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晞嚇一跳，立刻看向平板裏的新聞。

出來的照片如昨天holiday所說，高哲行的臉倒看得清，但那部分很糊，看不清正臉，這才鬆一口氣。

未免節外生枝，想否認這事，但何澄澄卻不給機會，指著照片一角道：“要不是我的車出現在照片裏，我還認不出這的就是你，cici，你不說說這是怎麽一回事嗎？你昨天在遊艇上幫高哲行贏牌了，他看上你了？”

陳晞拍開的手，“你想什麽呀！還不是因為你的車跟他那邊的車相撞才讓我惹上這樣的麻煩。”

何澄澄驚訝狀，“昨晚那個小鮮是他的人？要是早知道高哲行過來，我那時打死都不去醫院。”

陳晞懶得理，把注意力轉回自己的電腦屏幕。

何澄澄並不打算放過，給合上筆記本電腦，又問：“cici，你就沒留個高哲行的聯係方式？”

“我為什麽要留他的聯係方式？”

“你呀！還是不開竅！”何澄澄語氣不無惋惜，“他的人撞我的車，是全責，也算欠我一個人，他的生意做得這麽廣，要是搭上他，手指點生意給我們，就夠我們吃一年了。”

陳晞可不覺得高哲行是個那麽好說話的人，說：“你的車，他安排人拿去維修，修好，他們自然會打電話給你。你到時候可以看看能不能搭上關係。”

何澄澄名下的車不，一輛車的維修，就沒放心上，所以昨晚從醫院回家後，就沒關心過車的事，但陳晞意外沒聯絡，現在想過來，總覺得昨晚發生點什麽，於是，又問陳晞，

“報道還說他把你帶去了蘭亭會所，你跟他真的沒出點火花？”

陳晞倒應付自如，“我那時要是從車裏下來，娛記就會把我拍得清清楚楚。”

何澄澄一下抓到這話的缺口，“這麽說，高哲行早就發現被拍了？我查過，他以往出現在網上的報道都是商業信息，夾雜慈善活，私生活方麵的新聞，連邊角料都找不著，這次任由桃新聞曝出來，可不像他的作風。”

說完，意味深長地盯著陳晞。

陳晞沒好氣說：“我跟他不，不清楚他的作風，你有這個時間在分析這些有的沒的事，不如去催下客戶付款。”

當年東京和不久前在度假村跟高哲行集的事，陳晞從來沒跟任何人說過。

而這人有個病，底氣不足的事，沒辦法理直氣壯反駁。

何澄澄跟陳晞多年好友，自然清楚陳晞的個，陳晞的回避，讓心底認定陳晞跟高哲行肯定有點什麽。

“有的沒的？”何澄澄低頭往陳晞脖頸的方向嗅，“我怎麽聞到一曖昧的味道。”

陳晞推開，剛好來了個電話，接電話，不再理何澄澄。

何澄澄出門前，是吹著口哨離開。

憑陳晞回避的態度，就不信兩人沒發生點什麽，西門慶還能說他沒嚐過燒餅啥味道呢！

陳晞跟人通完電話，發呆了幾秒後，給holiday發了信息，問照片怎麽會被出來。

holiday不久便回複，

“部消息，高那邊沒買下照片。不久前華集團的副總裁鍾嘉慧投資失利，損失嚴重，讓華集團為的焦點，如果我沒猜錯，高哲行這樣做，為的是將注意力從集團的事轉移到個人八卦上去，華集團的公關慣會轉移焦點。”

“高那邊雖沒買照片，但找人跟我同事打過招呼，估計是給了好，聽我同事的口氣，不再深挖這條線。你也不用太擔心，不讓其他娛記拍到跟高同框的照片，這事很快就過去。”

