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歡從博宇大廈出來，站在路邊等出租車的時候，腦子里還回著程仲亭說的那句：我要不愿意，這婚能離？

正走神，一輛保時捷停在面前。

車窗下，里面的人笑著喊：“池小姐去哪里，我送你。”

池歡抬頭，對上葉瑾華看起來還算友善的目。

也就是看起來友善。

打過幾次照面，明知道池歡的份，還明目張膽稱呼是池小姐，而不是程太太。

池歡婉拒道：“多謝葉小姐，我們不順路。”

一輛空車適時的開過來，池歡與葉瑾華道別上車。

看著出租車駛離，葉瑾華笑了一下，旋即拿出手機打給程仲亭：“仲亭，我在樓下等你。”

十幾分鐘后，程仲亭上了的車。

看他坐在后排，葉瑾華風萬種的了下頭發，嘆氣，“這麼生分，坐前面不好麼？”

程仲亭沒接的話，歪頭點了煙，了兩口之后，拿煙的手閑適地搭在車窗上，淡淡開口：“你招惹池歡做什麼？”

葉瑾華頓了一下，隨后笑道：“看來，你那位太太也只是看起來不爭不搶，背地還是要找你告狀的。”

以為程仲亭在說去榮銀行那件事。

程仲亭深邃的眼抬起，半點沒有溫度的朝看過去。

原本是沒打算在今天跟提這個，他只是在頂層的窗口看池歡的時候，看見故意把車子開到池歡面前。他不喜歡找池歡。

既然提到榮銀行的事，他也沒打算再給留面子，點了兩下煙灰，說道：“你做得難看的。”

葉瑾華轉過來，溫地和他對視：“仲亭，事到如今你還是無法原諒我？是不是不管我怎麼做，你對我都不會改觀了？”

程仲亭又了口煙，邊挑起老道世故的輕笑：“我從來不是個寬容的人。”

他一生順遂，遇到這個人之前從未遭過重創，是他人生當中最大的污點。

不管是從層面還是利益層面，葉瑾華在程仲亭這里，都如宣紙上不去的墨跡。黑的就是黑的，白不了。

“哪怕我在這次的收購案中義無反顧的幫你，還是不能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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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觀嗎？”

葉瑾華深吸了口氣，“仲亭，當時我也是不得已，你從來不肯聽我解釋，我……”

程仲亭皺了眉，儼然對這些說辭沒什麼興趣，“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如果葉小姐還想繼續當好這個合伙人的話。”

用也只是因為是東創始人家族管理公司的高層，商人最珍貴的就是時間，程仲亭接了拋過來的橄欖枝，不過是走了捷徑。

到這時候，葉瑾華才恍然記起那天程老夫人說的那句話。

“你以為你現在在事業上與他便利，他就會對你回心轉意？別傻了，他畢竟是個商人，現實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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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歡回到瀾庭居后就開始收拾行李。

以對父母的了解，他們是斷然不會同意和程仲亭離婚的，所以暫時只能搬到筱姐那里去住。

“歡歡，你真是打定主意要和仲亭離婚了？”

白阿姨在一旁急得團團轉，池歡好言好語的解釋：“白阿姨，我和他一開始結婚就是錯誤的，早點離了對大家都好。”

他去找他的良配，我也要開始我的新生活。

程仲亭從出生開始就是白阿姨在帶，他在白阿姨心里就跟親兒子一樣，白阿姨當然不愿看到他好好的一個家庭支離破碎。

可是不管如何為他說好話，如何挽留池歡，最后池歡還是鐵了心拉著行李箱離開了。

程仲亭結束酒會回到家中時，池歡已經走了兩個多鐘頭了。

白阿姨難過，程仲亭安了一陣才回的臥室。

深夜空曠寂靜的房間，缺了個人，仿佛哪里都不對了。

程仲亭站在落地窗前點了煙，玻璃中折著他單手兜的清冷影，英俊的五里彌漫著旁人猜不的緒。

池歡父母那邊沒靜，說明沒回去。

除了寧筱，平時也沒見和什麼人走得特別近。

程仲亭將了一半的煙頭進煙灰缸，拿出手機打給祁正：“在哪？”

祁正在那頭打著哈欠：“就要歇了。”

“寧筱出來吃宵夜。”

“嗯？”

“放聰明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