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請王上躺下。”

白悠悠又重複了一遍，豔的小腦袋離墨湛令近在咫尺，紅輕啟時，子獨有的香氣息拂過他的鼻端，他微微一愣，束縛在胳膊上的手稍稍一鬆，黑眸中的熊熊烈焰卻呈井噴之勢。

就要克製不住了。

“王上上的寒毒也清的八、九分了，”白悠悠主傾靠近墨湛令，抬起弱無骨的一雙玉臂開始解他的領。“我若是能替王上把這最後一分寒毒盡，還請王上永遠都不要忘了我。”

作為穿書者的白悠悠很清楚，寒毒若無對癥的解藥，將永遠不會消失，墨湛令若是在同歡愉時解了毒，那便是寒毒新的載，就像那個替南夜皇帝解了寒毒的寵妃一樣，沒能被皇帝寵一輩子，在皇帝厭棄後沒多久，便毒發亡了。

到死的那一刻，那位寵妃都沒弄明白，竟是死於自己所投之毒。

可憐又可悲。

“孤命人在沼澤旁給你立塊碑，每年祭奠平遙萬千魂靈時，順帶也給你燒點兒紙，是不是死有所值啊？”

“……”

一條命換一塊碑，他可真會報恩啊。

墨湛令慵懶的嗓音把白悠悠從神遊中拉了回來，也察覺到他的語氣較之前變得急促了，在脖頸上的掌心也越來越熱，眸中烈焰不熄不滅，大有愈加猛烈之勢。

白悠悠手上的作一點兒沒停，領解開後，飽滿的膛在眼前若若現，右側鎖骨上方、靠近脖頸，竟有一和手掌般大小的疤痕，陳舊，看來時間很久遠了。

這大概就是書中所寫的幾年前平遙時，險些要了他命的那一刀吧？

白悠悠出弱無骨的手，有些心疼地在疤痕上來回，覺到墨湛令微微粟，臉上的神也莫名變得古怪，像是用盡所有力氣在克製最原始的衝。

就在此刻！

白悠悠一咬牙關，雙臂直接勾住墨湛令的脖子，笑容溫善純良：“這是在江上，王上記得輕一點兒，若是翻了船，王上掉江中，我這條命算是白白犧牲了。”

說罷，白悠悠輕輕閉上眼睛，傾湊過去，尋找墨湛令的。

腦海裏翻來覆去的畫麵，除了閉眼前看到墨湛令狂魅邪氣的臉，還有原書中介紹墨湛令時所用的詞——多疑、嗜、衝、暴躁、喜怒無常——這樣的人，最是傲的不可一世，喜歡挑戰一切令他興刺激的事、掠奪一切不屬於他的東西，反倒對輕易獲取的東西，半點不敢興趣。

甚至會覺得無聊，一腳踢之。

白悠悠賭的便是這個。

以進為退、以攻為守，隻有底反彈，方能九死一生——這也是眼下唯一能賭的了。

香的氣息越來越濃時，墨湛令噙起角，若有若無的笑意顯現時，神卻頓時沒了興趣一般，眸中的火焰熄了三分，冷冷住白悠悠吊在他脖子上手。

“孤最煩投懷送抱的人。”

“！！！”

白悠悠忍不住在心裏歡呼：這喜怒無常的格，太讓人喜出外了！

“是嗎？那我下次……”

“你除外——”墨湛令手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白悠悠頭上輕輕一拔，的滿頭烏發便傾泄而下，襯得若凝脂、紅灩灩，他著得意的傑作，笑容裏是毫不掩飾的理所當然和毫不心慈手。“因為你仰慕孤啊。”

“……”烏發淩地散在麵龐時，白悠悠腦子也跟著的一團糟。

沒有上當！

他竟然沒有上當！

白悠悠覺世界觀都要榻了。

那可是墨湛令啊，是讓所有人都聞風喪膽的平遙王啊，若用一般人的邏輯去理解他，那就不是他了。

竟敢自以為是的挑釁他，是活的不耐煩了麽？

有那麽一瞬間，白悠悠到了灰心喪氣。

白悠悠再次被墨湛令抵在了船壁上，木質的船壁磨的後背生疼生疼的，他指上的龍骨戒也硌的腰間一痛，忽地腰間一鬆，隨後束腰的帶被墨湛令扔向一旁，一寒瞬間灌了的。

忍不住了。

船在此時也顛了顛，船倉口掛著的竹卷簾下擺被風微微吹起。

起大風了。

“王上不覺得此此地，可能不會太盡興麽？”寒風吹的白悠悠牙齒打，用雙手裹了裹服，不放棄最後一希。“回到平遙，回到平遙王府，豈不是更歡愉？”

“孤覺得現在更好。”

月下，墨湛令揚起角，笑如同鬼魅。

白悠悠眼一閉、心一橫，早就是一副豁出去的心態。

“隻要王上覺得好，我便覺得好，在哪裏都無所謂的。”

“不反抗？”

