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他就如天神一般出現在我的眼前，上帶著凜冽的寒氣，那雙看向高臺的眸子變得猩紅，雙拳握，關節發出咯咯的響聲，帶著刻骨的疼痛，漫天的悲憤，讓躲在暗的我愣了一下，他的恨從何而來？

“主，走吧——”旁一個黑人他，聲音帶著恭謹，他在夜下佇立了好一會才轉。

“你也走吧。”我不知道他是怎樣發現躲在大石后面的我，雖然他的聲音冰冷無，但卻沒有惡意，甚至還帶著一憐憫，他是這個暗夜里唯一的明。

我不知道那一刻為什麼那麼信賴他，我用抖的雙手死死抓著他的袖，我跪在地上求他將我的父母的尸出來安葬。

我不能讓他們暴尸在此，我不能讓鷲鷹一點一點地將他們啄食，他看起來只比我也大幾歲，但他上散發出的力量與霸氣卻像能讓天地搖，讓人信服。

“只要你肯將他們的尸帶下來，我這條命以后就屬于你了。”

我稚氣但堅毅的聲音在夜空中響起，雖然已經隔了好多年，但我依然記得那晚我看向他目的乞求，而他間的不屑。

“我要你的命何用？”

“我以后會讓你覺得有用。”

我倔強地看著他，他目視前方，微微出神，我不知道他怎會突然改變主意，但我卻清清楚楚地看到他帶來的手下，以極快的速度將高臺上的守衛一一擊斃。

他的武功出神化，姿態翩然優雅但卻一招致命，那一刻我以為是神仙下凡，又疑似閻王再世。

我親自將父母他們埋在了地下，匆匆忙忙，生怕被發現。

這些平坦的墳墓，沒有墓碑，沒有只言片語，但卻葬著我最的家人，我甚至連看他們一眼的勇氣都沒有，我不敢看他們上的傷口，我不敢看那已經腐爛的尸，只希他們土為安。

很多時候，我真的想隨他們而去，他們都走了，就留我一個，真的很孤獨，孤苦無依，痛苦不堪。

“從今以后我的命是你的了，你帶我走吧。”我迫切地想逃離這里，我以為只要離開這里，我就不會害怕，我晚上就不會發噩夢，就不會看到父母他們鮮淋漓的，但后來發現即使離得很遠了，我還是會發噩夢，還是會想起自己那抖的手，如何執劍直他們的心窩。

“我不需要一個包袱。”

他的聲音縹緲，似乎從遠傳來，但卻讓人絕，他轉離開之時，我一言不發地跟著他，他的速度很快，即使我擅長奔跑，即使爹說我是草原的豹子，但我的速度還是及不上他。

“別跟來了，我不需要你報答。”

“當年我也有人這樣將我的親人救下，只是無人能救。”

他的嘆息很輕，但卻讓人覺得很重很重，重得不過氣來。

“帶上我。”我執拗地看著他。

“怕殺人嗎？”我殺的人還嗎？但我還是怕，我白天不怕，黑夜也怕，人多的時候不怕，孤一人的時候也會怕。

“我不怕。”我無畏地迎著他的目。

“跟著我，你能報仇，但從此你將不是你，你只是我手下一個殺手，只為殺人而活，只為完我的任務而活，你是否愿意。”

我重重地點了點頭，只要能報仇，我的命都可以不要，娘臨死的時候叮囑我忘記仇恨，不要報仇，但是希我好好活著，但我做不到。

那些殘酷而冰冷的笑，那些明晃晃的刀子一直印在我的腦海當中，仇恨沖垮了我瘦弱的子。

我跟著他回去，了鬼煞門的一個殺手，一個可以經任何鍛煉而不喊一聲苦的殺手，一個除了練武可以幾個月不說一句話的殺手。

在鬼煞門我很能看得見他，我記得進這個看似天堂，但卻殘酷過地獄的地方時，他對我說還可以反悔，如果后悔了就離開，去做一個平凡人，此生不要再想報仇，因為這里的殘酷會遠超過我的想象。

