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瓷當然知道他又起了歪心思。

不等他下一步作，拍掉他的手，從桌上拿起素描筆，走到支起的畫板前：

“幫你畫一幅獨一無二的Q版畫。”

“畫我？”秦衍挑眉又問：“什麽Q版？”

哦，隔了兩個代的小叔不知道這麽新鮮的詞匯。

慕瓷彎眸：“你不用管，去沙發上坐著就行。”

秦衍勾了勾，依言坐到正對畫板的沙發上。

畫室安靜下來，隻有筆尖劃過紙麵的沙沙聲。

為了畫室空氣流通，除了強大的新風係統外，秦衍還特意讓人多開了四扇窗戶。

落日餘暉從亮的玻璃落進來，將慕瓷一側影暈染上黃，猶如一幅絕油畫。

畫畫很專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卷翹的睫低垂，昳麗的麵龐因為專注愈發顯得迷人。

秦衍手肘撐著沙發扶手，單手托腮，看著畫板邊緣出來的小半張臉，角的弧度更深。

“好了。”

慕瓷畫Q版的速度很快，還用天然料筆隨意上了點。

秦衍起過去，有些好奇，不知道小姑娘會把他畫什麽樣子。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幅……

怎麽說呢，神似他又不神似他的可畫像。

秦衍著與他氣質迥然不同的可小人，指著他頭上複雜的黃頭飾問道：“這是什麽？”

看著眼，像在哪裏見過，但經過慕瓷加工改，又猜不出原始版本。

“財神爺啊。”

慕瓷覺得差點什麽，又拿起畫筆，給小人添了兩坨腮紅。

更可了。

“……”

秦衍有些一言難盡，半晌問道：“天上這麽多神仙，為什麽我是財神？”

“有錢啊，”慕瓷滿意放下筆，“以前我聽柒柒說你的事，什麽都沒記住，就記住你賺錢很厲害，很厲害很厲害那種！”

秦衍神複雜。

他一閃點小姑娘看不見，記著他賺錢的本事了。

行吧，在他大活好的基礎上又添了一條優點。

他爭取把兩樣優點發揮到極致。

秦衍把畫紙取下來，認認真真地看，越看越覺得順眼。

“小瓷，以後你想做什麽，喜歡什麽，都應該盡地去做，任何人或者事都不該是你的阻攔。”

他頓了頓：“包括肚子裏的孩子。”

慕瓷指尖微頓，轉眸看他：“我以為……”

以為秦衍會把孩子排在第一位，畢竟懷孕了，就要萬分小心，生怕有刺激的東西會對未出生的孩子產生影響。

也見過太多畫家為了孩子、家庭，放棄了手中的筆，放棄了堅持已久的夢想。

秦衍放下畫，將落在臉頰的一縷黑發彎到耳後：“你要記住，你永遠是第一位。”

“……”

慕瓷從小聽過很多次這樣的話。

都是父母說的。

他們說，你隻有足夠自己，才有能力去別人，這個世界。

可，這些是父母出於他們的關立場說的。

同樣的話從其他人裏說出來，慕瓷說不清心裏的覺。

有點，又有點麻麻。

秦衍著小姑娘眼底漾起的細微波紋，嗓音低磁：

“小瓷，你不用顧忌其他，你隻要做你喜歡的事，忠於心，永遠不委屈自己，也不用妥協任何事。”

除了一件事，那就是離開他。

但這句話，他不敢說，怕嚇著小姑娘。

慕瓷眸微熠，抬眸看他，問出一個這段時間反複思考過的問題：

“但我畫畫幫不上家裏任何一點忙，這樣真的好嗎？”

想過，父母的年紀越來越大，總有老去的一天。

那時候，該怎麽辦？

一支畫筆是不能經營好公司的。

秦衍低笑：“你所謂的幫忙是什麽？把公司做大？賺更多的錢？”

慕瓷：“……”

不說把公司做大，至不能砸在手裏。

公司是父母拚盡半生拚下來的產業，怕守不住。

秦衍睨著小姑娘抿的櫻，道：

“先不說你能不能管好公司，難道你忘了，你邊還有我。剛才還說我是財神來著，財神怎麽會讓你的公司垮掉？”

“你？”慕瓷口而出。

秦衍心梗了下，這反應說明沒把他放在未來規劃裏。

他忍著心梗的覺，溫聲應道：“你還要記住另一件事，不管發生什麽，我都會一直陪著你。”

“……”

“隻要有我在，你就不用擔心任何事。”

不知道慕瓷聽沒聽進去，在原地默了幾秒，然後悶著頭往外走：“下去吃飯吧，我了。”

“好。”

秦衍拿起桌上的畫像，長跟上去。

在他沒看見的角度裏，小姑娘眼帶笑意，櫻忍不住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