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緩緩離開的影，顧向錫一急，就口而出：“你等等，我答應你。”

相對來說，還是督軍那邊的力大一些。既然這麽多年都沒有名分，以後沒有也沒事吧。等自己多說幾句甜言語，哄哄就過去了。

顧清笙聞言，心中冷笑道：顧向錫到底還是不了解莫宜君吶。

能在母親孕期拚命使出渾解數往上爬的人，真就甘心一輩子做個妾嗎？

不過的目的達到了，這就夠了，能膈應莫宜君一輩子了。

顧清笙角微勾，隨後道：“還有一件事要告訴父親，我在國外並沒有閑著。修習了學業，並且主修新聞。所以從明日開始，我就要去日新報社上班了。”

顧向錫的緒還未緩和過來，現在又聽到顧清笙這番話，差點一口氣沒有提上來。

他手抖的指著顧清笙，開口道：“你、你方才說什麽？你要出去拋頭麵？我絕不允許！”

他的態度格外堅定，這件事沒得商量。

他晚清平民出，靠著老婆爬上了太傅的位置，腦海中灌輸了太多封建的舊思想。

就算如今推崇男平等，他也隻是表麵上附和，實際上還是認為子就該老老實實的呆在家中，待定了親之後相夫教子。

那種拋頭麵的事，絕不允許發生在他顧家的兒上。所以顧方怡姐妹就算已經畢業了，也仍然閑置在家中。

更何況顧清笙還要去做時報記者，若是旁人知道他顧家的兒做這種工作，他臉上也不彩。

“父親，我並非和你商量，而是通知你。”頓了頓，又繼續道：“你不妨換個角度想想，若是我在報社能夠站穩腳跟，是否對顧家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在這個軍閥混戰的年代，所有有用的消息都流通得慢。或者換句話來說，有些報社基本上就是那些軍閥用來傳播消息的工。他們想說什麽，就讓報社傳播出去。一般的老百姓很難接到準確的消息。

若是顧清笙進去了，無論如何都能探聽到些部消息。而他為督軍的副，若是有個兒在報社工作，也能給督軍多些方便。

於是，顧向錫猶豫了。一邊是道德的糾結，另一邊是利益的驅使。良久，顧向錫臉上恢複如常，抬眼道：“你說的有道理，去吧。”

最終，他還是偏向了利益。

比起兒家的名聲，哪有利益來的直接呢？

顧清笙知道，隻要有利益擺在他麵前，他就會毫不猶豫的選擇。

所以，輕聲說了一句：“多謝父親，對了，今天晚上我就不下樓吃飯了，你讓傭人給我送上來吧。”不想麵對顧向錫一家子其樂融融的畫麵。

顧向錫還未說話，就從門外傳進來一道聲：“老爺，聽說清笙回來了……”

話音未落，推開門就看見顧清笙那張悉的臉。臉上閃過幾分錯愕，隨後恢複如初。

“原來清笙在這裏啊。”笑道。可那笑意，並不及眼底。

顧清笙眉頭微擰，並不打算理會，而是對顧向錫說道：“父親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我就先回房了。”

顧清笙腳步微抬，就直接略過那個人。

麵對顧清笙的徹底無視，莫宜君方才的笑容僵在臉上。眸底劃過幾分委屈，看向了顧向錫，仿佛想讓他給自己主持公道。

麵對自己人如此委屈的表，顧向錫覺得很有必要在人麵前樹立良好形象。便站起來，加重幾分語氣：“站住！”

顧清笙錯開莫宜君之後，聽到了顧向錫的聲音。沒有回頭，直接問道：“父親還有何吩咐？”

“你怎可如此沒有禮數，見了你母親也不問好？”顧向錫臉一沉，大聲道。

顧清笙笑出聲：“父親莫不是忘記了方才答應過我什麽？”微微偏頭，看了一眼保養得當的莫宜君：“這個人，不配當我的母親。”

說罷，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三年的蟄伏，縱使將的戾氣磨平，就算知道此刻應該掩蓋鋒芒，也仍然做不到忍氣吞聲。

更何況，馬上，就要嫁到督軍府那邊去了。

又何必，在這裏忍？

莫宜君聽到這番氣得抖的話，大步朝顧向錫走去。神低落，微抿，看上去了極大的委屈，卻生生的忍著。

眼看著顧向錫就要破口大罵，還好心的開口道：“老爺，你別怪清笙。這孩子也不容易，這三年來不知道在國外過的是什麽日子。既然人回來了，咱們就對好些。”

顧向錫的怒火一下子就被這細聲語的話給熄滅了，他心疼的將莫宜君抱在懷中，臉上一副欣的模樣：“還是你懂事。”

隻有在莫宜君這裏，他才能找到屬於男人的尊嚴。所以，這也是這麽多年來他除了莫宜君這個小妾，就再也沒有其他人的原因。

因為莫宜君進退有度，知道怎麽樣才能將一個男人的心的抓在手中。也將顧公館打理得井井有條，讓顧向錫無論如何都離不開。

相反，這一點，就是徐薇蓮永遠做不到的。隻會一昧的遷就，也不會看人臉。久而久之，才會讓顧向錫對失了興趣。

莫宜君窩在顧向錫的懷中，角微微的勾了勾。

……

顧清笙回到自己房中，已經平靜了下來。之所以敢用這個態度和顧向錫說話，就是因為早就知道他們要將自己推出來嫁到督軍府去。

早些年，顧向錫救了督軍。當時風頭正盛便是大帥，故而督軍為了報答他的救命之恩，便承諾顧家會有一個兒會是大。

對於當時的顧家來說，這是莫大的榮譽和風。可是沒有想到，三年前易家大在戰場上中了埋伏，不僅炸毀了雙，連那張容貌俊的臉也傷了。

昔日意氣風發的易家大，如今就像一條喪家之犬般茍延殘，所有的芒都已經沒了。

顧向錫一直想和督軍府攀上關係，從此高枕無憂。

得了督軍那個承諾之後，便以為勢在必得。為人事方麵也越發猖獗起來，沒曾想，發生了這種變故，得罪了很多人暫且不說，這門親事還變了他的負擔。

如今他是騎虎難下，易家大已到適婚年齡，督軍也曾三番四次的旁敲側擊。他不舍得讓自己的兩個寶貝兒嫁過去委屈，這才想到了被他流放出國的顧清笙來。

反正都是顧家的兒，誰嫁不是嫁呢？隻要嫁了兒過去，這也不算違背督軍的意思的吧？

這樣一來不僅可以解決一個大麻煩，也能和督軍府為親家，這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顧向錫的算盤打的一向都很，顧清笙也知道，但是還是選擇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