“如果我要離開，是不是自盲雙目？”

“如果是別人，本沒有機會活著離開這里，但我可以破例用藥，讓你忘記這里的一切。”

他的聲音永遠是如此冷漠冰冷，冰冷得讓人害怕，即使他曾救過我。

我留了下來，即使我是唯一一個到了這里還有反悔機會的人，但這里的殘酷真的不是我能想象得到的。

我記得我進初卒營的時候有十個人，但能活著出來只有我一個人，其他人都被我殺了。

管初卒營的那個老鬼的殺手對我說，即使他們不被我殺，終有一天也被別人殺，弱者做不了殺手，他老鬼，但一點都不老，長得還很好看。

但后來老鬼被殺了，因為上了一個不該人，這個人日后殺了他，取代了他的位置。

只是這個人并不能笑到最后，也死了，死在濯國的皇宮，死前那惦記著心的男人，即使這個男人，只看過他冰冷的面，即使這個男人將送給別人，即使這個男人對不曾有一。

他們都是弱者，因為他們了，有了致命的弱點，那時我就對自己說這一生絕對不能，因為我要活著。

殺手也許就應如此，泯去所有的憐憫心，泯去所有的人，變一行尸走，我連自己最親的人也能殺，何況是一群無親無故的人？但看著他們一個個從我上倒下去，看到他們臨死前那怨毒的眼神，我在夜晚還是會害怕。

我想念娘溫暖的懷抱，我想念爹我是小狐貍之時的自豪，我想念西那淳樸而富饒的土地，我想念我的大哥、二哥，但很多時候浮現在我腦海卻是自己面目猙獰，拿著帶的劍，浮現他們上那噴涌著的大窟窿，所以我不敢想們。

有時我發瘋地練武，有時我用劍一刀一刀劃破自己的手臂，看著鮮汩汩而出，我覺上的罪孽就輕了幾分，活得如此痛苦是為什麼？

我如一個孤獨的小，默默地在黑夜里著自己的傷口，但這傷口總不會痊愈，時間越長腐爛得越厲害，也越來越痛。

再見到他是三年之后。

“很好，你還活著。”

這是再次相見他說的第一句話，依然是銀的面，只是他的姿比我見他那年拔了很多，如果當年像一個小青松，那如今的他就像一棵不會倒下的大樹，一座讓人卻步，永遠不敢攀援的高山。

他親自傳授我武功，整個鬼煞門就只有我有這個資格，我不知道他看中了我什麼？雖然我們有師徒之實，但卻沒有師徒的名分，我跟其他殺手一樣稱他為門主。

他嚴厲苛刻得讓我不過氣來，每次練完我都倒在地上，整個人像死去一般，但我從來沒有哼過一聲，我不知道是不是仇恨支撐著我？但我覺我的靈魂早在多年前那個高臺上死去。

“不想被人殺，你就得有殺人的本事，再來。”他的話總是很，我從他的眼里看不到溫，只有冷漠。

“你現在的苦算不了什麼，比我當年好過多了。”

我與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是一個小孩，其實他也只是比我大幾歲，我不知道他怎樣當上了鬼煞門的門主，我也不知道他過著怎樣的生活，有時我會想那白包裹著的是一顆怎樣破碎的心，怎樣鮮淋漓的？

我完第一次任務的時候，他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很好。”

完第二次任務的時候，他懶懶地臥在那片草地上說了一句：“不錯，還能活著。”

我在執行第三次任務的時候，因為輕敵幾乎慘死，回來的時候，上被砍了十八刀，浸了袍，他不允許任何人為我止，甚至還往我唯一沒有傷的手臂狠狠刺了一刀。

我沒忍住喊了出來，而他卻優雅無比地吃著桌子上那珍稀果子，而我的卻因缺水而干裂，那時我覺得他實在該死，但不知道為什麼卻恨不起他來，也許在不知不覺之間，我把他當作了親人。

