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周夢岑一介流，年紀尚輕，要在海城這樣一個金融大城市站住腳，別無他選。

因為即便沒有盛家，也會有其他人，周夢岑也不想費更多力去尋找長期合作伙伴，不得已答應。

要不是后來書的意外到來，也許如今早被困在盛家，周家也不復存在。

“岑岑？”盛灝見不說話，神有些冷漠，心里不由打鼓。

他知道，周夢岑不是尋常大小姐，不是他能把控得住的人。

可偏生是他喜歡的人。

“不用，”周夢岑的笑容有些嘲諷，“你應該知道，我討厭這種易。”

會讓想起七年前的屈辱。

——

彼時，紐約，曼哈頓。

得知周夢岑連夜回了中國，George徹底明白這項合作是涼了，一怒之下，他直接開車飆至秦墨的公寓。

“Moore！Moore！”

到了門口，George連視頻門鈴都懶得按，氣急敗壞拍打著門。

半晌，門開。

后面是一張郁至極的臉，眼底猩紅，開門一瞬，是撲鼻而來的濃烈酒氣。

“Fuck！大清早你喝什麼酒？”George瞬間忘了自己來時的怒意，只覺驚詫。

畢竟鮮有人見到這樣放縱自我的秦墨。

金融圈關于他的話題，都是這個男人極度自律又冷漠，喜怒更是不形于，投資雖然從未失敗過，可功時也沒見得他有多喜悅，仿佛是沒有的機，更有人暗調侃他，每天醒來除了銀行卡里的天文數字余額，其他好像一無所有，清心寡到不像三十歲的男人。

但唯有George知道，他不過是心中有一個放不下又怨恨的人。

一年到頭，唯一能察覺到這個男人的變化，便是圣誕節前后幾天，他將自己封閉起來，喝點酒發著呆，不理世俗。

只是這次，他的反應似乎更為激烈異常。

客廳里滿地都是的啤酒罐，還有未燃盡的煙頭，男人領口半開的白襯衫皺不平，頗有幾分頹廢。

“你一夜沒睡？”

George著實佩服他的酒量，就這樣，都還能腳步沉穩去給他開門，然后淡定無事般坐在沙發上，一臉不耐問他過來做什麼。

秦墨睨了他一眼，靠在沙發上，仰頭了眉心。

何止是一夜，從知道來紐約那一天開始，他已經沒敢合過眼了，生怕醒來，又是一場黃粱夢。

見他如此冷淡失意，George只得暫時下心中怒火，畢竟作為合伙人，他是自己公司的招牌，又顧及他這幾日心不佳，只能耐心詢問：“你昨天跟那位周總，談得怎麼樣？”

在眉心的兩修指微微一頓，而后緩緩垂了下來。

秦墨掀眸：“怎麼？”

生了病，他又是喂藥又是煲湯，最后還親自將喂飽，等燒完全退下才離開。

怎麼說，也是盡心盡力了吧。

George看著他一臉不耐煩，只覺欠揍，但還是憋著氣出一個紳士優雅的微笑：“回國了。”

秦墨面一僵。

或者說，是瞳孔剎那失焦，著前方。

有那麼一瞬間，他清醒過來，卻又好像依舊沉淪在見到的那一刻。

從來都這樣，就像冬天的雪花一樣，毫無預兆降臨，又在夜深人靜融化，給他留下的只有那虛無縹緲、看不到不著的冷氣。

“昨天下午的航班。”George踢開腳邊東倒西歪的啤酒罐，坐到對面沙發，開始興師問罪。

“你應該知道，我很看重這次合作，不是因為合作本能帶來雙贏，而且……這是Allen介紹給我的。”

周夢岑是Allen的好友，George覺得，Allen能將自己介紹給的好友，就足以說明是決心跟他繼續發展下去的，而不是流水的三個月完人。

這次，他是真心的。

哪怕知道Allen是西雅圖的風，他不一定能留得住。

“Allen？”秦墨卻好像忽然從夢中驚醒，隨后又肯定地說了一聲，“對，Allen。”

他意味不明笑了兩聲，隨后讓George把Allen的電話給他。

“你要做什麼？”George有些警惕。

邊人都知道，Allen曾經對Moore窮追不舍三個月，要不是后來跟他有了一夜風流，指不定現在還在覬覦這個男人的。

秦墨蹙眉：“合作還想要嗎？”

George再次下心中窩火，為了千億項目，只能不服氣地報出了Allen的電話。

他猜不Moore的意思，只覺得這男人此刻好像有些瘋癲，便試探一問。

“你們昨天吵架了？”

“真的是你那位舊人？”

秦墨照舊沒回答，好像關于那位周總的問題，他總是選擇避而不答。

就比如現在，他打通了Allen的電話后，直接切主題：“周夢岑的電話，麻煩告訴我。”

他說的是周夢岑，而不是Cenia。

George瞬間確認下來，這位周總，原來真的就是那個傷了他心的人，頓時報復心起，拉開一罐啤酒，一臉的不甚在意。

“突然覺得，這個合作也不是那麼重要了……”

他相信，現在有人比他更急。

果然，對面男人掛了電話后，目幽深看向他。

下了逐客令。

“你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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