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旋地轉之間，阿沅就被那帶到了半里外的芙蓉潭，甫一落地，就看到口吐鮮的琯琯。

阿沅急忙奔去，扶起：“你怎麼了？是……是因為把我帶回來才這樣的嗎？”

琯琯將邊的跡掉，搖了搖頭：“我沒事。”

阿沅瞪：“你都吐了還說沒事！”

“你才是。”孩忽的笑了起來，“不是說不要傷人的嗎？不是不想變厲鬼的嗎？”

阿沅一愣：“你……你知道？那你……”

“我與彼岸花神魂相通，我能過你看到你所看到的一切。原來我‘琯琯’啊……真好聽。”

阿沅張了張，半晌沒發出聲音。

倒是琯琯有些哭笑不得的問：“怎麼又哭了？那年一戾氣，我的彼岸花能任何人的夢唯獨不了他的，小小年紀深不可測，離了他正好……”

阿沅抹了把臉，打斷：“呸，我才不是因為他呢！我和那廝已經沒關系了！”

“那你哭什麼？”琯琯哭笑不得道，忽然頓了一下，“是…因為我麼？你可憐我啊？”

阿沅瞪：“才不是因為可憐！”

琯琯歪頭看：“那是因為什麼？”

“是因為……因為……”阿沅抓耳撓腮想了半天沒想出來，“我笨不會說話，你就當我哭好了！”

“好好好。”琯琯含笑看了半天，有些無奈，“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慢著點哭，別噎著自己。”

阿沅索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打哭嗝：“你怎麼回事啊，明明是自己的事，跟沒事人一樣，我卻哭慘了……好沒道理！如果你要殺了里正，要殺全村人我會幫……”

琯琯皺著眉打斷阿沅：“不需要。”

“為什麼？”阿沅抓著琯琯的手，“原先是我錯了，他們都是壞人！這樣的人本不值得同！我再也不會阻止你了，我會幫你的！”

琯琯看了阿沅許久，緩緩推開的手，又重復了一遍：“我不需要，這十年……已經足夠了。彼岸花不需要風雨日曬，唯有才是最好的養料。這十年來投湖的人雖不是我的本意，但自我為彼岸花的宿主之后，彼岸花吸取了我的恨意，才導致這些悲劇發生，這些年……真的夠了。”

阿沅不能理解：“那里正那老頭呢？就這麼放過他？！”

“他啊。”琯琯笑了笑，雙眸掠過濃重的霾，“他不會有好下場的，自有天收。”

阿沅還是不能理解：“我才認識你的時候，你不是這樣的，如果我是你，恨不得把那老頭碎尸萬段才好！你倒好，活菩薩了！”

琯琯聞言嘆了一口氣，有些苦惱道：“我該怎麼和你解釋呢？”

指著自己口那一塊，看著阿沅的雙眼認真道：“我要謝謝你，是你讓我尋得了我的記憶，你讓我知道了我是誰，雖然不是那麼好的回憶，但是這里以前空落落的，因為你，這里被填滿了，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我該怎麼跟你形容這種覺呢？就好像……就好像我了好久好久，突然有人請我吃了個大包子，我現在覺得很輕盈，渾都輕飄飄的，前塵種種沒有那麼重要了……這種你能理解嗎？”

阿沅偏過頭，還在兀自生著悶氣：“不理解！也不想理解！”

琯琯不在意的笑了笑，了的臉：“真希有一天你也能找到自己記憶，到時候你就會理解我了吧。”

阿沅氣得又抹了一把淚：“別想了，我就算找著記憶也不會理解你的！你現在準備怎麼做？難道由著那老頭過大好日子，由著季陵那廝收了你？你不了解季陵，他就是個瘋子！殺起妖來毫不手，天生和妖有仇！他知道了你的存在，他肯定想好對策了，這麼多年我就沒見過有妖活著從他手里逃走的！”

琯琯忽然道：“那你算什麼？網之魚？”

阿沅卡殼了一下，怒道：“那還不是因為我機靈的換了個張和薛時雨相似的臉，不然那廝早就把我投爐火里煉丹藥了！方才他……他還想殺了我呢！”

琯琯若有所思的喃喃著，一臉狐疑：“……是麼？我覺得你可能……”

“哎呀，先別管我了！”阿沅攥住琯琯的手，“季陵真的很兇，他真的會殺了你的！”

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琯琯臉上沒有一點兒焦急的緒，反而有些釋然道：“十年真的夠了，夠了。我現在最想要的不是復仇，是……”

忽的，琯琯臉一白，里發出凄厲的喊，疼得在地上打起滾來。

“你你你你怎麼了！”

阿沅嚇得手足無措，只見周遭的花海忽然燃起一片滔滔藍的火焰！

“這是……”阿沅眉心一，“符火。”

——

薛時雨挑起眉：“你真要這麼做？”

季陵面無表點了點頭，看著兩指間的符紙：“人間火種本燒不死彼岸花，唯有符火。”

“可是……可是……”薛時雨撓了撓面頰，忍了好久終于忍不住說道，“那你那個……鬼朋友呢？”

季陵一頓：“你……早就知道？”

薛時雨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前些天見了一面，方才那老頭也全說了出來，這三年一直藏在傘里吧……”

季陵盯著，側臉繃繃的，聲音也有些發：“你既然早就知道的存在，為什麼不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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