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顧沭北一走，帶著攔住霧煙山青倆人的楊椿也走了。

霧煙山青得了自由趕進屋看小姐的況，就看到小姐坐在地上，抱著閉雙眼奄奄一息的青玉掩麵無聲哭泣。

兩人驚駭，青玉這是……死了？

又看到小姐發髻淩，霧煙趕上前攙扶起小姐，好在小姐上不算淩，是真怕侯爺一時上頭又對夫人大打出手。

“夫人，這是發生什麽了？”

不問還好，一問明棠緲就忍不住哭出聲，“我要、我要和離。”

“他把青玉摔死了，把哥哥送的青玉摔死了。”

顧沭北想強這件事實在是沒臉說，隻能借著哭青玉之死來同時悲痛的遭遇。

到底是有多眼瞎，才會看上顧沭北這種不講理的莽夫！

霧煙心疼不已，知道小姐這是難過極了才會說出這種胡話。

這世間對和離的子幾乎沒有活路，一旦和離那就是一輩子的汙點，往後餘生好點的是青燈伴古佛，不然就是一條白綾自己結束生命，別給娘家和夫家抹黑。

小姐如今在侯府還算過得麵，別說顧府不會放人，世人也不會理解莫名其妙要和離的決定。

“夫人，喝點水吧，哭腫了眼明日可怎麽見人啊。”山青遞來茶水，“其實奴婢也早想提和離一事，夫人您在明家時千寵萬，是何等寶貝，若是老爺夫人知道您在侯府過得這樣的日子，也肯定支持您和離！”

霧煙暗瞪一眼，“夫人傷心時的話，你也當了真，還瞎出主意，真該掌。”

“和離！和離！”也不知道發了什麽關鍵字，本奄奄一息的青玉突然生龍活虎，在明棠緲的手掌心大著和離。

山青眨眼，“這鳥竟然會裝死？”

“啊……”裝死被人逮個正著，青玉一僵，鳥眼快速轉了兩下，又慘一聲躺在了明棠緲手掌心，頭一歪，還不忘把自己小舌頭出來。

“噗嗤--”這舉措直接讓明棠緲改哭為笑，方才憤怒又悲戚的心也消散大半。

將青玉放在桌臺上，用手帕幹淚水，“我沒事，方才和侯爺爭吵了幾句，青玉衝進來抓了侯爺兩下，可能他的事比較大。”

青玉好樣的！山青給了青玉一個讚賞眼神，青玉接後又閉上鳥眼。

“和離一事……”明棠渺無助地閉上眼，說來容易的一件事，真的能做到嗎？

“和離！快快和離！”青玉不裝了，急的在桌臺直蹦。

山青忍不住笑出聲，“看，青玉能這麽說，肯定是大公子授意，小姐切莫說是胡說，不妨好好考慮此事。”

這下連“夫人”都不了，直接改未出閣時的“小姐”了。

霧煙默不作聲，若侯爺對小姐一直是這個態度的話，倒不如青燈伴古佛來的自在，隻是和離一事對子的影響實在太大，不亞於掉這一層皮隻餘淋漓，擔心小姐會後悔。

明棠緲撥弄著燈芯，搖曳燭火將的臉映照的明明滅滅，半晌後，轉了話題道：“蕓姨娘不是落水了嗎，霧煙你和趙媽媽去看看，說我不適不便已喝藥睡下。”

霧煙應下。

接連幾日，明棠緲都白日出府，等日頭快落山時才回來，顧沭北過來堵人好幾次都沒堵到，心也愈發煩躁，索坐在棠梨苑等著明棠緲出現。

隻是明棠緲沒等到，等到了自己兒子。

“爹爹！”明哥兒一頭撲到顧沭北上，拉著他的手就要朝外走，“娘親做了好吃的點，冷了就不好吃了，你快去嚐嚐嘛！”

顧沭北擰眉，覺得明哥兒喊蕓娘為娘親不太合規矩，但又想到這隻是在他麵前，私下裏喊喊倒也無妨。

“爹爹不，你之前不一直吵著要吃點嗎，你快隨丫鬟回去吃著吧。”

“顧郎。”尹蕓的聲音在外間響起，提著食盒想進來，卻被婆子們攔在外麵。

得到侯爺的許可，婆子們猶豫幾息還是將蕓姨娘放了進去。

尹蕓角微不可察下了些，拎著食盒，走的搖曳生姿來到顧沭北麵前。

“我做了些糕點準備給姐姐送點嚐嚐，姐姐這是又不在府裏？”

見顧沭北麵不愉，疑道：“倒也是奇怪，府裏最近也沒有要忙的事，怎麽姐姐還是這般見不著人，顧郎在邊疆時，也不知姐姐是不是也經常不在府。”

顧沭北臉更冷，“你這話什麽意思？”

尹蕓驚慌，“顧郎別誤會，姐姐這般高雅品的人，定然做不出紅杏出牆之事，我隻是擔憂是不是我惹了姐姐不喜，所以不想留在府裏看見我。”

兩人說話間，貪吃的明哥兒悄悄打開食盒，將裏麵的糕點全部拿出塞進自己兜裏，生怕被他人搶了似的，一個一個朝自己裏塞，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咽得下去。

“還是……”尹蕓瞥了眼顧沭北的神，試探問道，“還是顧郎那晚對姐姐做了些什麽，讓姐姐這些天對顧郎你避之不及？”

顧沭北猛地站起，語氣不善，“回碧蒼苑！”提到那晚之事他就生氣！

“夫人回來了。”

“夫人。”

一聽明棠緲回來，院裏下人皆行禮，幾人上前匯報著不在府邸時發生的事以及拋出難以解決的問題等給出最終方向。

看著一回來就忙的連喝口水時間都沒有的明棠緲，以及下人們對的尊敬與崇拜，尹蕓了袖中的手。

見到顧沭北和尹蕓都在，明棠緲難掩驚訝，“侯爺，蕓姨娘，你們找我有事？”

顧沭北猛地一拍桌子，“你還好意思問我們？你這幾天早上出門直到太落了山才回來，這段時間你在外都幹什麽去了！”

原來是教訓立威來了，明棠緲輕抬手，“楊椿，你過來跟你家侯爺說說，本夫人在外都做了什麽。”

楊椿上前抱拳，“侯爺，夫人那邊人手不夠，就把小的了去幫忙，夫人這幾日都去了王府拜訪，一開始遭王老拒絕吃了閉門羹，但夫人沒有氣餒，直接在門口架起了茶爐子開始煮茶，第二次夫人剛架好茶爐子，王府終於開了門請夫人進去。”

“隻是王老依舊不見夫人，連續幾日都派下人來打發，今日夫人拿著一卷古籍去王府，才終於得見王老。”

尹蕓好奇，“王老，就是先前說的給明哥兒做啟蒙的王敬之？”

楊椿瞥一眼，啟蒙老師這事兒還沒定呢，蕓姨娘說的這般篤定，若是王老知曉了，夫人這些日的心思可全都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