我痛暈過去，醒來的時候，依然是冰冷的地上，上的傷口依然沒有包扎，而他已經不在。

“門主要我告訴你，永遠記住今日的痛，下次再輕敵，不是痛而是死。”

我朝窗外看去，剛好看到他離去的背影，直得讓人生畏，這些年我可以說是從尸骸堆里走過，我不怕任何活人，但他除外，對他我既敬又畏，既想親近又無法靠近。

他對我似乎與其他人沒什麼兩樣，都是如此冰冷冷漠，但其實又是很不一樣。

他表面上對我比任何人都要苛刻、殘忍，但實際他對我比任何人都要寬容，我是鬼煞門唯一一個沒有吃下噬骨丸的殺手，他對我甚至沒有用任何藥，但也許他為這事悔得腸子都青，因為他沒對我下藥，我背叛了他，帶著他最心的人居了三年。

鬼煞門的任何人他都能掌握行蹤，但他卻對我無可奈何，因為他不曾防我，估計他這三年日日夜夜不停地詛咒我吧，但如果再讓我選擇一次，我依然義無反顧地帶離開，有時想想，我真是壞得可以。

我有很多次想將小夜送回到他的邊，但每次都不舍得，其實我這三年可以說過得幸福快樂，但也過得痛苦煎熬。

我從上得到很久沒有的溫暖，但我也忍著良心的拷打，每次想起他冰冷的臉龐，我都會打哆嗦，不僅是害怕，還有愧疚，對他我的很復雜。

如果他要我的命，我會定定讓他取去，毫不反抗，但我就偏偏無可救藥地上他的人，其實他對我已經很容忍，他已經不暗示我不能覬覦他的人，但我還是覬覦了，換其他人我早死了幾百次。

在很多個備煎熬的夜晚，我會惱火地問自己，我怎會上了？我怎能上他的人?這個人有什麼好，我怎會變得如此不自控？

是那個煙雨朦朧的夜晚，還是傳授武藝時那耍賴的笑臉？抑或喂我第一口粥之時？

我想起他們難自控的那個夜晚，我聽到他重重的息，聽到他說的那些耳熱心跳的話，這樣的他，我很陌生，想起那晚，我總會惡作劇般笑了，因為那晚我是故意打擾他的。

我記著那天下著細雨，一路上他二話沒說，只忙著趕路，似乎回遲一點，鬼煞門就面臨覆滅之災一般，認識他那麼久，他都是從容而優雅，這樣焦慮匆忙的他第一次出現在我的眼前。

他的速度太快，我已經盡了全力，但依然是趕得氣吁吁，但卻不敢提議住客棧，也不敢有任何怨言，對他我一直服從。

那晚以為我是他，閉著眼睛沖進了我的懷中，將我摟住，以這種特別的方式出現在我的眼前。

這麼多年了，第一次被人如此摟著，這種覺很特別，也許自娘他們死了后，再也沒有人如此抱過我。

娘的懷抱讓我溫暖安心，的擁抱卻讓我心跳加速，現在的我即使殺人心跳也不會異常，而今夜似乎有點怪，極接人的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是這突而其來的溫暖，那的，讓我幾乎不舍得松手。

但當我聽到他的聲音，看到他森冷的眸子，一骨寒意從心底冒出來，一會就通冰涼，我不住打了一個哆嗦，逃命般走了，但事后想想是他的人主摟我，我怕什麼？

但晚上躺在床上，自己竟然還能聞到那淡淡的清香，如鄉野小路的花香一樣自然清新，讓我生出淡淡的依。

在鬼煞門那麼多年，我沒有任何一個朋友，我也不需要，只是寂寞的時候特別想娘。但我總是強迫自己不去想，因為每次想起們，我整個人都要郁悒很久，尤其是口那的痛，讓我承不了。

平日除了與門主說話之外，我一年四季的話不夠四句，所以這里的人都怕我，怕我會無聲無息地取其命。

他我教武藝，訓練的聽力，我很不愿意，但他的命令我沒有勇氣去違背，在鬼煞門他就是主宰，他一個眼神可以決定一個人的生死，他一句話可以讓一個人不愿再世為人，更重要的是他讓我們的父母土為安，這比救我一命的恩還要大，所以只要他開口的事即使搭上命我也會替他完。

