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甫斜睨他一眼：“是嗎？”

霍綏到底是忌憚他的，季甫年長他兩歲，城府比他多了不知多。而且兄弟之間，求人辦事總會嘲諷幾句，嘲諷完，還是得為對方辦事。

圈子里面的圈子，便不是酒朋友的關系。

他們幾個有過命的，對方低頭來求自己辦事，事兒肯定是給他辦的，但都給他辦事了，難免調侃幾句，也不為過吧？

霍綏挑了挑眉，“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值得你過來求我？”這麼多年，他們幾個人或多或都求過季甫辦事，但季甫從來沒有向誰低過頭。

霍綏是真的好奇。

季甫：“你在娶蘇花朝的時候，我也問過你這樣的問題不是嗎？”

霍綏愣了下，他晃了晃神，角突然染上笑意，他說：“好不好，我知道就行。”

季甫攤了攤手，“初一是什麼樣的人，我知道就行。至于值不值得來求你……”他嗤笑出聲，“我這不是來求你，只是來通知你。”

“……”

霍綏無奈地聳了聳肩，“行吧，我和花朝說一下，但是確實在工作上非常有原則。”

“——初一是嗎？可以。”冷不丁地，一個聲清冷冷地響起。

霍綏聽到那個聲音的時候眼角帶笑，“怎麼下來了？”

蘇花朝走到霍綏邊坐下，低語：“你不在，睡不著。”繼而抬頭看向季甫，“初一是吧？放心吧，只要投簡歷，我就把招進來。”

一向很難說話的蘇花朝突然變得很好說話了，季甫也沒想太多，反正，是答應了。

但今天初一又說面試的況不怎麼樣。

季甫斟酌了下，問：“直接拒絕你了？”

“也沒有。”初一想了想，把當時的形描述了下，說完之后，明顯覺到季甫的臉不太好看，笑了下，寬他，“就是這樣的嘛，男錄取率比高，未婚錄取率比已婚高，都很正常，這是社會的法則。”

季甫不置可否：“一個優秀的企業，是不會將這些當作標準的，而且，我暫時沒有要小孩的計劃。”

初一心里一喜：“真的嗎？”

季甫點頭，正好是紅燈，他踩住剎車，車子緩緩停了下來。

他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指敲了敲方向盤，車載音樂緩緩流淌，他低沉醇厚的聲音響了起來：“小孩對于一個家庭來說意味著太多，我和你現在的況，不適合要一個孩子，更何況我和你結婚，不是為了要你給我生個孩子的。”

對大多人來說，結婚或許是因為年紀到了，所以要結婚；因為懷孕了，所以要結婚；因為家里人在催，所以不得不結婚；也有因為太對方了，所以要以結婚的方式昭告天下，這是我的人。

但上面所有，都不是季甫和初一結婚的原因。

季甫深邃的雙眸直勾勾地盯著初一，仿佛要把整個人吸進去一般，他一個字一個字說得很慢：“我和你結婚，最主要的原因還是…… ”

初一屏息：“是什麼？”

“初一…… ”季甫的笑聲低低淺淺的，“兩個月前，我送你去散伙飯的時候，我和你說的話你還記得嗎？”

“什、什麼？”初一眼眸閃了閃。

季甫笑了下，給了一個眼神讓自己想。

綠燈亮起，季甫踩下油門車子緩緩前進。

而初一的腦海也如車一般旋轉，時間軸不斷往前，想起那天散伙飯時發生的一切……

第7章 不開心

畢業答辯完之后，班里面組織了一次散伙飯。

初一那天中午睡過頭了，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等洗完臉化好妝之后，都快五點了。

前幾天因為初一畢業之后不回家住的事，江老爺子一直在鬧脾氣，初一得了空，跑回家好一頓安，才把老爺子給說好。

回來的時候是表哥江續開車接的，自己的車在公寓里沒開過來，現在倒是麻煩了，大院這兒打車不方便，坐班車的話，又得坐很久，初一有點頭疼。

拿著包下樓，琢磨著到底要怎麼去酒店吃散伙飯。

下到一半的時候，卻聽到原本冷清至極的客廳里發出談笑聲。

初一慢悠悠地下樓，看到江老爺子和一個人正在說話，那人背對著初一坐著，板寸頭，背脊闊，似乎是注意到的到來，他陡然轉過頭來。

夕的最后一抹殘從窗外室，他流暢致的下頜線條在中掠過，他眉目清冷，眼瞼微微斂開半道，他微抬了下頭，下顎道脖頸的線條干凈利落，薄微抿，說：“初一。”

初一詫異竟然在家里遇到季甫，但還是禮貌地喊他：“季大哥。”

季甫在下的眉眼松，地，有一笑意從角開。

江老爺子關切地問初一：“怎麼起來了，不是說太累了要睡一會兒嗎？”

初一嘆了口氣：“我忘了今天還要去吃散伙飯。”

江老爺子：“散伙飯？”

初一抬眸看了眼時鐘，說：“姥爺，來不及了，我先走了。”

江老爺子喊住：“你怎麼過去？”

初一說：“我看看沈放在不在家，我開他的車過去。”

突然一個聲音了進來，季甫說：“沈放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