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好公司的事后，在生日的前一天陸祉年帶著姜歲初回了云市。

陸家別墅里，餐桌上一時寂靜無比。舒媛和陸盛華手里拿著筷子呆愣著，還沒有從剛才陸祉年的話中反應過來。

姜歲初見媛姨和陸叔一直沒說話，有些忐忑地看了眼陸祉年。

陸祉年放下筷子，從餐桌下拉過的手，著放到自己上，而后神無比認真地看著舒媛和陸盛華，又把剛才的話說了一遍。

“爸媽，我和歲歲打算結婚了。”

‘啪嗒’一聲，陸盛華手里的筷子掉到了餐桌上，滾了幾圈后又掉到了地上。

但他沒有去管，而是緩緩扭頭和舒媛對視了一眼。

舒媛看了眼兩人，放下手中的筷子，默了半晌才開口道：“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

想著怎麼也得等姜歲初明年上半年畢業后，結果陸祉年不疾不徐地來了句。

“明天。”

陸盛華正彎腰撿起筷子，聽見他的話‘啪’的一下把筷子拍到桌子上，聲音都拔高了，“明天！？”

姜歲初被嚇了一跳，肩膀都抖了一下。

“你干什麼？”舒媛看見了，拍了一下陸盛華的手臂，“都嚇到歲寶了。”

陸盛華冷眸掃了眼陸祉年，而后笑著看向姜歲初，安道：“歲寶，陸叔不是兇你啊。”

姜歲初有些尷尬地牽了牽角，緩緩搖了搖頭，“我沒事，陸叔。”

只是沒想到媛姨和陸叔的反應會這麼大，一時間也在想關于結婚這事兩人是不是有點草率了。

應該事先通知他們的。

舒媛也斂了神，看著兩人：“明天結婚怎麼來的及呢？你們不知道一場婚禮籌備下來說一兩個月，多則大半年。”

說著看向陸祉年，言語間有些責備的意味，“阿年，結婚不是兒戲。你不能這麼匆匆忙忙地委屈了歲寶，該有的流程、儀式都得有。”

“不是的，爸媽。”陸祉年著姜歲初的手，側了點面向父母，“我們打算明天先領證，婚禮等明年畢業了在舉辦。”

舒媛和陸盛華兩人都愣了愣，舒媛看向姜歲初，“歲寶，你同意了？”

“嗯。”姜歲初有些不好意思地抿點了點頭。

舒媛皺了下眉，看著陸祉年，“既然明年辦婚禮，怎麼不明年領證呢？”

這麼突然，搞得一點準備都沒有。

陸祉年看了眼姜歲初，勾道：“等不及。”

舒媛：“………”

陸盛華：“……….”

舒媛實在沒忍住，笑著嗔了自家兒子一眼。倒也不必這麼著急吧，在法定第一天就拉著人去領證。

面對父母，陸祉年也有些不好意思。

他了，看著陸盛華，“爸，戶口本…明天...你能給我用一下嗎？”

陸盛華：“……….”

他到現在還有點懵，雖然他心里是高興的，但總歸有些措手不及。他睿智地眼眸看了眼陸祉年，說：“這件事我要和你裴叔打個電話說一下。”

陸祉年點了下頭：“應該的。”

陸盛華拍了拍舒媛的肩，舒媛看著他點了點頭，然后也站起了。

“歲寶，你先吃。我和你陸叔去給裴叔打個電話。”

“嗯。”姜歲初有點懵懵地點頭。

等舒媛和陸盛華兩人進了書房后，姜歲初的肩膀一下子塌了下去，重重地吐了一口氣。

陸祉年笑著拍了拍的背，“這麼張？”

姜歲初側眸看他，“你不張嗎？”

“張。”陸祉年笑了下，沒有否認。

陸祉年給碗里夾了菜，“先吃飯吧，不用管他們。”

姜歲初重新拿起筷子，小口吃著菜，有些忐忑道：“陸祉年，你說…媛姨和陸叔會不會不同意啊。”

“不會。”

聽著他篤定地語氣，姜歲初看著他，“你怎麼這麼肯定？”

陸祉年盛了碗湯放到手邊，語氣含笑道：“他倆剛才就是被嚇到了，這會兒肯定在書房里開心地都快跳起來了。”

姜歲初：“………”

有點無法想象媛姨和陸叔開心到跳起來的模樣。

書房里。

舒媛一關上門，就克制不住地笑出了聲，“陸總，你兒子有點東西啊。”

