臉的機會。

若是旁人一定會更承這份，只是沈離枝從始至終并沒有那份上進的心。

盧司言苦笑，事已至此那件事本沒有轉寰的余地，嚴家已經了一枚廢棋，太子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求不求也不再重要。

也沒想過自己能改變什麼，所以就并不想拉沈離枝下水。

“你與皇后娘娘可還有聯系？”

沈離枝是皇后送進來的，無論如何總會被標上皇后的印記。

沈離枝搖搖頭，自從見過一次后，皇后似乎忘記的存在。

盧司言著漸昏的巷道，“若有可能，不要再與皇后有瓜葛。”

沈離枝聽出話中深意，不由訝然，“是殿下與皇后……”

盧司言輕聲道：“你當知道皇后娘娘是陛下元后的妹妹，并非殿下的生母。”

沈離枝長于州，并不太關心京都里皇親貴胄的關系，所以盧司言一說，才恍惚記起是有這樣一件事。

但是比起皇帝殺宮人洗太極殿，日漸瘋魔、影響朝綱，皇后暴斃一事似乎就沒有那麼影響深遠。

一個深宮子，除了一個母儀天下的尊貴份，并沒有再能引起波瀾的影響。

更何況新皇后也出自元皇后的母族。

那時聽后或許會有過一些惋惜但是很快也會拋之腦后，因為不久后，哥哥就因故離世。

自己尚在悲傷，哪有力和余力去記住這樣一件事的細枝末節。

直到今日盧司言提起才從記憶深找出那些零星片段，不由就想起李景淮孤在院中，邊無人伺候，只有黑將軍陪著的畫面。

“記不得你也好。”盧司言用手別過被風吹的碎發，“被人惦記著，可不是什麼好事。”

沈離枝想到盧司言的二十之期如此迫，卻還有心孜孜不倦地提點，心中更是難過，“大人，何時出宮？”

盧司言駐足在東西院之間敞開的月亮門前，從這里去已經可以看見西苑里穿著服飾來去匆忙的影。

“等你們的終考結束后，我就出宮。”

的初考在宮外，終考則在東宮的十五日后。

東宮里留存的數量并不多，其一原因是太子不好。

但又礙于東宮的員形制，所以只虛設一些的職位。

事實上能近侍奉的大多是真正想要出人頭地、憑借東宮改變自己境遇的一些寒門落魄氏族小姐。

們多半對于進太子后宮沒有興趣。

所以這一場考核，也就為了讓這樣的人能更進一步，而別有用心之人則早日離開東宮。

沈離枝雖知道有考核這事，但是從不知道考核的容，就是羅知微兩人也是不準詳。

據聞考核的容每一次都盡不相同，完全沒有參考價值。

“你愿意呆在東宮還是回去？”盧司言轉頭問。

沈離枝想了想，老實道：“不知道。”

若說皇后記著的時候，的去留不用心，心也沒有多大作用。

可是因為太子李景淮的態度，讓皇后極有可能已經放棄了這枚不中用的棋子，是不是就可以自己選擇出路了？

“若你不想留下，如實說就是，殿下不會強人所難。”

盧司言說完，整理好冠抬腳走進了西苑。

沈離枝沒有和同行，而是站在原地靜候了片刻才回到了住的院子。

這一日太子去皇宮的事并沒有被瞞住。

就連羅知微和慕知微兩人都在八仙桌上喝著花茶聊著。

沈離枝聽見只言片語，都是有關太子在太極殿如何八面威風、雷厲風行置了嚴家。

“沈姐姐！”羅知微上還沒好利索，這幾日都在屋子里休息，看見出現在門口雙眼都不由一亮。

罰一事不了了之，心里一直過意不去。好在沈離枝安許多，又言明自己很喜歡黑將軍，并沒有苦，這才讓羅知微心里好了些。

但是不知道為何，羅知微近來還是覺沈離枝有些奇怪，雖然也對笑，可是笑容總是覺得疏遠了些。

今日見這麼早回來，羅知微忙不迭起迎上前手將沈離枝熱切地拉到桌邊，又親自給斟茶，侃侃而談：“這茶是蕭知判特意拿來的，好厲害剛剛上任就得了賞識，們都對青睞有加，好東西源源不斷的送進屋中，你快嘗嘗好不好喝？”

慕知微冷哼，“你個蠢貨也不仔細想想姓蕭，們自然不看僧面也看佛面。”

羅知微也不惱慕知微罵蠢貨，自己一敲腦袋，扁扁委屈道：“是哦，我都忘了，那也算是太子的表妹了……”

沈離枝既已坐下，拿著青瓷茶盞在手指間轉了幾圈，對面的慕知微瞟了一眼，也不理，而是繼續對羅知微道：“蕭知判也不是白送咱們茶的，肯定是想在考核中拿一個甲等！”

“甲等是不是就可以升遷了？”

“聽說帶我們的盧司言今年就打算出宮了，蕭知判可不是就瞄準了的位置。”

羅知微沒有蕭知判這樣的份背景，只有羨慕的份，不過眸子一轉，落在沈離枝上，怯怯問道：“沈姐姐，皇后娘娘可有給你過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