陳晞看完，心裏甚不是滋味，如果holiday猜測沒錯，自己不是妥妥地又被高哲行利用了一番！

這事讓打消了還服給他的打算，反正高哲行肯定不缺一件西裝。

給holiday那邊回了個謝謝之後，跟著又發了條信息，

“我昨晚在蘭亭會所看到一個長得很像我姨婆丈夫的人，30歲左右吧，隻知道人bowen，是個日本人，你方便的時候幫我打聽下蘭亭會所那個圈的人有誰知道這個bowen的背景。”

holiday那邊給回了個ok的手勢。

陳晞收起手機，投今天的工作中。

當初在日本留學的時候，因為有醫學背景，又通日文，於是就兼職當了醫療翻譯，一開始是在公司翻譯文件，偶然機會之下，給一個國過去東京做醫的網紅當了陪診翻譯，就發現了商機。

去日本做醫療容的人不，能當翻譯的人也不，但懂醫的人卻不多。醫說白了也是個手，醫生和客人的通很重要，行裏的人都說，選對了翻譯，手就功了一半。

在東京最後兩年，擁有這些特質的陳晞在圈裏炙手可熱，何澄澄見在這行混得如魚得水，就跟提議，合夥做生意。

陳晞有那邊的醫院資源，何澄澄有客戶資源，幫客人定製一站式服務，就這樣運作了三年，由一間兩人工作室發展到有幾十人的公司——臻諮詢。

錢是賺了不，但發展也到了瓶頸期。

一是運作模式已經很，陪診翻譯的工作，陳晞給那邊學弟學妹，不再需要親力親為；二是這一年不競爭對手都做起來，公司賺得沒以前多，但公司要養的人變多，怎麽轉型也變陳晞的工作之重。

年初，公司辦理了一些新的經營資質，陳晞就把目瞄向國的醫市場，想取得瑞士瑞恩思這個醫品牌國經銷代理權，把產品引進來，賣給醫機構。

這件事難度不小，約了品牌方的亞洲區負責人好幾次，但對方都沒回音。

今天又發了一封郵件給對方，沒想到，臨下班的時候，對方回複了，還主約兩天後見麵。

陳晞心大悅，這算是最近於而言最好的消息。

兩天後，陳晞跟何澄澄來到城中著名的杭幫菜館——荔苑，陳晞在這裏訂了包房。

陳晞也是做了功課，瑞恩思亞洲地區負責人馬浚明，是個華裔，祖籍江浙那邊，訂荔苑也是投其所好。

餐桌上，三人談得愉快。

何澄澄是個社高手，天南地北的話題都能扯上幾句，隻是就算聊得盡興，陳晞提到產品代理的問題，馬浚明卻沒鬆口。

馬浚明：“陳小姐，我很欣賞你個人的專業背景，但臻立的時間不長，你們以前的業務重心都放在日本，要想打開國銷售市場還需要不時間，跟我們瑞恩思要尋找的合作夥伴不是十分契合。”

陳晞也明白自己公司的短板，不過對此，也做了準備，說，

“馬先生，我們公司剛跟日本中田集團旗下的醫療中心簽約，他們定期會安排整形名醫境流，包括做手，其中就包括藤橋院長，早前，公司也跟彭城兩家最大的醫機構簽了合作協議，我們公司是彭城最早開展名醫境診療的平臺。”

中田集團的醫療中心和藤橋院長是業界的標桿，陳晞也是花了好大功夫才爭取到簽約，而這份簽約合同是和馬浚明談判的底氣。

何澄澄在一旁附和，“馬先生，我們有機構和名醫的資源，瑞思恩的產品就不愁銷量。”

可是二人的說辭並沒有打馬浚明，他也向兩人兜底，

“陳小姐，何小姐，不怕跟你們說實話，見你們之前，我已經見過葉東城先生，他的葉氏醫療無論規模還是量都比臻更勝一籌。”

他這話說完，陳晞和何澄澄心裏都咯噔了一下，葉氏醫療旗下不醫機構，要是引進了瑞思恩的產品，不愁銷量。

何澄澄接過話來，“馬先生，葉氏醫療卻有他們的優勢，隻不過去年他家發生了一起嚴重...”