鬼煞門的人如果不是狠得嚇人，就是得驚人，其中不乏投懷送抱者，但他卻不為所，而眼前這個人漂亮倒是漂亮，但似乎比我還小，不過就是一個臭未干的丫頭，材也就別提了，他怎麼就喜歡上一個孩子，他這喜好真是特別。

以前他給我的覺要不是一個天神，就是一個閻王，如今我才覺得他是一個人，尤其對說話時那溫勁，讓我一陣發冷，我似乎還不能接一個那麼冷酷的人變得如此意綿綿。

其實的資質很不錯，天生就是一塊練武的料，對我特別狠，因為的男人曾經也更狠，我不敢怨他，但倒有膽量折磨一下他的人。

但的忍耐能力超出我的想象，但每次折磨一下，我的心竟然微微疼痛，偶爾靠得近一點，我的心跳竟然異常急促，不知道是為什麼？

知道順利通過竹林的考驗，我的竟然為微微勾起，看著他與離開鬼煞門，我第一次有了悵然若失的覺。

我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他再次回到鬼煞門的時候，旁已經沒有，很多夜晚我見他一個人落寞地坐在草地上仰著蒼穹，一坐就是一整晚，有時會看著竹林一個人發呆。

“冷佚，過來陪我喝喝酒。”這是他第一次邀我喝酒，聲音帶著夜風的涼意，我走了過去，拔開酒塞子，酒的香味彌漫在夜空當中。

兩人都沒有說話，一口一口地喝著，天微微亮的時候，他依然沒有醉意，但離開之前卻喃喃地說：“我想了。”

一個大男人居然說這樣的話？

“想就找。”

“我將弄丟了，冷佚，你還小，你不明白。”他站起來，姿依然拔，只是聲音帶著滿腹惆悵與悲涼，離開的背影是如此落寞孤獨。

不就是一個人嗎？我有什麼不明白，犯得著這樣嗎？看到他如此痛苦我想起老鬼，那個死于自己心人刀下的老鬼，其實當年他對我還不錯。

再遇到小夜是在武林大會上，雖然已經喬裝一番，但我還是能一眼認出，這人竟然與另一個男子同行，兩人還靠得極近，舉止親昵得不得了，這讓我心中窩火得不得了，不是門主的人嗎？怎麼又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如果不是任務在，我早已經過去抓過來了，這次武林大會盟主角逐之人的武功底細我已經得一清二楚，本不是我的對手，這武林盟主的之位我也是志在必得，一切都很順利，按我原定的計劃進行，計劃之外的是柳若仙。

臉如凝脂，聽說是男人都想與一夕風流。

我左看右看，不就人一個？靠近沒有特別的心跳加促，鬼煞門也很多這樣的人，而妖冶，但我靠近卻沒有任何想法。

第一場我對，一點一點地朝我走近，輕啟朱，吐氣如蘭。

“冷公子，若你能憐惜若仙這骨子，手下留，今晚你想怎樣折磨若仙都可以？”勾魂攝魄地看著我。

“怎麼折磨都行？”的話我大概還是明白什麼意思。

我心中卻在冷笑，對這種學藝不，用這種旁門左道的人，我極為不齒，當我的長劍抵住的咽時，的臉變得慘白，眸子閃過驚駭與不甘。

我用劍輕輕一劃，那雪白的脖子，縷縷的流下來，是花，可惜我不是惜花之人。

“柳教主，謝謝承讓，我這青龍劍一出鞘，必要飲，雖然柳教主天姿國，但劍不分男，也不分丑，得罪之請多原諒。”