“為什麽要反抗？”白悠悠近墨湛令，見他眸暗極，清晰的顯現出他此刻的旺盛需求，白悠悠輕輕一笑，又涼又的吻上他的眉心和眉梢，若無骨的讓人疼惜都來不及。“我一心仰慕王上，若能真正為王上解清寒毒，便是我存在的意義，我還要謝王上給我這個機會呢，對我來說，就這樣死去是最好的結局……”

墨湛令眸又沉了沉：“……”

這人，果真願意為他死？

察覺手腕一痛，前的炙熱瞬間離，白悠悠睜眼一看，墨湛令將剝離開他的，角掛著那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不知何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可以稱得上是狼狽的神一閃而過。

墨湛令煩躁的起，薄抿的的，擰的眉頭從白悠悠睜眼看到後就一直沒鬆開過，視線偶而瞥向的方向，眼底紅焰明顯還未完全熄滅，像是滿腔、火沒發泄的愣頭青似的，惱怒地一腳踢向船壁……旁的木桶。

嘩啦一下，滿桶冰涼徹骨的水全傾倒在他的小上。

嘶~~

白悠悠清晰地聽到墨湛令倒吸一口冷氣。

等反應過來扶起水桶，怕更多的水漫延在墨湛令的上時，他的臉已經變了，眸瞬間降至冰點。

白悠悠：“……”

這寒毒複發的真是時候啊。

……

方回回帶人很快就把水清理幹淨了，也不敢再把蓄水桶放在船倉，直接拎了出去。

船倉，再次剩下了墨湛令和白悠悠兩個人。

墨湛令半靠在船壁上，白悠悠半跪在他側，將隨的包裹打開，拿出裏麵幾件綿布裳。

出門在外行軍打仗之人，自然不會攜帶多餘的品，尤其像墨湛令他們這樣與時間賽跑的將士，除了他們自己，更是沒一點兒外之，所以，白悠悠過來時順便將的包裹一並拿了過來。

了寒毒的人，總不能還讓他穿著浸了寒水的服吧。

白悠悠下墨湛令了的鞋子，拎在手上，輕輕了一下，竟然能出水來，可見方才那一腳踢的有多窩火。

好在人多力量大，及時清理了，要不然這麽多人全都到另一條船上，該多不方便啊。

白悠悠又從包裹裏翻出幾條棉布，先將墨湛令和腳上的水漬幹，再換棉布將和腳包了起來，那日從驛站逃出來時，預估去西夏需要很久，所以多備了幾件棉布，沒想到自己還沒用上，倒給墨湛令先用上了。

一切辦妥後，白悠悠將服擱到倉門口，那裏有風，可以把服吹幹一些，明日天亮再拿出去曬一曬又可以穿了。

看著白悠悠不不慢的作，墨湛令鬱的神沉了幾分。

“就這？”

“就這。不然王上以為是什麽？”

“……”墨湛令神有些不自然，“前兩次也這麽做的？”

“不是啊。”

白悠悠搬了個小凳子坐在墨湛令旁，剛才放服的時候，順便往船倉外看了一眼，不隻船倉，現在這條船上也隻有和墨湛令兩個人，方回回帶著所有人轉移到另一條船上了，畢竟替墨湛令去寒的方法……大家都懂的，所以就避嫌嘍。

一幫男人懂的還真多。

這該死的男人間的默契啊。

“前兩次王上寒毒發作的厲害，渾都是寒氣，眉都被冰霜凝住了，我是摟著王上睡的，王上記那麽好，都不記得了？”

“……”他記得每次醒來，前都橫著一條雪白雪白的手臂，那場麵總讓他覺像被調戲了一樣。

所以他好了無塵劍，隻要一哭哭唧唧，保證讓一箭斃命。

豈料不僅沒流半滴眼淚，竟然還明目張膽的表示仰慕他。

這就有點兒意思了。

他還從未到過敢對他心生仰慕的人呢。

殺早了就太可惜了。

暫且留一條命，然後就留到了現在。

白悠悠打量了墨湛令幾眼，見他眸漸深，知道他在想事，卻本猜不出來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就很被。

“子都在乎名聲，我也在乎，但跟王上相比，名聲算什麽，我更在乎王上啊，如果不那麽做的話，王上可能早就毒發亡了。”白悠悠了自己的服，顧著墨湛令了，的袖口也讓水浸了一大片，此刻在手腕手臂上很不舒服，但一點兒都不妨礙演深的戲碼。“王上在，我就在，王上不在，我自然也隨王上而去，人一生雖然不長，若邊沒有了可以仰慕之人，活著又有什麽意義呢，都沒快樂了。”

墨湛令：“……”

白眉墨湛令，臉狠狠地扭曲了下。

“所以王上一定要快點好起來，我們一起……”白悠悠仰頭，看著頭頂上方的船倉頂部留出來的一塊明薄，指著道：“看星星啊。”

“看來小白白是真心仰慕孤，時時刻刻將孤放心尖尖上呢。”墨湛令手臂一，便將白悠悠撈了懷裏，上沒了漉漉的墨湛令，再次開啟了他反派鬼煞副本，噙著魅笑，道：“那就繼續替孤暖炕啊。”

白悠悠：“……”

這個大魔頭永遠都不懂得什麽吧。

白瞎了那麽投的戲，說了那麽多毫無營養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