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白悠悠醒來的時候，還覺得後脖子有些酸痛，想手去，才發現的手腳都被繩子綁著，下手這麽不知輕重就算了，還讓去失自由，真是不知道憐香惜玉啊。

朝四周瞧了瞧，一間還算幹淨的茅草屋，屋裏東麵角落裏堆放著幾個竹篩，上麵鋪著類似草藥之類的東西，看來這裏應該是上山采藥的藥農們搭建的臨時落腳點，除了那幾個竹篩，還有一張木床和一把木凳，此外屋裏不見別的東西。

床上躺著一個人，還蓋著厚厚的被子，隻一個頭出來，正是從馬上摔下來的墨湛令。

白悠悠坐在床的正對麵，正好看到他令人驚歎的側。

真好看。

地麵有被剛打掃過的痕跡，還有一些未幹的水漬，白悠悠猜測是怕灰塵飛揚，打灑之前在地麵上灑了水的緣故。

一群大老爺們兒心這麽細，真是活久見，看來也不用找了，屋子裏肯定沒有能解開綁繩子的利。

吱呀一聲，門從外向打開，一個影足足把整個木門擋的嚴嚴實實，白悠悠瞇了瞇眼睛，看清來人正是把打昏的壯漢。

他手裏還端著一隻碗。

看到白悠悠醒了，壯漢似乎一點兒都不驚訝，將碗放到凳子上。

白悠悠聞到了一濃濃的薑湯味道。

白悠悠耐著子，問：“這位軍爺，你為什麽綁我？”

“我們王上中了寒毒，有勞姑娘救王一命。”

“我不是大夫，也不會醫……”

“王上中的是寒毒。”

“那我也不會……”

白悠悠說著說著突然住了口，搖了一半的頭也跟著停住了，寒毒？南夜最有名最下流的毒藥？

書裏介紹過這種毒，無無味，輕易察覺不出來，就連銀針也試不出來，據說是南夜後宮裏的一位妃子為了獨得恩寵，不知用什麽法子研製出來的，後來真給皇上下了這種毒，旁人見皇上通冰寒，以為得了什麽怪病，不敢靠近，這位妃子不僅靠近，還用自己的去暖皇上龍，待皇上痊愈後，便順理章了寵妃。

“寒……毒？”

“是。”

寒毒需火攻，但凡中了中毒之人，若沒有解藥，隻有一個法子，就是讓自己自行產生熱能，才能解個七八分，可墨湛令已經昏過去了，靠他自己是不能夠了，所以他們才綁了。

白悠悠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壯漢，想想拿棒槌把自己打醒的衝。

“你們不會是要我給他……”

就像那個妃子對皇帝一樣？白悠悠實在難以啟齒。

“除你沒別人了。”壯漢皺了皺重的眉，蠻橫地嘟嚷：“難不你要我一個大老爺們兒替他暖子！”

“我拒絕，除非我死。”白悠悠拒絕的很剛烈。

壯漢也不多話，麵不改地將手放到了佩劍上：“說，你想要怎麽個死法？”

白悠悠：“……”

瞥見那晃的眼疼的劍，又看到壯漢臉上的刀疤開始，白悠悠立刻就明白壯漢沒開玩笑，要是不聽話，下一秒真就斃命了。

好不容易出狼窩，轉眼又進虎，哎，這是何必呢。

“你就不能再求一次？舞刀弄劍的這是何必……”忍一時風平浪靜，白悠悠朝壯漢示意被捆著的雙手，道：“你不解開繩子，我怎麽幫他？”

見白悠悠答應了，壯漢嚴肅兇狠的神略微鬆了些，走過來替白悠悠鬆了綁，並說明他們幾個人就守在屋外不遠，若有事，隻要喊一聲，就會立刻趕過來。

“我聽說平遙王不近，你確定這樣有用？”

“王上不喜歡人，也不喜歡男人，”壯漢沒好氣的衝了白悠悠一，然後無比準的吐出下半句：“我總不能弄條狗來給他暖吧。”

“……”這……話糙理不糙，邏輯沒問題哈。

壯漢解開繩子後，起走到床邊，臉上的刀疤又了一下，神說不出是痛苦還是猶豫，對著床上不醒人事的墨湛令道：“王上，您別怪屬下，這寒毒這麽邪門兒，非得這樣才能解，隻有趁你昏迷不醒的時候這麽做了，未經您允許，屬下擅自做主犯了大罪，等您醒來，屬下定當領罰。”

白悠悠見壯漢一本正經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也有點兒擔心，畢竟床上躺著的可是以殺人不眨眼聞名於天下的平遙王啊，死像死隻螞蟻一樣簡單啊。

“要是他醒了，見我在床上，不會殺了我吧？”

壯漢擺擺手：“你放心，有什麽事兒我擔著，大不了剁了一隻手，還剩一隻手，老子照樣是一條好漢！”

聽到壯漢說手，白悠悠又想起之前被敲暈時，他同樣說過剁手的話，不由地更奇怪了，正想問他是什麽意思，就見他又皺了下眉頭。

“就是有一條，王上幹淨，你可別弄髒了他，那我可保不了你。”