咬了咬，定定看了我幾眼，眼神復雜。

幾番打斗，我輕松為武林至尊，臺下歡呼雷，我卻在人群中尋找的影，一直都在看著我贏得武林盟主嗎？心竟然有甜和滿足。

但當我卻看見拽起那男子的袂匆忙離去的影，我的火又竄了起來，居然跟別的男人靠得那麼近？

我下臺接眾人的道賀，三言兩語就將他們打發，眾人散去，柳若仙裊裊而來，臉飛紅。

“你可真夠狠心。”的聲音既怨又，似乎我是什麼負心郎一般，我可從來沒答應對手下留，但這話也不假，一個能將自己親人砍于刀下的人，焉能不狠？

“剛才多有冒犯，柳教主多包涵。”說完我從旁經過，不再看一眼，我是時候將那該死的人抓回來了。

“別走——”突然拉住我的袖子。

“別走——我做你的人怎樣？”眸如秋水，含脈脈地看著我，子地倒在我的懷中。

“不好。”我冷冷地推開。

“你怕做我的男人？你怕我會在你神魂顛倒的時候下毒手？”

我冷佚會怕？

“江湖人說是男人都想與我柳若仙一夕風流，莫非你不是男人？”輕佻地看著我，眼神近是輕蔑，雙手無骨地圈上我的脖子。

那一夜我要了，并不是被迷，而是想起撞破門主好事那晚，他們發出的聲音，男之間真是如此好嗎？讓他沉迷至此？人真的如此神奇嗎？讓他黯然神傷，苦苦思念。

還有我記起與第一次見面，冒失地抱住我的形，那的軀讓我舍不得松手，那瞬間的好讓我依，也能讓我如此嗎？

那一晚我顯得有點慌張，而外面傳言極善床的柳若仙似乎也沒有嫻到哪里，與我一樣慌無措。

明明痛得滿頭大汗，但卻死死抓住我，不得我離開，激褪去，我迅速穿好服準備就走，有點不知道怎麼面對，雖然有如此親昵的接，但對我來說只不過是一個陌生人，我不知道該對說什麼？只想迅速離開，那床上那抹嫣紅卻是那樣目驚心，我弄傷了？

“你哪傷了？我這有藥。”我拋下一瓶療外傷圣藥在旁，說真的有點不舍得整瓶給。

“你這傻子——”惱怒地瞪了我一眼，似乎很疲倦，那時我傻呼呼的我并不懂，后來才明白江湖上的傳言真是不可信，一個傳言中如此放的子，竟然是子，日后我想起都覺得有點匪夷所思。

“冷佚，你這去哪？”迅速爬起來，臉上紅霞未褪。

“我去找一個人。”

“你——不許去——”懊惱地吼我，但話音剛落，我已經走遠。

我只因一時好奇就要了，誰想日后竟癡心如此，對我極是殘忍無，終是負了。

我以為我能順利將小夜帶回鬼煞門，想不到竟然失敗了。

“我在武林大會見到，跟一個男子在一起，不肯回來。”我向他稟告武林大會的事，也不忘將這個消息告訴他，一向鎮定的他竟然失手將杯子打破。

“有沒有說什麼？”他的聲音微微抖。

“說既然你選擇了拋棄，這輩子絕對不會回到你的邊。”

“真的是你先不要的？”我一直很不明白，他明明說想，但為什麼不要？

“好不好？”

“有沒長高了？”

還能不好？跟別的男人都不知道多親昵，材似乎是好了一些，像一個人了，但這話我不敢說。

“還是那麼貪玩，居然跑去武林大會去玩了，不知道很危險嗎？”他的聲音帶著擔憂與責怪，人都不在這里，他說這些有什麼用？

“怎樣了？”

“旁那個男人是誰？”他喃喃自語，眸子盡是思念與痛楚，但又帶著一抹恐慌。

“真的不肯原諒我？真的不會在回來？”夢囈般的聲音讓我的心微微了一下，這該死的人真是害人不淺。

“我派人去找。”

“過得開心嗎？跟那個男人比跟著我開心嗎？”他深邃的眸子在月下發出幽幽的。

我不敢答他這個問題，因為我看見笑得很絢爛。

那晚半夜的時候，他突然出現在我床前，嚇得我半死。

“派人去找，要快，如果不肯回來，告訴，我想了，我只有一個人。”

