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林臉都白了，立刻跪倒：“我我我、我實在是不敢，要是這樣，南安王不會放過我一家老小的。求求王妃可憐可憐我吧！”

白蓁蓁擺擺手：“不敢就算了。”

陸林呆呆的看著白蓁蓁，就……這樣嗎？

“讓你殺我，你想法子殺就是了。”白蓁蓁淡淡道，“不必告訴我。”

陸林更加害怕了：“我怎麼能殺王妃，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送糕點和放娃娃都是間接行為，可是直接殺了白蓁蓁，實在超出他的承范圍了。

“照做就是，不然我先殺了你。”白蓁蓁懶得跟他廢話，滿院子七八十個殺手，也不差陸林這一個。

陸林哭喪著臉退出去了。

攬月閣。

沈離坐在窗前，一言不發的等著云出岫醒。

他應該很擔心云出岫才對，可是現在，他都不知道自己的魂飛到哪里去了。

白蓁蓁的話不斷的在他耳邊回響，胳膊上結痂的傷疤也不斷在他眼前回。

那是他親自下的手。

白蓁蓁嫁進王府之后足足三月，他每日都去陪云出岫，從沒有踏過凝月閣半步。

可是那天他清楚的記得，他憤怒的帶著鞭子推開門時，白蓁蓁看到他，眼眸里是怎樣的歡喜和雀躍。

而他又是怎麼將這份歡喜雀躍親手打碎的。

一直在等他，等了足足三個月，等來的卻是一頓無的鞭子。

不，不是他的錯。

他從未刻意苛待過，穿戴飲食、一應家擺設，都是標準的靖王妃規格。

是白蓁蓁枉費心機，咎由自取。

是自己不擇手段的嫁進來，是自己嫉妒心太強，要害云出岫。

怎麼能怪他？

“殿下……”弱弱的聲音響起，云出岫不知何時睜開了眼。

沈離笑著坐過去：“醒了？”

“謝謝殿下抱我回來。”云出岫臉有些紅，之后又聲可憐兮兮道，“那瓶子確實不是我打碎的，只恨如今我也沒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沈離看著云出岫，的眼底已經蒙起一層水霧，像是一只弱的花兒，急需呵護。

云出岫見他不說話，又掀開自己的袖子，出沈離病時白蓁蓁推時留下的傷疤：“殿下看，我手臂上的傷還沒好，又怎麼可能手摔王妃姐姐的東西呢？”

沈離的目落在的傷口上，紅紅的一道印子，結了淡淡的褐傷疤。

若是以前，他一定會心疼的要命。

可是他忽得就想起白蓁蓁手腕上糾纏著的骨的疤痕。

云出岫不過被桌角蹭了一下，就疼得慘兮兮哭了很久。

那白蓁蓁呢？不疼嗎？

沈離忽然心口揪的疼。

“殿下？”云出岫心底有些慌，輕輕晃了晃他。

沈離勉強笑道：“當然，本王是信你的。”

云出岫心里還是有些慌，頓了頓，又道：“只是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我實在不適合管家，殿下還是把管家權給王妃姐姐吧。也免得再行將踏錯。”

沈離輕輕的頭頂，他怎麼會拿白蓁蓁和云出岫相比？

云出岫自小弱，哪里像白蓁蓁，不過是個鄙不堪的武將家的兒。

“你別多想，”沈離聲勸，“給了你的就是你的，以后別再說這種話了。”

云出岫微微低下頭，不好意思道：“好。”

沈離再輕輕拍一拍，云出岫又委屈地撒道：“殿下，你說我手臂上會不會留疤呀？要是有了傷疤，可就不好看了，殿下會不會嫌棄我？”

沈離又走神了。

白蓁蓁上的鞭傷那麼多，又那麼深，會不會留疤？

就不替自己擔心嗎？

為什麼從來沒有跟他抱怨過一句？

“殿下？”云出岫再次輕輕搖晃他，扁著委屈道，“我是不是打擾殿下了？要是殿下有事，就不必陪著我了。”

沈離心嘆一口氣，他知道云出岫在撒，可是此時此刻，他實在沒有力去哄。

“我讓母妃從宮中給你帶用的藥膏出來，會沒事的，別擔心。”沈離道。

也得給白蓁蓁帶一些……

云出岫這才破涕為笑：“多謝殿下。”

沈離敷衍的拍拍，然后將人推開，準備離開：“前日大皇兄邊的許初宸已經來過靖王府，想必大皇兄也快回來了。我得親自去看看給他備些什麼禮好，多年不見，本王不想讓別人閑話。”

云出岫輕輕嗯一聲，期待著看著他，沈離卻真的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云出岫氣得要發瘋。

待走后，云出岫立刻把采兒了過來：“送我回來后，殿下又去了一趟凝月閣，那賤人跟殿下說了什麼？”

采兒一臉茫然：“奴婢不知……”

“不知道不會去問嗎？”云出岫憤怒的打斷，一掌打到臉上，“安了那麼多殺手進去是干什麼的？”

采兒被打得立刻跪下，帶著哭腔道：“奴婢這就去問。”

不多時回來，將凝月閣里發生的事給說了一遍。

那些細沒有聽完整，只說沈離氣沖沖的去找白蓁蓁，又氣沖沖的拉著出來說要打鞭子，但莫管家帶著鞭子來時，沈離卻又不打了，還打了莫管家一鞭子。

云出岫聽得云里霧里：“殿下好端端的，為什麼又放過了？是不是又用將軍府的勢力威脅殿下？”

采兒心中忐忑，害怕道：“一定是的，否則殿下怎麼可能輕易放過？”

云出岫目中出狠厲之，只要將軍府在，沈離就永遠不會休了白蓁蓁。

采兒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半晌，云出岫手采兒被打的地方，聲道：“我剛才太沖了，委屈你了。”

采兒哭著搖頭：“不委屈，小姐也是為了殿下著急，采兒知道的。”

云出岫緩緩冷靜下來，將拉到一邊坐下，聲道：“我已經在靖王府無名無分的住了太久，實在是不想等了。你告訴那些人，讓們今晚就手殺了白蓁蓁，誰能殺了白蓁蓁，我賞黃金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