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脆的聲音傳來，穿著棉麻長的中年婦出現在餐桌前。

這個年紀，能最教授寶貝兒的，也隻有他媽媽了吧。

“阿姨好，我是花半夏，教授的學生。”

母眼前一亮，拉著花半夏的手，“好好好~還是個學生呢，這也太糟蹋了。”

花半夏實在有點不適應母跳的思維。

“媽，媽......”教授連兩聲，以吸引母上大人的注意力，“現在不是學生了，是同事。”

“什麽？還不是朋友啊？”母語氣可惜，“你也太不爭氣了。”

“母上大人，我和半夏有工作上的事要說，你要不先出去？”最建議。

“不要，你不行，我上，我想要這個滴滴的兒媳婦，多好看啊。”母拉著花半夏的手，說什麽都不願意離開包間。

“爸~你老婆......”

最對著門外的話還沒有喊完，母一溜煙沒了人影。

花半夏被這對母子逗笑，“你們家的氛圍真好。”

“嗯，我媽格比較......活潑。”最搜索一圈，也隻有活潑比較適合母上大人。

花半夏察覺到他毫不避諱的視線，立即低頭拉著碗裏的飯。

最用公筷給夾了菜放在碟子裏，“這幾個菜是店裏的招牌，你嚐嚐。”

“謝謝。我吃了幾個，味道確實很好，食材的原味、香氣全被激發出來了。”花半夏從小做飯，當然懂得這些。

兩人邊吃邊聊，說到李璽的事，最神嚴肅了幾分。

“當醫生不能像你這樣，重癥醫學科大多數都是生命垂危的患者，每天都會有患者失去生命，你難道每天都要哭嗎？”

花半夏遲疑，放下筷子，“這就是當初我不想從事重癥醫學科工作的原因。”

最沒明白，“什麽？”

“我爺爺死於胃癌，最後也是在重癥監護室離開的，拔氧氣罐是我同意的，是我簽字的。”

花半夏停頓了一會兒，仰頭看著天花板，將眼裏的淚水回去，再開口時鼻音變重了。

“每次看見那些老人，我都會想起我的爺爺。”

“我也知道自己的醫患關係沒有理好，太過緒化，每次去脈做氣分析的時候，握著他們幹枯的手，我不忍心拒絕他們聊天的邀請。”

最耐心的聽著，一言不發，隻是默默將紙遞給，紙巾盒也推到的麵前。

“每天他們的家屬隻有一個小時的探視時間，其餘的23小時，他們要和病痛抗爭，如果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那是不是太可憐、無助了？”

最的心仿佛被電了一下，他有全麵係統的醫學知識，嫻的作技，但他忘記了一些重要的東西，而這種東西是花半夏有的。

提醒了他，給他當頭一棒，此刻如夢初醒。

學第一堂課，老師就讓他們記住特魯多的名言。

醫生有時去治愈；常常去幫助；總是去安。

“花半夏，你做得很好，是我忘記了初心。”最肯定的開口，“隻是，這樣你會很累。”

花半夏掉臉上的淚，莞爾一笑。

“沒關係，李璽和的家屬讓我明白，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把心裏的話都說出來，花半夏對未來的路也更明確。

“我也想明白了，不管在急診科還是重癥醫學科，職責都是一樣的，隻是環境不同，而我適應環境的能力比較強，所以我會細心工作，耐心對待患者。”

“對不起，教授，今天我話有點多了。”

最聲音溫潤，“是我的榮幸。”

能讓你說出心裏話，釋放緒，是我幸運。

也謝謝你，讓我複習了一次醫生的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