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進后宮便不進唄。”青尋無所謂地答道。

衡月卻搖搖頭，還未說什麼，就聽青尋繼續說道“皇上如今這般看重姐姐，幾乎每日都要姐姐伺候，難道不是好事？”

“姐姐沒見，夏荷這幾天都避著姐姐走麼？”青尋說著笑了一聲，“也算是學乖了，知道皇上看重姐姐，自然不敢再多做什麼。”

這話說得衡月簡直忍不住心。

圣心看重，誰不想要？

可……君恩到頭來是什麼，在宮中待了八年的衡月卻已經看得清清楚楚。

輕輕搖頭，掩飾住心中微微激的緒“可是這般，實在太顯眼了。”

“怎會？自古后妃不都想要君王獨寵，怎麼姐姐還不想要？”青尋不解極了。

衡月頓了一下，無奈與解釋“可我又不是后妃。”

只是一個宮，也只想做一個宮。

但一個宮，卻占了主子才能有的恩寵，夜夜在龍床上睡到天明。

德不配位，必遭禍端，衡月才不想這般。

而且，就算是后妃，獨占帝王寵難道就是好事了？

青尋逐漸也明白了衡月的意思，跟著想一想，也著急起來“也是，姐姐獨寵，實在招了太多人的眼……”

衡月無聲點頭。

青尋再看“姐姐也不想進后宮。”

衡月繼續點頭。

“那……”青尋思索片刻，“許人。”

與衡月想的一樣。

愉妃，李昭儀，文人，似乎暫時都不行，如今只能從許人上下手。

衡月掩住心中微微泛起的酸，輕輕點了點頭。

那才是皇上的正經后妃，便是得寵，也無人能置喙什麼。

說也巧，正好文人閑著無聊，讓人來尋衡月過去聊天。

衡月與冬寧說了一聲，帶著青尋，很快到了文人所在的含象殿。

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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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殿占地頗大，如今是兩位人一起居住的地方，衡月進門先到了東側殿拜見文人。

原本的清冷人在見到衡月的瞬間便笑開來，趕在衡月行禮之前便攔住，嗔怪地說道“與我還這般客氣，我之前就說過，當你是親妹妹一般。”

“奴婢不敢。”衡月有些不好意思。

文人輕哼“這有何不敢，你幫我那般大忙，又不必我如何謝你，那我們就是自己人了。”

衡月忍不住笑起來。

每次和文人聊天都實在讓人開心，衡月從起初的無所適從到如今的喜歡，倒是真欣賞這般爽利的子。

沒說幾句話，外面便響起敲門聲。

燕菲去看了看，回來低聲道“許人求見。”

“來做什麼？不見。”文人直接道。

衡月卻正好想見見許人，便有些猶豫道“那奴婢先告退？”

“不是說好在我這里用午膳？”文人說著，見衡月一臉糾結又自責的模樣，“我不見又不是因為你。”

衡月低頭不語，文人只好道“罷了，請許人進來說話吧。”

原本衡月被賜了座，還就坐在文人邊，當即便連忙起站在一旁。

許人量小巧，瞧著有些怯怯的模樣，進門竟還要對文人行禮。

文人輕嘖“你快站著吧，咱倆都是人，你行了什麼禮啊。”

就這麼一句話，就說得許人臉紅起來。

喃喃幾句，又悄悄眼來看衡月。

衡月也正在打量，視線對上，許人嚇一跳，比衡月還快地垂了眸子，又結結道“我、我不知文姐

姐在見客，那、那我先回去了……”

說完，也不等文人說什麼，連忙就急匆匆離開了。

文人輕嘖“膽子比老鼠還小，也不知道選進宮來能做什麼。”

衡月也看出來了，許人的膽小并不是假裝，而是確實如此。

甚至，瞧著比這個做宮的都還要怯懦幾分。

許人慌不擇路地走了，文人見衡月似乎有些驚訝，擺擺手“呀，就是這般子。”

“也不知是倒霉還是幸運，當日被皇上隨手一指，湊了個數，進來做了這個人。”

文人搖搖頭，“家中自是高興瘋了，只是這個子，嘖嘖，那不，去西山秋獵之前給自己都嚇病了。”

衡月聽著，卻覺得像是看到些希。

許人這般子，或許皇上是會喜歡的吧……

當晚，楚今安又衡月去伺候的時候，便小心翼翼提到了許人。

“今日文人奴婢過去說話，奴婢倒是意外見到了許人了。”

衡月說著，觀察著楚今安的表。

楚今安淡淡應了一聲，手上作不停。

衡月被他得息有點急，卻還在努力說著“許人……模樣……好看……”

楚今安不理，衡月掙扎著繼續，但因為此時腦子已經有些不清楚，話也說得直接了點，“小巧可……皇上，會喜歡……”

“哦？你這是替來做說客了。”楚今安笑了一聲，俯下來。

衡月悶哼一聲，脖子仰起時還在說著“沒有……奴婢就是覺得……皇上會喜歡的……”

“你覺的不一定對。”楚今安配合著答著，下作卻與他平淡的語氣實在不同。

衡月被一下頂出去，連忙抬手攬住他的脖子，哼哼唧唧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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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又被楚今安堵住了“這般煞風景，還是閉得好。”

再在龍床上睡到天亮，衡月已經有些習慣了。

晃晃腦袋，有些記不清自己到底有沒有把許人推薦出去。

不過再如何，一個侍寢宮，難道還能獨占皇上不？

總歸有翻牌子的那一天的。

忽略心中一不自在，衡月起穿好服，才要離開，便聽到外面響起腳步聲。

竟是楚今安這個時辰回來了。

衡月連忙出去，低頭行禮“奴婢參見皇上。”

楚今安似乎也有些驚訝此時見到，猶豫之后卻道“正好，劉院正先看看吧。”

他這話說完，衡月才注意到跟在后面而來的正是劉院正。

劉院正應了一聲，讓衡月坐下后給把脈，之后笑道“姑娘一切都好。”

“嗯。”楚今安點了點頭。

衡月有些無措地站起，看到廖忠對使眼，連忙道“那奴婢先回去了？”

“嗯。”楚今安依舊是只點了點頭。

衡月不知，剛離開，劉院正臉上的笑就消失了些。

他低聲道“臣給衡月姑娘換了藥浴方子，如今看來，也只能暫時延緩毒發，并不能徹底清除。”

“與朕上的毒素一樣？”楚今安道。

劉院正想了想，道“是，但若好好治療，與以后生活無礙，應該也不會影響子嗣生育。”

楚今安輕輕點了點頭，又在劉院正的示意下出手來。

劉院正這次又出些笑容“皇上子好多了，再有一年便再無礙了。”

“那便好，那便好。”廖忠總算放下心來。

但楚今安卻淡然開口“所以朕如今若是寵幸旁人，那人大約也有可能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