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澈見呆住了一般，便蹲下來，低聲與說了幾句話，笑容溫和，末了還眨了眨眼，像是兩人有了什麼小一般。隨后似乎想起來自己流了這麼多汗，熏著小姑娘就不好了，于是站直子，朝擺擺手，走了。

寧姒在后頭瞧見這一幕，只覺得心里滿滿都是酸。為什麼的哥哥對別人這麼溫，在面前卻脾氣那麼壞呢，他是不是，真的不喜歡自己這個妹妹？

如果有選擇，哥哥應該更想要謝林晚那樣的妹妹吧。

謝林晚比瘦，比高，還乖巧懂事，小小年紀就有了才名，京城里閑的婦人也沒有一個說不好的。

寧姒不知不覺地流了滿臉的淚。原來真正傷心的時候，是不會哇哇大哭的，因為不想人看見。

☆、兩個哥哥

而謝林晚還在想寧澈最后與說的話。

他說，“我妹妹你應當見過了吧，除了貪玩一點也是個好孩子，你們應當可以為好朋友。嗯，就像我和你表哥那樣的朋友。你比大兩歲，就當認個妹妹吧，麻煩照顧照顧，我在這里多謝晚晚小姑娘了。”

“你答應了？多謝多謝。”

……

寧姒急忙從懷里掏出小手帕，往臉上胡了。

常氏和華氏在后頭說著話，大抵是華氏在為方才的變故道歉，而常氏則表示不礙事，然后說到了兩家小姑娘學的事。

眼見大人們跟了上來，寧姒怕被常氏看到哭，小手帕把臉都紅了。

這時候姜煜已經換了一淺紫長衫過來，在馬上被顛散的墨發也簡單地束起，寧姒瞧見他立馬跑過去拉住他的袖子，頭也不敢回地對常氏道，“娘，我先去找哥哥了！”

常氏不明所以，“哎？這孩子……”可寧姒已經拉著姜煜走了。

一直走到無人的角落，寧姒一言不發地蹲下來，抱著膝蓋又開始落淚，一團微微抖，多可憐的模樣。姜煜早在拉走他之前就發現了小姑娘的不對勁，這會兒也不說話，就安靜地等哭完。

寧姒已經顧及不上姜煜是什麼想法，只知道不能讓娘親發現哭了，不然娘親也要覺得哭得沒道理，是不懂事的孩子。

要是娘親也不喜歡了，寧姒真的會覺得天都塌了。這時候又想起娘親幾番夸贊謝林晚。說不定，娘親也想要這樣的兒呢？

寧姒幾乎要討厭謝林晚了。雖然謝林晚沒有對不好，甚至還沖笑。

想起謝林晚又是姜煜的表妹，寧姒突然后悔為什麼拉的是他了。可是那時候除了他，還能拉誰陪著呢？

氣哼哼地開口，“你是不是也覺得我煩？”剛哭過，嗓子有些啞，質問起來一點力度都沒有，綿綿的像是了大委屈。

姜煜無奈地蹲下來，“寧妹妹，誰覺得你煩了？”他手將哭得七八糟的臉蛋捧起來，大拇指給了，還是不干凈，騰出手來從懷里取了手帕給，邊邊道，“你一點都不煩，你是最可的，知道嗎？”

他的聲音太溫，哪怕知道這是在哄，寧姒也鼻子一酸，幾乎要落淚，“真的嗎，你別騙我……”

“嗯。阿煜哥哥從來不騙人的。”

“你瞎說，不會有人從來不騙人的！”

啊，現在的小孩子這麼早的嗎？姜煜于是改口道，“阿煜哥哥可能會騙別人，但是不騙你，好不好？”

“那，我跟你表妹比呢？”寧姒遲疑著問。

姜煜被這小孩子之間的嫉妒逗得好笑，又生生憋住，因為小姑娘很認真地在問他，如果不好好回答，是要把惹哭的。

“你不用跟別人比，你是獨一無二的，也是，怎麼比。”

寧姒悄悄攥住姜煜的一指頭，圓溜溜的眼兒水汪汪，抬眼問他，“那，你喜歡我這樣的，還是你表妹那樣的？”

這問題一出口，寧姒只覺得四下都靜了，有些后知后覺的別扭，好似自己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別扭中還有一，但這點兒很快就消失不見了，本來不及細想。

姜煜好似很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又盯著瞧了一陣，瞧得寧姒想后退。無他，姜煜這長相實在太勾人了，那雙琥珀般的桃花眼專注地看人時，好像要把人吸進去。

然后他整了整神，答，“阿煜哥哥仔細想了想，好像……更喜歡你。晚晚很守禮，可阿煜哥哥喜歡調皮一點的，小孩子這樣才可。”他了的頭發，“因為，等你們長大了，就不能調皮搗蛋了，要是小時候就這麼聽話懂事，那多虧。”

寧姒聽得似懂非懂，但不妨礙重新開心起來。

“嗯，阿煜哥哥更喜歡你的事，不告訴晚晚姐姐好不好，知道了會難過的。”

寧姒認真而鄭重地點頭，“我知道的！就像今天，我發現哥哥更喜歡，我也好難過……”

姜煜雙眼微微睜大，眼里過一訝，隨后又是了然的笑意，“怎麼會，阿澈最喜歡的是你啊。你知道，阿煜哥哥是不會騙你的。”

看寧姒歪著小腦袋很不解又暗含一希翼的樣子，姜煜輕笑，“這事你得慢慢去發現、去，等你大一點了，或許就知道了。”

寧姒點頭，然后笑得甜甜的，“謝謝阿煜哥哥，我也……喜歡阿煜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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