“和我當年比，還差點意思吧。”陸盛華坐在書桌前，笑著打開手機找到裴天的電話撥出去。

電話很快被接通，陸盛華一派閑適地背靠在椅背上，指尖一搭一搭地敲著椅子扶手，“喂，老裴啊。跟你說個事。”

裴天隔著電話都能聽出陸盛華語氣里藏不住的喜悅，他笑著揶揄道：“什麼事啊，還需要陸總這個大忙人親自給我打電話。”

“哈哈哈～”陸盛華中氣十足地笑了幾聲，拿喬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歲寶和阿年明天準備去領證了。”

舒媛看了眼陸盛華那開心的樣子，笑著搖了搖頭走到保險柜前輸碼。

電話那頭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陸盛華又笑著補充道：“哎呀，這下歲寶可就真要我爸爸了，哈哈哈～”

語氣里都是炫耀的意味。

裴天：“………”

“明天就要去領證？”裴天剛從外面回來，他了外套掛到架上，“怎麼這麼著急？”

陸盛華笑了兩聲，說：“這還著急？想當年我們哪個不是十八九就結婚了。”

裴天頓了下，叱他道：“現在能和我們哪個時候比？我告訴你老陸，你們可不能就這麼著急忙慌地，到時候委屈了歲歲。”

> “知道知道。”陸盛華看著舒媛從保險柜里拿出一摞文件和兩套致的盒子放到桌子上，他隨手翻了幾樣，問他，“晚上有時間嗎，和小爍過來家里吃飯？”

“嗯。”裴天解開袖口，坐在沙發上，“我下午沒什麼事，等會就過去。那小子不知道有沒有時間，不用管他。”

陸盛華：“行吧。先這樣，我還有點事。”

掛了電話，陸盛華翻看著舒媛拿出來的幾分文件，是一些產和不產的產權證書和票期權。

舒媛打開致的盒子，一個盒子里是一條藍寶石項鏈，一個里面是一條晶瑩剔的鉆石項鏈。

舒媛指尖在鉆石上劃過，笑道：“好在我之前就準備了一些，就是怕你兒子不安常理出牌。”

陸盛華笑了下，從一沓文件從了幾份出來，“這套水天的別墅和這幾輛車過戶到歲歲名下，還有這些期權到時候也過戶給歲歲。”

說著他在文件堆里翻了翻，覺好像沒有什麼合適拿出來了，他想了下又拿起手機，“我給吳律師打個電話，讓他帶著資料過來過戶。”

“嗯。”舒媛把剩下不用的文件收起來放回保險柜里，“這些東西是要在兩人領證前過戶過去。”

陸盛華給律師打完電話后，心有些復雜地把手機丟回桌子上，搖頭笑道：“沒想到這麼快兩個孩子都要結婚了。”

說著他笑著出手比了比，“我現在都還記得，兩人剛出生時，就這麼點大。”

“俗話說，影如梭啊。”舒媛理好文件，拿回去放到保險柜里。

在看見保險柜里的戶口本，有些好笑地拿出來，“阿年也是，也不知道提前給我倆打個招呼。”

陸盛華嗤笑一聲，“你兒子你還不清楚，就是怕我倆不答應，故意殺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下午，律師和裴天差不多時間到的陸家。

姜歲初被舒媛拉著坐到客廳沙發上，然后吳律師拿出一沓特別厚的文件擺到姜歲初面前。

吳律師先是像姜歲初大致介紹了一下面前的各種文件，然后掏出一支筆放到面前，“姜小姐，您在這些文件上簽個字。后期的過戶事項您全權給我們就好。”

姜歲初看著文件封面上產權過戶說明書有些懵，沒有去拿筆而是扭頭看向舒媛和陸盛華，“媛姨陸叔，這是…..”

舒媛攬著的肩膀，“歲寶，這些是我和陸叔叔給你的聘禮。”

陸盛華也說：“歲寶，雖然你和阿年領證得有些倉促。但是該給有，叔叔阿姨是不會虧待你的。”

“不行，這些東西太貴重了。”姜歲初雖然沒有翻看，但是文件最上面的一頁就是過戶明細。一眼就看見了別墅、期權這些字樣。

“歲寶，你聽媛姨說。”舒媛拉過的手，拍了拍，“在我們眼里，你就和我們的兒一樣。這些東西與其說是聘禮，還不如說是我們給你準備的嫁妝。”

說著抬手了姜歲初的腦袋，“哪有父母不想給自己兒最好的呢。”

姜歲初眼眶有些發熱地看著，喃喃了聲，“媛姨…”

“快簽字吧。”舒媛笑著拍了拍的手，拿過筆塞到手里。

姜歲初手里拿著筆，有些無措地看向對面。陸祉年姿勢有些懶散地坐著對面沙發上勾了勾，然后沖揚了揚下，“簽吧。”

