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冬言抬起眼：“真的……都可以?”

對上的視線，陸江庭的心跳毫無預兆地掉了一拍。他點了點頭說：“當然。”

他原本以為，會問自己對是否過這一類的話，卻不想只是問：“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陸江庭微微詫異后笑了。他思索了片刻，回答說：“在國讀書時認識的。”

當時我們幾個中國學生合租了學校附近的一整套房子，就是其中一個。”

“你……你……你對是一見鐘?”

陸江庭搖搖頭：“雖然也很漂亮，但并不是會讓我一見鐘的類型。”

“那……那……那你喜歡什麼類型?”許冬言幾乎想都沒想就口而出。

陸江庭不再回答，而是抬眼深深看了一眼。

許冬言悻悻地嘟囔了一句：“你……你說都可以問。”

陸江庭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許冬言又問：“那我……你們是怎麼在一起的?”

陸江庭又想了想說：“在我們同租一年多的時候，我生了一場病，被送去醫院才知道是胃潰瘍。胃不好，吃飯就要多注意，可是那時候我也不會自己做飯，還好那學期課不多，就主說來照顧我，后來我的一日三餐就都由負責。”

“就……就這樣，你……你們就在一起了?”

陸江庭似乎笑了一下：“真正喜歡上是某一次我熬了通宵趕論文后的第二天中午。我一覺醒來，一出房門就看到在廚房里煮湯。那天天氣很好，從廚房窄小的窗子投下來，正好落在上。那畫面我至今還記得，非常溫暖。當時就有一個念頭躥上來：如果有這麼一個能相濡以沫的人也不錯。”

聽到這兒，許冬言心里酸酸的：“那這幾年怎……怎……怎麼沒想著結束異地生活?”

“大概是因為我們都有各自的堅持吧，誰都不想為誰妥協。”

許冬言突然有些不解：既然是相的人，為什麼不能為對方妥協呢?又問：“不會沒……有安全嗎?”

陸江庭搖了搖頭。

“你……確定這是嗎?”

陸江庭笑了：“有些人就像是你生命中的空氣，雖然有時候你會忽略的存在，但你也很清楚地知道，你之所以不到痛苦，也是因為有在。如果有天真的消失了，你大概就會嘗到什麼作‘痛不生’。”

許冬言挲著酒杯壁的手指突然僵住了。想要的答案，就在剛才，已經被他親口說了出來。

就算再不甘心，也知道，自今日起，對他的這段，算是被徹底放逐了。

第二章 左眼微笑右眼淚

“左眼微笑右眼淚，你要勇敢去面對。”

————烏云冉冉

第二天早上寧時修做好早飯，等了半天也沒見許冬言下樓。他看了一眼時間，不耐煩地上樓去敲了敲的房門，半天沒聽到有人應聲。

他輕輕將門推開一半，人沒進去，也沒朝里面看：“我說你起不起?再不起今天就別搭我的車了。”

許冬言在床上哼唧了一聲：“我有點難，你幫我請個假吧。”

寧時修這才朝房間里看了一眼：許冬言用被子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唯出的臉蛋紅得有些異常。他推門進去，走到床邊，探手在額頭上試了試溫度，的確在發燒。

“你看上去也不孱弱，怎麼三天兩頭生病?”

許冬言了角，實在沒力氣跟他斗：“你先幫我請個假。”

“我又不是你家長，自己請。”

“你就跟他說一聲就行了。”

許冬言口中的“他”自然是陸江庭。

寧時修抬起手腕又看了一眼時間：“我還是先給自己請個假吧。”

請完假，寧時修一話沒說就把從床上拖起來送去了醫院。

這一次，許冬言足足燒了兩天半。家里沒有別人，寧時修只能自己照顧的一日三餐。以前許冬言還不知道，寧時修居然菜做得這麼好，速度快，還香味俱全。

坐在客廳的沙發里，電視里播放著什麼節目本沒心思去看。廚房的磨砂玻璃門后晃的人影讓意識到，生活依舊在繼續，只是失去了一個本就不屬于的人而已。除了那個人，或許還有許多人是被需要也需要的。

可是在寧時修的眼中，算什麼呢?妹妹、朋友，還是單陸江庭的可憐蟲?

熗鍋的聲音將的思緒打斷，走到廚房門前，端著手臂看著灶臺前的寧時修：“看不出來啊，手藝不錯。”

寧時修頭也沒回，手里的鍋鏟隨意拉著鍋里的菜：“小時候我爸經常不在家，我不自己做飯，難道著嗎?”

“別把自己說得那麼可憐，你還可以請個阿姨嘛。”

寧時修頓了頓說：“我不喜歡陌生人在我家走來走去。

原本是一句無意的話，許冬言卻突然愣了一下。

寧時修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停下手上的作，回頭瞥了一眼說：“放心吧，雖然我不愿，但自打我爸再婚那一刻起，你就是這家里的人了。”

許冬言撇了撇，一臉的不屑。可是只有自己知道，聽到他的話的一剎那，心卻無比。多年來，和母親相依為命，自然過不冷眼，也比別人更懂得什麼作世態炎涼。這導致像一只刺猬一樣活了二十幾年，把所有的弱都包裹在了那副帶著刺的外殼之下。當然這二十幾年里不乏有人真的對掏心掏肺，但是因為害怕失和傷害，所以展現給人的多數只有冷漠和不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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