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王妃一愣，旋即反應過來，出笑意，“珩兒回來啦？”

話音未落下多久，外頭傳來腳步聲，不一會，裴沐珩帶著徐云棲進來給熙王妃請安。

熙王妃眉開眼笑拉著兒子問長問短。

徐云棲站在裴沐珊側，盡量將袖子往下扯。

只是裴沐珊此人，眼神很毒，很快發覺徐云棲手腕飄來一抹瑩潤的，歪著腦袋一瞧，

一對！

沒的份！

眼神跟刀子似的颼颼往裴沐珩上，

“哥，你太過分了！”

咬牙切齒。

裴沐珩無視妹妹的控訴，簡單地將自己在揚州的始末告訴母親。

熙王妃瞪了一眼無理取鬧的兒。

裴沐珊轉委屈地看向徐云棲，徐云棲拉著的手哄，“別難過了，嫂嫂下次給你買……”小聲道。

不一會，熙王妃吩咐傳膳，留裴沐珩夫婦在營帳用晚膳。

膳后，打量著兒子，心疼道，“你可是瘦了不，在外頭兩月，吃苦了吧？”

裴沐珩不在意笑道，“娘，這是兒子難得的機會，收獲匪淺，值當的。”

他沒告訴熙王妃，他在揚州兩月，經歷了十幾次暗殺，次次兇險無比，皆是九死一生。

熙王妃目挪至他側的徐云棲，小兒媳婦面龐白白凈凈，眼神亮瑩潤，好得能掐出水來……丈夫不在家，倒是把自個兒養得很好，想當初熙王出征，夜不能寐，瘦得沒眼看，瞧徐云棲這沒心沒肺的模樣，熙王妃語氣一沉，吩咐，

“你好好侍奉自己夫君。”

徐云棲不知自己怎麼又得罪了婆母，無奈點頭，“兒媳遵命。”

天暗下來，熙王妃瞧見兒子眉宇間的倦，問道，“待會還去你祖父帳中嗎？”

裴沐珩搖頭，“不必了，我晝夜星馳趕路，祖父囑咐我歇著。”

熙王妃不說話了，擺擺手讓他們夫婦回去。

裴沐珩與徐云棲一前一后回到帳中。

夜空如洗，繁星滿天，晚間的山風微有些涼，吹在臉上，有一層淡淡的濡，像極了當年在荊州鄉下的景，徐云棲在門口立了會兒，轉進帳。

遠傳來侍衛巡邏的喧囂，蟲鳥啾啾，襯得帳越發清幽。

裴沐珩喜靜，銀杏等丫鬟全部去帳外專供下人歇息的小帳待著。

徐云棲進去時，裴沐珩靠在圈椅里假寐。

看起來著實很疲憊。

先去凈室看了一眼，早有婆子準備了一大桶熱水，還冒著騰騰熱氣，徐云棲回到外間，見裴沐珩坐著不，便主尋到黃維送進來的包裹，從里面翻出他的裳。

徐云棲看著那些裳，出了一會兒神，從未正兒八經伺候過他穿戴。

不一會，徐云棲抱起裳擱在凈室里的架上，轉來到外間，

“三爺，沐浴吧。”

嗓音又又輕，在夜里搖曳。

裴沐珩睜眼，看著。

穿著件素的褙子，楚楚立在屏風旁，暈黃的燈芒模糊了綽綽約約的影，也模糊了他的視線。

裴沐珩確實極累，在揚州這兩月，枕戈待旦，不敢掉以輕心，回了京城，防備方松懈下來，他起往浴室走。

頎長的影與肩而過，徐云棲站在屏風，沒有進去，不知道裴沐珩需不需要幫忙。

里面簾帳擱下，黑長的影子投遞在白帳，也沒有傳來任何邀請的聲音。

徐云棲回到里間，將兩個鐲子退下擱在錦盒收好，給自己梳妝卸釵，待凈面洗凈回到床榻，方想起裴沐珊將那床被褥抱走了，而預先給裴沐珩準備的褥子還在馬車上，這里只有一床被褥。

徐云棲勉勉強強將床鋪好。

這個時候后傳來腳步聲，

男人穿戴整潔出來了，鬢角梳得一不茍，沁著些氣，漆黑的目落在上，瞳仁深仿佛有芒在浮。

徐云棲正跪在床榻，苗條的脊背劃出優的線條，袖子落，出一截骨細盈的玉臂，不經意間回過眸，渾圓的弧度在他眼前一閃而逝，徐云棲有些尷尬，趕忙起退下床榻。

裴沐珩錯開視線，徐云棲進了浴室。

喚來婆子重新送桶水進來，洗一番子，又吩咐人將浴室清理干凈，收拾停當已是兩刻鐘以后。

待繞出凈室，卻見里間燭火被吹滅，借著外頭余瞧見裴沐珩安安靜靜躺在里側，雙眼闔著像是睡著了，被褥被他搭了一角擱在口，其余大半讓給了。

第14章

恍惚記得裴沐珩寢歇時不點燈，徐云棲又繞去外間吹了燈火，這才慢騰騰進室，輕輕掀開被褥躺了進去。

室徹底安靜下來，外頭巡邏的靜也漸漸小了，只是大約時辰還早，時不時有些許細碎的說話聲傳來，尚不到亥時，平日徐云棲也沒睡得這樣早，實在是為了遷就補覺的裴沐珩。

營帳麻麻占據了湖邊與林子間的一塊草地，因著眷人眾，又是踏春的好時節，在原先的名額外又增補不，位置不夠，各家的營帳挨得極，躺下一會兒，隔壁二嫂嫂李氏的嗓音便清晰傳來。

“今日晟哥兒搶咱們勛哥兒的撥浪鼓，你怎麼就不吱一聲？”

二公子裴沐景溫聲勸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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