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賣部買完東西，往回收站走的途中，夏聽嬋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電話。

那邊一出聲，夏聽嬋便聽認出了來人。

是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夏瑞秋。

電話裏，夏瑞秋格外得意：“姐姐，今天爸爸幫我辦了個超大的生日酒會呢，慶祝我滿16歲了。”

“......”夏聽嬋頓了頓，“你跟我討禮的？”

夏瑞秋：“想什麽呢姐姐，我知道你現在沒錢，8月底你16歲生日的時候，爸爸連個電話都沒打吧。”

“夏那個什麽，”夏聽嬋搞不清楚名字，“你好像，關注我的。”

連幾號生日都知道。

夏瑞秋梗住一秒，不服氣道：“爸爸說的。”

“哦，”夏聽嬋恍然大悟，“你們在家還會討論我的呀？”

“......”夏瑞秋惱了，“不隻討論你，還有你媽...”

夏聽嬋打斷的話，用刻薄的語氣，快速又利索：“別，你提我媽，我真覺得你和你媽惡心，咱倆就差了一個月，相當於我爸睡完我媽，立刻又睡了你媽，都不知道你的上有沒有帶有我和我媽的基因，我都要吐了。”

夏瑞秋被懟的啞口無言，剛想尖，夏聽嬋直接把電話掛了。

把那個南康的電話給拉黑了。

旁邊的嚴之平咬著糖，瞠目結舌的瞧。

似乎不敢相信一個孩子的裏能罵出這麽髒汙的話。

夏聽嬋吸吸鼻子，抓著那幾顆糖，快步進了院子。

走到嚴穆麵前，出小手：“嚴穆哥哥，給你吃糖。”

“......”嚴穆瞥了一眼，上半直，視線定在泛紅的鼻尖上，“不要。”

他目後移，落到嚴之平上，淡聲問：“你搶糖了？”

“......”嚴之平冤的不能再冤，“不是因為我。”

夏聽嬋抿抿角，抬手抓住嚴穆的手指，塞了一顆糖給他。

男人不易察覺的僵了下。

他握住掌心的那塊糖，手指皮被孩子溫過的地方，在發燙。

夏聽嬋坐回遮棚下，對著試卷上的錯題，不知在發呆還是在認真思考，石化一座雕塑。

嚴之平筆尖其中一道錯題：“把它抄了，重新做一遍。”

孩子對著那題，眼神直勾勾的，失了焦距一般。

“夏聽嬋，”嚴之平催促，“抄錯題是最簡單直接的辦法...”

話沒說完，孩子的眼眶忽地紅了，隨而來的，是大顆大顆明的淚珠，跟斷了線似的，啪嗒啪嗒砸到試卷上。

嚴之平蹭的起，慌裏慌張後退：“我我沒說什麽啊...這怎麽就哭了...”

椅子被他的作踢的吱呀響，年驚的抓耳撓腮。

忽然。

一道高大的影襲來，嚴之平眼尾隻掃見影，都沒來得及回頭，屁上便挨了一腳，他踉蹌著扶住旁邊的樹，唉喲幾聲站穩。

何明不由自主的輕咳：“穆哥，別著急。”

他扯住嚴之平的服，用力往外拖：“你小子是皮了，看哥哥怎麽收拾你。”

說著，他佯裝要懲罰嚴之平，把他拖進屋子。

寂寂灑落，院唯餘一個無聲落淚的孩子，還有眉眼鬱的男人。

嚴穆半蹲下來，凝住泛著薄紅的眼瞼，嚴肅又認真：“如果他欺負你，我會管教他。”

他不會安。

隻能告訴一個結果和理辦法。

“......”夏聽嬋鼻子，悶著細細的哭腔，“嚴穆，你打錯人了。”

嚴穆額角了下：“怎麽說？”

夏聽嬋沉默兩秒，語出驚人：“你能幫我搞到槍嗎？”

“......”嚴穆頓了頓，“做什麽用？”

夏聽嬋：“去突突了那外遇三人組。”

“......”

場麵定格幾秒。

隔著朦朧淚眼，夏聽嬋覷了眼男人發黑的臉，那點傷與鬱鬱頃刻間散去，稽與好笑蔓延到心頭。

神經兮兮的邊掉眼淚邊笑出聲。

嚴穆淡抿了下，從桌上紙盒裏扯了張紙，遞到麵前。

夏聽嬋接過紙，單薄的肩膀還因泣著，眼神卻定在男人出了汗的額頭上。

大腦筋，抓住那張紙，下意識的就往他額頭蹭。

“......”嚴穆忽地頓住，他虛瞇起眼，啪一下握住手腕，製止的作，“夏聽嬋。”

男人音調極冷，落在任何人耳中都像是在不耐煩，夏聽嬋迷的神經陡然清醒。

臊與難堪齊齊湧上臉頰，孩子臉蛋紅了柿子。

抿住，出手，訕訕道：“對不起。”

“......”嚴穆薄抿直，“晚了，可以回家了。”

夏聽嬋短暫的沉默，須臾後，起，低下腦袋，平靜的收拾書包。

嚴穆呼吸逐漸不穩，他沉磁的嗓音若有似無的繃：“你阿婆會著急。”

這話像是在找補，又或者是在解釋。

夏聽嬋點頭。

長發遮擋住臉，嚴穆瞧不見表，男人那顆強壯的心髒忽地被繩子勒住，憋悶的不過來氣。

“不是在趕你。”

他不假思索，口而出。

夏聽嬋吸吸鼻子，很輕的一聲：“明明就是趕。”

“......”嚴穆骨骼嶙峋的手指了，“不是。”

夏聽嬋抬頭，直視進他眼底：“就是。”

嚴穆麵無表，不避不讓，定定的瞧住。

幾秒後，他寡淡開口：“把剛才的錯題抄了。”

“......”夏聽嬋角了，“嚴穆，你是個壞人。”

嚴穆嗬：“這次眼倒很準。”

夏聽嬋又氣又惱，把書包扔回桌麵，掏出本子和筆，低著腦袋碎碎念：“幹脆突突四個人好了。”

再加一個壞人。

男人嚴肅的角輕扯，修長的手指扶正那盒紙，沒再多言，轉進了屋子。

見他進來，何明連忙拉著嚴之平後退，裏罵道：“你懂不懂小知了是誰，以後對客氣點，否則饒不了你。”

“......”嚴之平莫名，“是誰？”

不是自己那個理科績差到不行的學渣同桌？

“嚴之平，”嚴穆材高大，擋住門口的線，猶如死神降臨，音調沉了幾個度，“我嚴家男人不允許欺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