“歲寶，快簽字。”裴天手里端著一杯熱茶吹了吹，笑道，“你陸叔財大氣，不用給他省。反正這些東西遲早也是你們的。”

裴天的話逗笑了一圈人，姜歲初也笑了。但是手里拿著筆，還是遲遲不敢筆。

陸祉年看出了的猶豫，他起坐到邊上，翻到需要簽字的那頁。姜歲初側首看著他，陸祉年全程一言不發，直接著的手就要在文件上落筆。

姜歲初睜圓了眼，手上用了點力才沒有寫上。

他坐在自己邊，手臂從后圈著，著的手。就好像是自己被他抱在懷里一樣，這個姿勢在叔叔阿姨面前有些過于親近。

“你干嘛呀？”姜歲初有些臉熱，不敢去看叔叔阿姨他們，側眸看著他低聲道，“這些東西太貴重了，我真的不能要。”

陸祉年下磕在肩上，側眸看著的眼睛含笑道：“你要是不簽，他們是不會把戶口本給我的。”

姜歲初愣了下，微微轉眸看了眼舒媛和陸盛華。

“你小子說對了。”陸盛華又添了杯熱茶，笑看著姜歲初，“歲寶，你要是不簽字，叔叔可不會就這樣把戶口本給他。”

眨了眨眼，看向陸祉年。

“聽見了吧。”陸祉年看著揚了揚，低聲在耳邊說：“你就當可憐可憐我，趕快簽字吧。”

姜歲初笑了下，明明陸叔就是在開玩笑，不過是想讓寬心。

在不設防時，陸祉年抓著的手行云流水地在文件上簽上了的名字。看著筆珠滾，自己的名字以陸祉年的字跡一點一點出現在紙上。

簽完字后，吳律師就拿著文件離開了。

辦好這些事后，舒媛心愉悅地站起往廚房走，準備讓吳姨開始做晚飯了，“老裴，樂樂什麼時候下班？”

裴天喝著茶，搖頭道：“不清楚，那小子好幾天都沒著家了，也不知道是住在局里還是哪里？”

陸盛華聽出來這話的不對勁，扭頭看向他：“你這話說的，小爍談朋友了？”

“不知道那小子的。”裴天俯

把茶杯放到桌子上，“我也是聽分局的老李提過一，說他最近和一個孩子走得很近。”

姜歲初和陸祉年對視一眼，默默地聽著他們聊天沒有說話。

舒媛去了一趟廚房出來，對陸祉年說：“阿年，你給樂樂打個電話，問他回不回來吃飯。”

“嗯。”陸祉年點了下頭，掏出手機走到一邊打電話。

在吃晚飯前，姜歲初被裴天拉到一邊。

“裴叔，怎麼了？”

裴天從服里兜里出一張銀行卡遞給，“歲歲，這張卡里的錢是裴叔給你的嫁妝，你收好了。”

姜歲初愣了下，連忙推開他的手，“裴叔，我不要。”

“拿著，這本來就是給你準備的嫁妝。”裴天直接拉過的手，把卡放進的手心里，而后有些語重心長道，“歲歲，裴叔呢沒有你陸叔本事大。這里面錢也不多，就二十萬。雖然我知道阿年也爭氣，以后肯定不會虧待你。但是裴叔給你這筆錢呢，就是想讓你多一份底氣。”

姜歲初手里著銀行卡，眼眶泛酸，“裴叔，謝謝你。但是這錢我真的不能要，您還是留著以后給樂樂吧。”

裴天嗤笑一聲，“那小子還早著呢，你就不用心他了。”

“歲歲，你記住了。”說著他抬手了下的腦袋，“就算結婚了，你在裴叔這里也永遠是我的寶貝兒。以后要是阿年給你氣了，你就告訴裴叔，裴叔替你收拾他去。”

裴叔手心的和爸爸的很像，寬厚有力，帶著一層繭子。在頭上，總給人一種很安全的覺。

姜歲初看著眼前眉眼額前已經有了明顯皺紋的男人，眼眶微微有些發酸。

爸爸要是還在的話，因為和裴叔現在這樣差不多吧。

看著裴天，上前一步抱住他，將頭靠在他堅實的肩膀上，“謝謝你，裴叔。”

裴天愣了下，結輕滾，然后緩緩抬起手拍了拍的背，“傻孩子，和裴叔說什麼謝謝。”

