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Q��4W顧清笙輕輕抿了一口茶，隻覺得這茶葉又苦又，不是喜歡的味道，想著明日福生換最喜歡的玉蘭花茶。

放下茶杯，不願再喝了。

“幹什麽去了？”

織雲神神地用右手遮住下半張臉，輕聲道：“綠蘭去了一家醫館，抓了好些甘草，奴家中的母親常年臥床，倒也略知一二。單單看甘草是看不出什麽，甚至還是良藥，可是長期過量服用，那就是劇毒啊！”頓了頓，又繼續道：“奴看綠蘭買的那些量，就像是要人中毒的量。”

顧清笙聽說完，輕輕地“哦”了一聲：“你是說，莫姨娘要用這甘草下毒？”

織雲點點頭，繼續說道：“奴聽說四小姐阻攔太太為正室，擔心太太要對您下手，這才前來告訴四小姐。”

“那我先謝過雲姨娘了，還特地來一趟。”頓了頓，又繼續開口：

“隻是你怎確定，甘草食之過量會致人死地呢？”

顧清笙眼皮微掀，看向織雲，似乎是在判斷說的是真是假。

“奴老家那邊就有吃這玩意兒死掉的，那人本隻是一個小小的風寒，嚨的厲害，誰知連著吃了好幾日的甘草，咳嗽反而更厲害了，渾還沒勁兒，沒幾日那人就沒了。四小姐若是不信，大可去查。”

織雲親眼見過，也怕自己母親用藥不當，才會知曉這麽多關於甘草的事。

隻是，擔心莫宜君毒的人是自己，才想來告訴顧清笙這件事，讓顧清笙出麵對付莫宜君。

“好，我會多加小心的，多謝雲姨娘親自跑一趟。時候不早了，雲姨娘先回去吧。”

“那奴先回去了，四小姐安。”織雲見顧清笙既然已經知曉，就一定會有所作，便離去了。

顧清笙坐在原地思索了好一番，才站起來，走到窗邊，手拉開窗簾。

看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腦中又劃過出國那日的景。

被顧向錫強行推上汽車，由兩個看護牢牢鉗製住，任由哭喊掙紮都沒用。

顧若水聽聞要被送走，從學校翻牆跑出來，好不容易到了顧公館，顧清笙卻被送上汽車開走了，他隻能用之軀在後麵追著。

司機看見有人追，油門直接踩到底，一下就將顧若水甩得沒影兒。

顧清笙最後記住的，就是顧若水渾被雨淋，連滾帶爬地追著汽車，不管摔倒多次，他都爬起來，直到最後沒有力氣，眼睜睜地看著汽車越開越遠。

那晚上哭啞了嗓子，被看護送上船，孤一人去了國外。

想到這些，的眼眶已經微微潤，輕輕合上雙眼，想要慢慢淡化這緒。

這麽一看，好像真是所有不好的事，都發生在下雨天呢。

“小狐貍，在這特地等我嗎？”

耳邊傳來一道戲謔的聲音，再一抬眸，就看見謝恒之穿著能遮雨的黑雨，正站在窗口前。

“你怎麽來了？”

顧清笙這才發現，外麵的雨勢已經小了許多。

謝恒之輕車路的從窗口翻進來，隨後下還在帶水的雨搭在窗臺上，雨上的雨水順著弧度緩緩滴落，不一會兒，窗口上便滿是水漬。

“我瞧著這窗臺倒與昨夜不太一樣，你莫不是在防我吧？”

謝恒之理了理額前沾了水珠的碎發，在烏黑濃的發線下，襯出清雋雅致的一張麵孔。

他一眼就看出顧清笙的緒不太對勁兒，口而出：“今日怎麽了？誰欺負你了？”

顧清笙眨眨眼，悲愴的緒已經消失，反而看見謝恒之這個模樣有幾分想笑：“下這麽大的雨，你來做什麽？”

謝恒之見無恙，才道：“人我幫你找到了，說說，該如何謝我？”

顧清笙臉上眸底飛快地閃過一抹驚喜，眼睛瞬間彎的像月牙兒一樣，開心得仿佛眼底那靈韻也溢了出來。

確實沒想到謝恒之做事這麽靠譜，才一天就有消息了。

“人在哪兒？”

謝恒之看見的桌上有兩杯茶，卻隻有一杯是被人喝過的痕跡，不由得問：“你這兒先前有客人？”

顧清笙“嗯”了一聲，又問：“人在哪兒呢？”

謝恒之坐在方才織雲坐過的位置上，端起那杯已經涼了的茶，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嗅：“仙居碧綠？”

“你喜歡？”顧清笙轉便走到書架前，將上頭放著的茶葉一齊拿出來，全到謝恒之手上：“既然你喜歡，這些都送你！”

謝恒之將信將疑的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茶葉：“這麽大方？”

“現在可以說說人在哪裏了嗎？”顧清笙點點頭，恨不得將他的撬開，把自己想知道的都他吐出來。

“沒良心的小狐貍。”謝恒之將一整包仙居碧綠放在一旁，倒也沒覺得他多喜歡。

他朝顧清笙勾了勾手指頭：“過來。”

顧清笙聽話朝他探出子：“說吧？”

兩人離得極近，在燈的照耀下，勝雪，眼睛明淨清澈，看上去就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謝恒之收回目，慢條斯理地出右手：“在這之前，先把東西拿來。”

顧清笙自然知道他說的東西是什麽，不過並不想還給他，於是就裝傻：“什麽東西？”

“朗寧。”謝恒之也不賣關子，直接點明：“拿來。”

他昨夜回去後，才發現朗寧不見了，這小姑娘有幾分本事，還能悄無聲息地從他上順走一把槍。

顧清笙小臉一垮，試圖和他講道理，放了聲音：“如今世道這麽，你就當送把槍給我防嘛，再說了，我也不會開槍的。”

“不還給我可以，那消息你就別想知道了。”謝恒之一臉沒得商量的表，對的聲細語視而不見。

可惡，又被他拿住了。顧清笙暗自咬牙，隻好從袖口掏出一串小鑰匙，打開書桌右側的屜，將那把還沒捂熱的朗寧拿出來。

隨後慢慢走到謝恒之麵前，不不願地將朗寧遞過去。

謝恒之手去拿，正當他那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快要到朗寧時，顧清笙又本能地將它藏在了後：“我們再商量商量？要不我花錢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