“！！！”

白悠悠的臉不由自主地扭曲了一下：什麽我弄髒了他！

壯漢也不管白悠悠是什麽個神，說完轉就往屋外走，走到門口又回過來，指著凳子上的薑湯，讓趁熱喝了。

薑湯去寒，他這是把所有希都寄托在上了啊。

這重擔沉重的有點兒過分了啊！

白悠悠一直確認壯漢真走遠了，才挪到床邊，墨湛令雖蓋著被子，但臉上還是一都沒有，眉已經聚了一些寒霜，手在他額頭了一下，竟然涼的冰手。

即使臉龐被寒毒侵噬的失去，但這張臉還是讓人賞心悅目的，完全挑不出任何瑕疵來。

白悠悠之所以答應壯漢，不僅因為惜命，更因為知道一個中毒暈過去的人，也幹不出什麽出格的事來，再者墨湛令雖嗜、風評不好，卻有個不欠人的習慣，若真的救了墨湛令，到時候禮尚往來，讓他護送去西夏，就是順水推舟的事了。

況且在屋裏，那些人在屋外，要怎麽做，全憑想。

白悠悠打定主意，將滿滿一大碗薑湯喝完，去外，上了榻，躺在墨湛令旁。

咫尺之間，能聞到一息若有若無的薄荷氣息，混在冰涼的溫裏，朝包裹過來。

白悠悠一開始躺下後，紋不，畢竟旁有個陌生的男人，心理上多有點兒無法適應，過了一會兒，墨湛令依舊毫無反應，雙眸閉，氣息平穩，才放下心來，從躺平的姿勢換了更舒服一些的側臥姿勢，打量著這個在原書裏出場極、卻能重傷裴辰捷的神男子。

都說世出英雄，但世也出雄，原書中的墨湛令便是這號人，戾氣極重，噬殺戮，在四國鼎力的形下，是憑借殘酷暴的手段殺出一條路，讓平遙這個窮困荒蕪沙礫滔天的鬼地方為繼四國之後，又一個屹立世間的王國，形五國鼎力之勢。

隻是墨湛令一生未娶，說好聽點兒，是獻事業，說難聽點兒，是不近，既不喜歡人，也沒聽說他喜歡哪個男人，他的一生不是在征戰中，就是在征戰的途中，似乎他就是為戰爭而生，直到他死去時，無妻無子，魂歸天地。

死後沒多久，平遙城就被裴辰捷攻破了，平遙自此也就不複存在了。

真不知道他征戰一生圖什麽？

好冷啊！白悠悠了手指，出蔥白似的手指了墨湛令的臉，他上雖然仍舊冰冷，但比剛才要好上許多，眉間的霜花也消了，臉也不像先前那麽黯淡無了，隻是還是沒什麽。

白悠悠了，朝墨湛令挪近了些，起先隻是迫於壯漢的脅迫，不得已才這麽做，但看到墨湛令真的有恢複的跡象，也高興。

救人嘛總是會生出一使命的，尤其這個人還這麽地好看。

可惜了這副好皮囊，最後死在裴辰捷的劍下，白悠悠心裏一陣唏噓，對墨湛令生出一份同病相憐之。

“你恨裴辰捷，我也不喜歡他，我們也算同是天涯淪落人了，看在我舍護你不死的份上，等你好了，千萬要記得恩啊，無論何時何事也要護著我啊。”

白悠悠出手臂，抱住了墨湛令，也不知道他是怎麽長的，看著頃長的，手臂費了好大的勁兒，也沒能把他全部攬住，就是……還健碩的。

抱住墨湛令後，冰寒很快向侵襲，因為冷，困乏席卷而來，白悠悠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等醒來時，枕邊無人。

蓋著厚厚的被子，床邊升著一堆火。

白悠悠腦袋有些懵懵的，墨湛令是死了？還是活了？

了眼睛，翻而起，就瞧見墨湛令頃長的影坐在屋中央的木凳子上，整個人清雋而鬱。

他已經穿好了服，斑駁鎧甲，黑發束起，眼神在火中著一難以察覺的森，見白悠悠醒了，他依舊保持著試劍的姿勢，修長的手指握著巾布在劍刃來回試。

白悠悠看著都覺得瘮人，知道原書中墨湛令有一把無塵劍，劍刃之鋒利天下無劍可與其匹敵，後墨湛令死後，那把劍就歸裴辰捷所有了。

奪他人之，作為男主的裴辰捷人品其實也不咋嘀啊。

此刻，這把索命斬魂的無塵劍，就在墨湛令手上，隻需輕輕一劃，那明晃晃的劍瞬間就能了結了。

不過白悠悠倒也不怕，墨湛令要是真的想殺，早就已經見過幾百遍閻王了。

嗖的一聲，寒一閃，無塵劍穩穩鞘，墨湛令鬱的視線朝白悠悠投過來，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神，不寒而粟不覺爬上白悠悠的脊梁。

“孤差點兒死在你手裏呢。”

白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