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出岫剎那間白了臉。

哭著去求沈離：“是我不好，我以為王妃姐姐拿了匕首要殺我，我害怕真的手，又怕你不信，所以才用了鴨……”

沈離盯著，很久沒有說話。

云出岫慌無比，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心思已經被沈離完全看穿，無遁形。

“到了現在，你還要這麼說嗎？”沈離的聲音仍然是淡淡的。

即便他知道云出岫說的是假話，是在騙他，也沒有辦法像對白蓁蓁那樣說狠話。

云出岫知道他不信，心中思量再三，索心一狠，直接下床來跪倒在沈離腳下：“是我，是我早就準備好了鴨，是我要陷害，殿下要打要罰，我絕無二話！”

沈離在心中嘆了一口氣，如果是一早就設計好，那麼連尋死一事，都是假的了。

張太醫早就被收買，會不會上次赤漿果的事也是假的？

還有那把匕首……

沈離不愿再想下去。

他不愿相信自己了多年的人居然是這樣心思歹毒的人。

云出岫一定有苦衷。

“你只說為什麼。”沈離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云出岫哽咽起來，眼淚大滴大滴的往下落：“殿下越來越在乎王妃姐姐了，我、我在殿下心里越來越沒有位置了。我實在害怕殿下會被姐姐搶走……”

沈離心中一跳，隨即輕輕蹙眉：“胡說什麼？”

云出岫抬起頭，眼淚掉的更多：“難道殿下自己沒發現嗎？你以前從來不在意凝月閣的，可是最近卻越來越注意姐姐，姐姐每次做了錯事，殿下都不肯重罰，難道只是因為護國公的緣故嗎？”

“還有，”云出岫越說越泣不聲，“殿下還專門去淑貴妃那里給求藥，殿下在意是不是會留疤……”

“對不起，我、我真的不能看著殿下被搶走，我從小就喜歡殿下，一心想要嫁給殿下……”

“我也是一時糊涂，才不小心害了。”

“殿下要是想罰我，或者想把我趕出府去，我也絕無怨言。”

泣著，整個人都伏在地上，渾抖得厲害，煞是可憐。

沈離實在沒辦法責怪。

他將扶回床上，抱在懷里好生安，終于覺到逐漸平靜下來。

話已至此，他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云出岫一向善良弱，要不是因為喜歡他，怎麼會變得這麼善妒。

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沒有安全啊。

“是本王的錯。”沈離抱著，一遍又一遍的安，“要不是本王當日一時不察，也不會中了下的藥，最終將娶進門。”

要不是娶了白蓁蓁，現在嫁給自己的就是。

如果不是因為白蓁蓁，又怎麼會嫉妒的發瘋。

“是本王不夠關心你。”沈離心中泛起一片憐惜。

云出岫為了他，什麼都愿意做，哪怕雙手沾滿鮮變壞人。

哪里像白蓁蓁，有點事就要鬧到王府人盡皆知，還揚言要找靖安司，完全不在意他的想法。

云出岫再一次哭了起來，一雙眼紅的厲害：“殿下，讓云兒嫁給你吧，哪怕是側妃也好，云兒不想再這麼心驚膽戰、無名無分的待在王府了。”

沈離想說好，腦海中又驟然響起南安王夫人的話。

“為你丟了命，你卻只愿給一個側妃之位，你將我兒置于何地？你對得起嗎？”

他怎麼忍心讓云出岫做側妃，怎麼忍心讓白蓁蓁的欺負。

頓了頓，沈離做了決定：“本王答應你，等再過兩天父皇心好了，本王就休了白蓁蓁，到時候娶你為靖王妃，如何？”

云出岫欣喜若狂，強忍著激淚汪汪地看他：“殿下可不許騙我。”

沈離又哄了好半天，云出岫終于破涕為笑。

與此同時，凝月閣。

陸林正激涕零的謝白蓁蓁：“下居然不知道……多謝王妃救下了我的家人。”

白蓁蓁擺擺手：“小事罷了。”

就算白余墨不在京城，但在南安王手下救一家子人出來，還是難不倒將軍府的。

陸林更加了：“王妃放心，王妃以后還有什麼要求，陸林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那倒不必了。”白蓁蓁笑笑，需要他做的事已經做完了，再多的事，也不是他一個七品食能做的，“你安心給我做吃的就行了。”

倒是這個匕首，白余墨千叮嚀萬囑咐的，連公子襄那麼看中它，里面一定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

白蓁蓁決定好好研究研究。

深夜，云出岫輾轉反側沒有睡著。

坐起喊了一聲采兒，半天沒有人應，倒是另外一個婢蘭兒過來了。

“云姑娘有事嗎？”蘭兒問道。

云出岫這才想起，采兒被打了五十鞭子，現在還在休息呢。

“太冷了，加些炭火吧。”云出岫隨口道。

蘭兒加完炭火退下，云出岫的目慢慢變得冰冷。

沈離說要休了白蓁蓁，娶為王妃，半點都不相信。

堅信人的直覺是不可能有錯的，沈離就是不想休了白蓁蓁，還有意無意的對好，連原本要給自己的藥膏都要給了白蓁蓁。

等他休妻，八是等不到的。

一定要先下手為強。

可現在在靖王府可信任的人實在不多了。

陸林已經叛變，另一個燒火的小廝也絕不可信。

采兒在養傷，莫管家又不能暴的太明顯。

云出岫想了好半天，終于想到了一個極為合適的人——林嬤嬤。

林嬤嬤和一樣恨極了白蓁蓁，要是能除掉白蓁蓁，一定會很高興的。

第二天一大早，云出岫就裝病讓采兒去請林嬤嬤來。

林嬤嬤對云出岫的印象一直是極好的，先不說用自己的命救了靖王，就沖白蓁蓁那個討人厭的勁兒，云出岫也是唯一支持的靖王妃。

采兒把帶進來，便行禮退出去了。

云出岫立即跪倒在地，眼淚汪汪的抓著林嬤嬤的角：“嬤嬤，我怕是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