直到他離開，我還驚魂未定，門明明栓好，那窗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弄開了，正呼呼刮著風，我上前關窗，他獨自坐前前方的草地上，影冰冷孤寂。

但武林大會之后，卻像突然消失了一般，多番尋找，竟然都沒有發現的蹤跡，再遇到竟然是在濯國皇宮，而竟然為濯傲寵的晴妃，這人——怎可以這樣？看到濯傲將攬懷中，我覺得刺目刺心，口堵得難，恨不得將濯傲一掌拍飛，然后將拽過來。

那一夜從皇宮離開之后，心中那把火一直在燃燒烘烤著我，讓我倍覺煎熬。一整晚輾轉反側，難以眠，怎能嫁給別的男人？怎能嫁人？這個人實在該死，真恨不得立刻進皇宮，將帶出來，狠狠罵一頓。

門主如果知道這個消息會怎樣呢？只想想頭皮一陣發麻，免得他盛怒之下傷及我，我準備將這個消息飛鴿傳書告訴他，但沒想到一踏住所，他已經在我那里優雅無比得品著茶，乍一看見他，我嚇了一跳，這男人總是神出鬼沒。

“做了虧心事？怎麼那麼慌張？”我了額頭，竟然有細汗滲出。

“我找到了。”

“什麼？在哪？”他霍地站起來，眸子璀璨奪目，帶著狂喜。

“在濯國皇宮，已經嫁給濯傲，了他最寵的晴妃。”

“你認錯人了，丫頭是我的，不會嫁給別人。”他的聲音一如過去的清冷，但握住茶杯的手卻抖了。

“是。”

“你認錯了。”他低喝一聲，聲音低沉。

“我認得。”

“嫁給濯傲了。”

“我都說你認錯了，是我的，很小的時候就是我的，絕對不會嫁給別人的，你再胡說，我——”

他突然吼了起來，眸子變得猩紅，握在手里的茶杯破碎，碎片扎他的手，一滴滴落了下來。

與小夜居這三年，半夜我有好幾次在這個場景中驚醒，滿頭大汗，那一滴滴鮮紅的從他掌心一滴滴流下，刺目而猙獰！

我每次都久久不能睡！心里覺得對不起他。

這三年，我無數次想告知他，還活著？與他有了一個孩子，我也無數次想親手將帶到他邊，但最后還是貪的溫暖，不舍得！

我知道他遲早會尋來，我也知道不會屬于我，我甚至有時覺得，若知道我這雙手沾滿了鮮，還沾滿了親人的鮮，定是會怕的吧！

對我短暫的三年，對他漫長的三年，終是走到盡頭。

三年后，他終是尋來了。

這來的幸福，終究是來的，看到他的瞬間，有恐懼，也有如釋重負。

他們的大婚，聽說很是盛大，的師姐宮小睡在他們大婚之前，親手做的刺繡鴛鴦戲水，命人快馬加鞭送了回去。

說是鴛鴦戲水，反正我是看不出來，但就是這個大婚禮，將濯傲引來了，宮小睡最終被濯傲哄回了衛國，讓我跟他去衛國，我拒絕了。

“冷佚，我聽小夜說你的家鄉西，那是一個很麗的地方，你還是西族族長，你打算回西嗎？”

我沉默了良久，都沒有答。

西，那是藏在我心底最深的一個地方，那是一個我沒有勇氣再踏足的地方，阿米大嬸，多盧大叔，族里的所有人都說不怪我，就連阿木的爹娘都說不怪我。

他們還說我這孩子苦，阿木死了，我的爹娘，我的大哥、二哥還有很多族人，他們都死了，只有我這只西的小狐貍好好地活著。我哪苦了？

我想娘了，我想他們了，但我不敢想他們，想起他們，就想起自己的一罪孽。

天大地大，隨便走走吧，說不定哪天走著走著，就走回了西！

（完結）

【作者有話說】

《狼笑》今天結束了，謝追隨到最后的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