裴爍局里要值班，沒有時間回來吃飯。一直到晚上九點多，他才下班趕到陸家。

那時姜歲初和陸祉年在樓上影音室看電影，裴爍手上拎了三杯喝的走進去一屁坐在沙發旁的墊子上。

“聽老裴說你倆明天要去領證了？”裴爍拿出一杯熱茶上吸管遞給姜歲初，“給，歲歲。”

“謝謝樂樂。”姜歲初接過茶，小口喝著。

他又遞了杯咖啡給陸祉年，“阿年，你不是說明年才結婚嗎？怎麼突然就要去領證了？”

陸祉年皺眉看了眼手里的咖啡，“你是生怕我今晚睡著了？”

這麼晚居然還給他買了杯冰式。

裴爍喝了口果茶，呲牙笑著，“我一猜你今晚肯定激地睡不著，干脆就給你買了杯式。以毒攻毒，說不定一會兒就睡著了。”

陸祉年聽著他胡謅，扯了下角，端起咖啡湊近邊喝了一口。

裴爍盤坐著，看著兩人，“你們還沒說呢，怎麼這麼突然要去領證了。”

“突然嗎？”陸祉年看了眼他，角微勾地看了眼姜歲初，“我可是等了很久了。”

姜歲初咬著吸管，臉微熱地抿笑了下。

裴爍看著兩人眉來眼去，有些無語地吸了一大口果茶，“那我明天請個假，陪你倆一起去。”

這麼大的事，他必須在場親眼見證。

陸祉年沒有拒絕，笑著點了下頭，“行啊。”

姜歲初彎了彎，想到剛才裴叔的話，問裴爍：“樂樂，你是不是…..有朋友啦？”

裴爍頓了下，隨即笑道：“還不算。”

“嗯？”姜歲初眨了眨眼，“還不算是什麼意思？”

“就是，互相有那麼點兒意思。”裴爍撓了撓頭，說：“但是沒有捅破最后那一層窗戶紙吧。”

姜歲初看了眼有些靦腆的裴爍，抿笑著和陸祉年對視一眼。

試探地問道：“樂樂，這個人是不是….梁意啊？”

裴爍倏地抬頭看著，里的吸管‘啪嗒’一聲彈了出來，“你怎麼知道？”

“哈哈哈～”姜歲初被裴爍的反應逗笑了，笑著歪倒在沙發上。

陸祉年擔心灑了手里的茶，手拿了過來放到前面的茶幾上。

裴爍有些莫名，他撓了撓頭，“歲歲，你笑什麼？”

姜歲初努力平復著笑意，坐起搖了搖頭，“沒，我就是替你高興。”

“嗯？”裴爍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

姜歲初坐正，淺笑地看著他，認真道：“樂樂，有一個真心相的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說著停頓了下，側眸看了眼陸祉年后，然后對他說：“我和年年都希你能幸福。”

裴爍愣了下，看了眼陸祉年又看了看，然后輕笑道：“放心吧。”

這晚，三人一起窩在沙發里看了一部電影。其實電影的容是什麼他們本就不在乎，只是很大家在一起的時。

第二天早上，姜歲初剛起床房門就被敲響了。

走過去開門，是陸祉年。

他已經穿戴整齊了，里面是一件白襯衫搭了一件圓領的黑，出一截襯衫領子。外面是一件黑的立領羽絨服，下穿了條黑的，有點西版型的子。

是一休閑商務的穿搭。

了有些惺忪的眼睛，看著他敞開的服，“你不冷嗎？”

“不冷。”陸祉年手掌在的頭頂，微微彎了點腰看著，“還沒睡醒？”

 

“有一點兒。”姜歲初自然地過去，抱住他的腰，臉頰在他前蹭了蹭，“昨晚有些失眠，沒有睡好。”

陸祉年勾了下，垂眸看著半闔的眼睫，笑了下，“太張所以失眠了？”

“嗯。”姜歲初點點頭，沒有否認。

昨晚躺在床上，只要一想到明天和陸祉年要領證了就睡不著。即使很困，但腦袋卻異常的清醒。腦子里像是走馬燈一樣，閃過這些年和他的點點滴滴。

一直道凌晨三四點，才勉強的睡了一會兒。

陸祉年理了理的發，低下頭聲道：“那怎麼不給我打電話，我過來陪你睡好了。”

姜歲初眼眸向上，睨了他一眼，“樂樂就在你房間，你要是過來陪我睡多尷尬啊。”

“這有什麼。”陸祉年笑了下，低下頭在上親了親，：“我馬上就要持證上崗了，我不過是提前一點點行使我的合法權益而已。”

