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檀兮見是他，眉眼帶笑：“大概賺不到吧。”

戎黎沒再過問的財務狀況，把手里拎的袋子放到桌上：“你的快遞。”

徐檀兮以為是自己疏忽了，特意看了下手機：“我沒收到短信。”

“剛到的，我還沒發短信。”戎黎把收件的單子撕下來，“你簽個字。”

把挽在頭發上的筆拿下來，低著頭在簽字，長發披散，剛剛過肩，遮住了的側臉。

戎黎看了看筆，又看了看的后腦勺。

“簽好了。”徐檀兮把簽了字的單子遞給他。

他接過，帶著單子上了樓。

程及正擱二樓的門口等著呢，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你和樓下那位是什麼關系？”

戎黎路過他，往沙發上一躺，眼里像籠了一重江南煙雨，讓人瞧不真切，他簡明扼要，說：“沒關系。”

“是嗎？”程及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我果然沒見過世面，居然都沒瞧見過戎六爺主和沒關系的人說話。”

戎黎抬眼，并不是很明顯的雙眼皮，弧度彎，是很顯乖巧的眼型：“你能不能說人話？”

程及說人話：“你就沒發現你對徐檀兮有點特別？”

怎麼會沒發現呢，他的夜盲癥就不允許他不發現。戎黎長一，搭在了一把椅子上，因為沒睡飽，神有點頹廢和煩躁：“程及，我的事你心。”

他都點名道姓了，有警告的意思。

程及不問也知道，徐檀兮已經是特例了。他拉了把椅子坐下，說正事：“你和之前的下屬還有沒有聯系？”

“沒有。”有也不會說。

程及當然也不信了，塑料之間談什麼信任，他也不追問：“lyg最近大，棠一年多沒面，下面的人不服傅生，想造反。”

lyg是錫北國際的一個分部，全稱是lyg流，當然，流不是主營業務，是障眼法，職業跑才是主營業務。

六年前，錫北國際還是帝都的龍頭企業，當時，只要是能撈金的行業，錫北國際都有涉獵。也正因如此，錫北國際被上面盯上了，當時掌事的是三爺陸鷹，為了讓集團金蟬殼，他將錫北國際分了五個分部，分別為lyg流（主營職業跑）、lys電子（主營報）、lyh華娛（主營酒吧）、lyn酒店（主營酒店和高級會所）、lyd化工（主營“化工外貿”）。

陸鷹死了沒多久，這五個分部就不控了，各自為營，各自發展。到了今天，彼此之間就只剩競爭關系了。

三年前，lyg流大換，棠上位，了lyg的老總，傅生就是帶過來的人。現在棠不面，傅生掌權，下面的人都蠢蠢，因為傅生比較特殊，他有點遲鈍癡傻，而且過于年輕，只有十九歲。

戎黎問：“江梨亭呢？”

江梨亭是lyg流里任務功率最高的跑人，也是最貴的，和程及不相上下。

程及回：“不知道。”

“不知道？”戎黎不太了解他們部的事，“你沒清楚他的底細？”

“我在lyg流干了這麼多年，有兩個人我從來沒打過照面，一個是江梨亭，一個是棠，江梨亭神出鬼沒，棠事事都讓傅生出面。”程及說正經的，“你幫我查查，我總覺得這兩人有點什麼。”

戎黎斬釘截鐵地拒絕了：“你找我沒用，你得找何冀北。”

他‘死’后，何冀北接管了lys電子，明面上是做電子產品，實際是販賣報和。

“何冀北也自顧不暇。”程及說，“你是‘死’了，可那些報和又沒帶進棺材，何冀北接了你的位子之后就沒安生過一天。”

戎黎已經退了，不想手這些事：“你查棠干嘛？想坐的位子？”

見過棠的人很，而那部分人也只知道的別。一個人能坐到那個位子，可想而知，一定是個狠角兒。

“要坐棠的位子，那得踩著傅生的尸過去，我暫時還沒那個打算，就是探探底，給自己留張牌。”

戎黎還是那句：“找何冀北。”

果然是塑料啊。

程及不想跟這個“塑料”浪費口水了，換了個話題：“戎關關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改變主意了？”

戎黎是無關痛的語氣：“我錢多。”

“這跟錢有什麼關系？”

他正兒八經的，說得像那麼回事：“我那麼多錢，要是哪天死了，總得有個人來繼承吧。”

這理由……

程及無話可說。

戎黎不想說話，拿出手機打游戲。他今天運氣不好，總撿不到槍，一發子彈都沒打就死了，太沒勁，他起，回店里。

一樓冷冷清清的，也沒客人。

戎黎走到樓下，見徐檀兮低著頭，也不知道在繡什麼，他快走到門口了，又折回來了，敲了敲冷柜：“徐檀兮。”

抬頭：“嗯？”

稍微愣了一下之后，驚慌地把繡繃收進了屜里。

戎黎只看清了布的，是青的。他指著后面的散裝貨架：“這些糖里頭，哪個最甜？”隔了五秒，“戎關關喜歡甜的。”

徐檀兮過去，挑了一顆白的糖：“這個很甜，你要不要試試？”

“不用試了，就這個。”

他扯了個塑料袋，抓了一把糖放進去，再抓了一把，掂了掂袋子，又抓了一把放進去，然后把袋口封好，遞給徐檀兮過稱。

總共一斤多。

“多錢？”

徐檀兮把他之前給的那張卡拿出來：“不用付錢了，上次的藥錢你給多了，從這個卡里扣。”

那張卡里有十萬多，差不多能買下的小店。

戎黎沒說什麼，提著袋子走了。

下午，徐檀兮去戎黎店里寄了一回快遞，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兇殘的名聲傳出去了，一整個下午便利店里也沒來幾個客人。

不到五點，戎黎就去接戎關關了。

這麼早放學，戎關關當然很高興，一蹦一跳的：“哥哥，你手里拿的是什麼呀？”

“糖。”徐檀兮店里的袋子太，戎黎在袋子外面又套了個黑袋子。

戎關關一聽是吃的，兩眼放：“是給我買的嗎？”

當然不是。

戎關關已經蛀了一顆牙，要戒糖。

戎黎把袋子扔給他：“嗯。”

戎關關高高興興地打開，往里面一瞅，眉立馬皺兩條蟲：“為什麼只有兩顆？”

戎黎面不改：“賣了，只剩了兩顆。”

但凡有個小學文憑也不會被糊弄，只有兒園文憑的戎關關堅信不疑：“哦。”他給戎黎一顆，“哥哥，給你。”

“自己吃吧。”

“好的。”戎關關好，“哥哥你對我真好。”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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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關關：“哥哥，你無！無義！無理取鬧！”

戎黎：“想去你二姑姑家？”

戎關關：“哥哥最棒，哥哥最帥，哥哥最牛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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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的信息量很大，我給你們捋一下，錫北國際分家之后，變了五個分部：

lyg流（做職業跑）：棠（首領），傅生（棠左膀右臂），江梨亭（業第一職業跑人），程及（業并列第一）

lys電子（做報）：戎黎（前首領），何冀北（現首領）

lyh華娛（酒吧），lyn酒店（酒店和高級會所），lyd化工（“化工外貿”）

你們有個印象就行，后面這些還會詳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