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明舒點點頭，沈凜姑姑沒有家人可以傾訴，邊也沒有個能替說話勸阻的人。

黎將軍常年在外夫妻二人見上一面都難，那些未能得到解決的誤會與矛盾積年累月的發酵，最終到了三言兩語無法挽回的局面。

許明舒將頭枕在自己徐夫人上，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阿娘，沈姑姑為什麼那麼討厭鄧硯塵呀，難道真是只是因為他是黎叔叔故人之子嗎?可我瞧著黎叔叔心里是很喜歡沈姑姑的。”

徐夫人抬手在鼻子上刮了一下，道：“你小小年紀倒是心思倒是多的是。”

接著，徐夫人嘆了口氣，若有所思道：“其實當年你黎叔叔同沈姑姑二人可以說是一見傾心，不然你爹爹也不會極力促這門婚事。”

那一年，沈國公的兒嫁給了接連立下幾次戰功的后起之秀黎瑄，在當時也是引發了不小的轟。

他們之間也是曾有過濃意的，事的轉變要從沈凜傷開始說起。

臺州戰地，沈凜率領五千將士追擊敵寇，卻在當時遇見了一個讓十分悉的對手。

來人便是殺害父兄使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沈凜在看清來人時便怒火中燒，失了理智。可敵軍將領對沈家槍法十分悉，且一介流力量終究差距懸殊。最終還是敗于其手，自馬上重重摔了下來，被馬蹄踩斷了一條小。

許是一家三口接連兵敗于同一人，面盡失。也許是沈凜重傷在，此生無法再如從前一般騎馬在戰場上肆意馳騁，一生要強，如今卻只能困在府里做從前最厭惡的，后宅大院里萬千人中的一個。

自那以后，大變，不愿意出來拋頭面，也不愿意去接自己后半生要倚靠別人攙扶的事實。

那幾年，黎瑄倒是一有空就急著回家照顧沈凜，從日常康健再到沐浴更，細致微，從未有過抱怨。

他們二人之間互生嫌隙起因是沈凜執意想要個孩子，而黎瑄并不同意。

沈凜出武將世家，從小到大舞刀弄槍上陣殺敵遠比待在閨閣的時候多。

久而久之，上難免出現一些病痛。

同黎瑄親之后雖然一直用些溫和滋補的藥調養著，但卻一直沒能有孕。

時間長了，京城里一些流言蜚語便隨之多了起來。

沈凜自傷休養在府中，許是了那些閑話的影響尋遍名醫不顧傷想要盡快有孕生養一個孩子。

當時的沈凜基本上喪失了行走的能力，在黎瑄看來當務之急應是盡快養傷，且他覺得當時一個連自己都沒辦法照顧好的人，何談孕育子嗣？

多番爭吵下夫妻二人陷冷戰，一個外出作戰不常回府，一個房門閉不愿見人。

再后來，就在這僵化的時間段里，黎瑄從江浙一帶找到了流浪在外的鄧硯塵，并將他接回自己府中，視若親子。

許明舒靜靜地聽著母親的講述，只覺得心中五味雜陳。

一時間分不清誰是誰非，誰對誰錯，分明都是相互著對方的兩個人，卻走到如今的地步的確是人唏噓不已。

回想自己前世被足在東宮，與蕭珩相看兩相厭，每天掰著指頭打發時間的日子，許明舒心里不免對沈家姑姑更為心疼了幾分。

握著母親的手嘆息道：“我以后一定多去府上陪陪沈姑姑，不一個人孤孤單單。阿娘，你同爹爹也多勸導勸導黎叔叔，有矛盾誤會就要及時解開啊，找個你他他也你的人實屬不易，不然待到日后悔之晚矣！”

徐夫人聽見的話略微驚訝道：“沒看出來，我家姑娘竟這般懂事通，那依你之見日后想找個什麼樣的人做夫婿啊？”

見許明舒陷沉默，半晌不語，徐夫人又開口道：“天下男子那樣多，舒兒想要什麼樣的，總要有個大概想法。”

許明舒腦海中再次閃過蕭珩的影，方才臉上還洋溢著的笑容一點點的消散開。

曾幾何時，蕭珩也對許諾過永不相負的誓言，可后來才發現，與他之間那點在他心里本比不過仇恨與權勢。

他可以為了權力極力忍迎娶仇人侄門，也會為了他的聲名，強推坐上后位。

思索半晌后，許明舒緩緩開口道：“我嫁得這個人他會記得我的喜怒哀樂，時刻將我的話放在心里。我不要嫁一個我他比他多更多的人，我希他娶我是因為這個人是我。”

不是宸貴妃的侄，也不是靖安侯府的嫡，就僅僅只是許明舒。

第6章

都說天子腳下，一切事都逃不過皇帝的耳目。

果不其然，大年初二的晚上，宮里來人傳話，皇帝吩咐黎瑄攜著鄧硯塵明早宮。

彼時，鄧硯塵正同校場一眾新兵在一起比賽投壺，分明是寒冬幾個年卻都穿得單薄，玩得一片火熱。

幾過后，鄧硯塵毫無疑問的又拿了第一名，眾年不服輸正加賽時，將軍府的人來鄧硯塵回去。

校場離將軍府尚且有一段距離，又逢著新年閑來無事，幾個年嚷嚷著送他一程，一路上談天說地甚是輕松快活。

到達府門時，為首扎著紅發帶的年開口道：“鄧兄，記得你還欠我們一場比賽啊，明天記得還回來，這次我可不會讓著你了！”

其余人跟著笑，打趣道：“真是長了個什麼話都敢說，三個你加起來也沒鄧兄一個人投進去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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