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歲寧本來很困，但還是又睜開了眼睛。

不知道陳律為什麼會跟提到周意。

但他顯然是給他自己和周意留了一條后路的，說是報復周意，也不見得，更像是讓長個記。

那謝希提到的周意懷孕的事，應該也不是真的。

徐歲寧當時就覺得周意嫁給一個老頭很是奇怪。畢竟有陳律這樣的前任在前，犯不著去找一個年紀大的。而且應該也不缺錢，陳律對那麼大方，應該撈到不錢了。

“今天找你做什麼？”徐歲寧坐起來。

陳律道：“借錢。”

徐歲寧想，借錢恐怕不是真正的目的，估計是為了試探陳律，現在對是何種心態，如果愿意借，那說明還是愿意藕斷連著。

但陳律跟周意怎麼樣，那也是他們之間的事，借跟不借，都沒資格評論什麼。

徐歲寧打了個哈欠說：“等回來，我會走的。”

陳律頓一頓，瞇著眼睛看了兩眼，語氣不明說：“你想的倒是開。”

徐歲寧重新躺下了，說：“應該的，君子有人之嘛。你們真心相，我攪和著就不像話了。”

陳律聽了，卻不打算讓睡了，他側躺下去，湊在耳邊說：“徐歲寧，要說起來，現在你才是名正言順的那個，你走什麼？”

徐歲寧這可就有話說了，再度推開摟著的陳律翻起來，“我要名正言順，怎麼也不見你給我撕那個謝佳怡。我跟你說，但凡是我認真打算好的男人，這種事不護著我，我早就分手了。”

本來這事都翻篇了，現在一想，還是氣不過。

陳律道：“所以你跟我不是認真好？”

這男人的心思也同樣奇怪，自己不認真沒關系，徐歲寧一不認真，他就不樂意了。

“咱倆這湊活著好。”徐歲寧說，“你也別我乖乖了，我覺得誰都比我像你的乖乖。我小草吧，一株最無關要的野草。”

陳律難得低笑了聲，往上掃兩眼，說：“那怎麼著也得是朵野花，長得還怪別致，前凸后翹。”

徐歲寧說：“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低俗。”

陳律淡淡道：“哪個男人不低俗？”

徐歲寧幾乎就要口而出之鶴，人家就從來不隨便跟生搞曖昧，但想了想陳律不太喜歡提他，最后也就沒有開口。

陳律看一副明明有話說，最后卻把話給咽回去的表，意味深長道：“你心里有人選？”

徐歲寧搖搖頭，這會兒是真的不跟他瞎扯了，大冬天的冷冰冰，開了空調也不是很頂用，整個人鉆進被子里。

陳律道：“你覺得正經的男人，只不過是沒在你面前表現出來而已。男人最懂男人，不可能有真不食人間煙火的。”

徐歲寧想著再不睡，明天就不一定起得來了，所以沒有再回他。第二天醒來時，正在陳律懷里，手還橫在他的腰上，一個不小心到什麼不得了的東西，猛的就把手給回來了。

是真的想不明白，這種隨時隨地都能起來的狀態，應該是經驗很才會發生的事，陳律都一把年紀了，居然還這樣。除非是新手，但他怎麼看也不可能是新手。

徐歲寧最后只能歸結為陳律這人，非比尋常天賦異稟。

再然后，想起自己抱著他睡覺又得被他說細菌了，又飛快的滾到了一邊。

陳律還沒醒，也不能吵醒他，就一個人躲在被窩里看小說。

看了沒一會兒，陳律就朝了過來。徐歲寧怕他到時候倒打一耙，說故意粘著他的，就打算從床上爬起來。

“什麼？”陳律沙啞道。

原來他已經醒了。

徐歲寧也就沒能起來，說：“梁樂今天中午還要請老同學們聚一聚，好起床了。”

“嗯。”陳律應了一聲，手摟著的腰將微微一翻，側著的就躺直了，他覆上來，咬的脖子，顯然又有興致。

徐歲寧想起很早之前，來他家里的醫生，開口問：“你是得了什麼病啊？”

陳律頓一頓，道：“一點心理上的問題，沒什麼大礙。”

只不過這一句話，似乎掃了他的興致，他很快翻下去。

氣氛有點安靜。

不過過了一會兒，他的手機響了。

徐歲寧看見又是周意的，只不過陳律直接掛斷了。

周意一共打了四五個，他全部在三秒掛斷。

氣氛更安靜了。

徐歲寧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有種說不出來的覺。

過了片刻，陳律了一把的腰，說：“起床了。”

他翻起來換換服，系領帶時，一不茍。

徐歲寧想了想，道：“陳醫生，你要是舍不得，就別為難自己了，喜歡一個人也不容易。”

陳律回頭瞥一眼，語氣極淡：“我沒打算跟和好，你要是再勸，那就是真的欠教育了。”

徐歲寧也就沒有再說話，也起換服了，化妝一般都化得淡，幾分鐘就能完事。

兩個人上了出租車，徐歲寧路上就沒玩手機了，車上看手機容易頭暈。車子停下來的時候，抬頭往外看，卻不是跟梁樂約定好的地點，而是一家銀行。

徐歲寧頓了頓，說：“你來銀行干什麼？”

“轉錢。”陳律打開車門，隨口道，“你在車上等著就行。”

徐歲寧想起周意借錢的事，估計陳律就是來給轉的。他肯定也清楚，周意不可能沒錢，但還是來轉錢了，所以陳律什麼心理，還真不好說。

陳律回來是在十分鐘以后，兩個人這才往梁樂約定的地點出發。

梁樂在看到陳律和徐歲寧的時候，眼神又是帶了點復雜，不過熱的招呼他倆進包廂座。

徐歲寧說：“你先進去吧，我去趟洗手間。”

包廂里還是那些老同學，謝佳怡在看到陳律時，原本正在跟同學說話，突然間就尷尬的沉默了下來。

陳律當然不可能主說話，這里沒一個跟他的，他低著頭隨意的翻著手機。

沒一會兒，他聽見謝佳怡道：“陳律，昨天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徐歲寧是你朋友，說了些冒犯的話，多有得罪。雖然梁樂追求過，但跟你是小兩口來參加梁樂的婚禮，這樣當然沒問題。”

陳律淡淡掃一眼便收回視線，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