隻是何澄澄的話還沒說完，馬浚明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有電話進來，他看了來電顯示，說了聲抱歉，就起走到窗前接通電話。

陳晞趁著這間隙，離開包房。

剛才用餐時，有道甜品，馬浚明很喜歡，有意猶未盡之意，找服務員下單要多一份。

何澄澄這邊還在想，怎麽把葉氏醫療發生嚴重醫事故這事越描越黑時，突然馬浚明跟人通話的容，引起的注意。

馬浚明跟人提到了華集團，還有高哲行，聽他的口氣，跟高哲行還是個老朋友。

這讓何澄澄發現了個新的轉機。

陳晞回來時，就看到何澄澄又跟馬浚明聊開了，且聊天容扯到華集團。

何澄澄：“....華集團近年也進軍醫療行業，上周六，我們才跟高哲行先生見過麵，一起出海玩牌，陳晞可幫他贏不。”

馬浚明一聽這話，多了不興趣，他看向陳晞，“高先生當年是出了名會算牌的，想不到陳小姐更厲害。”

陳晞已經明白何澄澄的意圖，陪著笑，心裏也在掙紮。

何澄澄趁機說：“陳晞跟高先生很有默契的。”

馬浚明接著又問：“陳小姐經常跟高先生玩牌嗎？”

陳晞心裏一凜，知道對方在判斷跟高哲行的關係。

手心出了汗。

太拿到瑞恩思的授權了，天人戰間，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說了出來，

“哲行喜歡玩牌，但他總是很忙。”

馬浚明眉微聳了一下，是為無意間對高哲行的稱呼。

而何澄澄看到陳晞這次這麽上道，狀似無意地又說：“高先生難得出海一次，回程時居然被港城的娛記拍了照。”

這下馬浚明徹底明了，網絡時代，高哲行不久前的花邊新聞他當然看過，現在看著陳晞幾分的笑容，還有那形，就跟新聞主角對上了。

他笑得明朗，“難怪。”

沉浸在各自緒中的三人，全然沒發現服務員進來送甜品時，大開的包房門口，有個人把他們的對話都聽了進去...

送走馬浚明後，何澄澄春風滿麵，陳晞卻心事重重。

剛才在飯桌上，馬浚明最後鬆口把瑞思恩的代理權給臻。

“cici，你這次開竅了，懂得配合我。”何澄澄見陳晞神呆滯，嘖一聲，又說，“我早就跟你說過，做生意就是這樣，能力再強都不及背景有用。”

“我明白。”陳晞垂下眼眸，掩飾恥的心虛和自慚。

從前不屑的手段，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用上。

何澄澄哪能不知道想什麽，開解道：“不要覺得我們勝之不武，葉氏醫療去年醫事故震驚全國，我就不信馬浚明沒聽說過，他也是衡量清楚，才把代理權給我們。這也是天意，如果不是馬浚明跟人通電話，我都不知道高哲行這個名字這麽好用。”

頓了下，又繼續說：“如果你覺得自己利用了高哲行，你就錯了，憑樂馨兒在蘭亭會所對你做的事，你利用高哲行多幾次都不為過。”

陳晞稍訝，但很快明白過來，何澄澄也算是彭城名媛圈的人，那晚蘭亭會所的事，知道也不出奇。

“澄澄，我擔心會被人拆穿。”陳晞心裏七上八下。

“隻能說明你見識了，這種互惠互利的事，在生意圈裏見怪不怪。”何澄澄站了起來，拍拍陳晞的肩膀，“怎麽打開瑞思恩的銷量才是你要想的事，有朋友來找我，先走了。”

何澄澄離開。

陳晞坐了好一會，才服務員來結帳，哪想腳還沒踏出包房，就跟高哲行上。

高哲行站在門口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隻一瞬，陳晞心跳如鼓，莫名驚慌，有種捅了簍子的既視。

他什麽時候來荔苑的？但願他沒跟馬浚明上，什麽都不知道！

但天不如願，高哲行聲音像是放在雪裹了裹，清清冷冷，

“我名字還好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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