姜歲初仰頭看著他笑了下，這人總是能一本正經的胡謅。

“好了，我先去洗漱了。”姜歲初離開他的懷里，把他往門外推了點，“你先出去等我。”

陸祉年彎了彎，抬起手了把的腦袋，“不著急，你慢慢收拾。”

“嗯。”姜歲初抿笑了下，關上門進屋收去了。

洗完漱后，站在柜前挑選著服。兩人沒有事先準備領證的照片，今天需要去民政局拍。

想了下剛才陸祉年的穿搭，然后從柜子里挑了件白的襯衫出來穿在里面。

下樓時，陸盛華和舒媛還有裴爍陸祉年他們已經坐在了餐桌上，就等著來吃早飯。

舒媛：“歲寶，快過來吃早餐。”

姜歲初看著餐廳里的幾人，心里特別的暖。

“陸叔媛姨，早。”走過去，陸祉年拖開邊上的椅子讓坐下。

舒媛盛了碗小米粥放到面前，“歲寶，今天叔叔阿姨就不陪你們去領證了，讓樂樂和你們一起。”

姜歲初臉皮薄，要是他們也跟著去難免讓覺得尷尬。

姜歲初拿著勺子小口喝粥，點點頭：“好的。”

裴爍啃著手里的包子，玩笑道：“媛姨，一會兒歲歲和阿年領完證，是不是就要改口管陸叔和你爸爸媽媽了呀。”

姜歲初愣了愣，倒是還沒有想到這層，有些臉熱。

陸盛華聽了心大好，笑著說：“那我今天不去公司了，等著歲寶回來改口。”

“你倒是想的。”舒媛笑著拍了下陸盛華的肩，“改口費都沒給，就想白得一閨？”

“是是是，要給要給。”陸盛華笑著點了點頭，然后對姜歲初說，“歲寶，陸叔一定給你包一個大紅包。”

姜歲初臉紅地喝著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陸祉年側眸看了眼緋紅的耳尖，勾了勾將手里剝好的蛋放到面前的小碟子里，然后湊到耳邊低聲道：“害了？”

姜歲初掀起眼眸嗔了他一眼，不說話繼續吃著早餐。

吃完早餐，三人就出了門。

裴爍站在后排，拉開車門，躬對兩人做了個請的手勢，“公主王子請上車。”

陸祉年輕扯了下角，拍了拍他的肩，“幸苦王宮守衛隊隊長了。”

說完后他拉著姜歲初坐上了車。

裴爍看了眼車里的兩人，笑了笑關上車門，然后繞過車頭坐在駕駛位。

今天是圣誕節，外面臨街的商鋪紛紛裝飾了起來，濃濃的節日氛圍鋪面而來。

到了民政局，領證的人不，大廳里已經排起了隊。兩人先去領了一份《結婚申請登記表》填寫上去，然后很快就號到了他們。

流程很簡單，沒有想象中那麼復雜。一直到鋼印按在兩個紅本上的那一刻，姜歲初仿佛聽見心里有一道穩穩落定的聲音。

似有所地側眸，一眼就撞進了陸祉年深沉的眼眸里。

陸祉年彎了彎，手心附在的手背上，指尖有些微微發抖。

而后，姜歲初聽見他說：“陸太太，你好。”

剎那間，鼻尖有些酸。

姜歲初看著他笑了下，手掌反轉，抓住他的手，“陸先生，生日快樂。”

頓了下，彎了彎眉眼接著道：“新婚快樂。”

陸祉年結滾了滾，眼眶泛紅地看著，笑著沙啞道：“新婚快樂，陸太太。”

宣誓的時候，裴爍充當兩人的攝影師，給他們拍了很多照片。

那兩個紅本從民政局出來就被陸祉年收進了口袋里，放在他服里兜，靠近心口的位置。

回程的路上，兩人依舊坐在后排，手牽著手。

陸祉年垂眸看著的手，角揚起的弧度從民政局出來后就沒有下去過。

裴爍從后視鏡看了眼，笑道：“阿年，你收斂點，別笑的像撿了百八十萬的樣子。”

“百八十萬算什麼。”陸祉年輕扯了一下角，都沒有抬頭看他，手指一直在挲著姜歲初的手背。

裴爍開著車，聞言笑著點點頭，“好好好，知道你娶了個無價之寶行了吧。”

“嗯。”陸祉年含笑地應了聲，側眸看向邊上的人。

姜歲初在他看過來時，淺淺地笑了笑。車窗外冬日明的打在的上，整個人仿佛都在發。

陸祉年彎了下，修長的手指嵌的指間，變十指相扣的姿勢。

年夢想中的那個人，終于合合理合法地屬于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