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江序的時候自然把校服了，那是四月份的B市，夜涼如水，襯衫單薄，在冷風中被吹得發，張又忐忑地對他說，“江序同學，我好像有點喜歡你……”

江序的回復比風還冷，“我不認識你。”

而后抬從旁走過，連肩都沒一下。

……

“然后你就放棄了?”宋姿問。

梁今月搖搖頭：“沒，我痛定思痛，開始對他死纏爛打，他走到哪我跟到哪，每天做很多練習題為了找不懂的題目霸占他的課間時間，鬧得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歡他，我自己都覺得我不要臉的……”

“這樣還沒追上?”

梁今月捧著酒杯，頭微微歪著，沒有說話，烏黑的長發隨垂著，喝了酒眼睛像含了水，仿佛看誰都是嫵的，眼角眉梢皆是風。

宋姿不敢相信，梁今月也會有追不上的人，以為只會無往而不利。畢竟連們系挑剔的老教授都說，難得見這麼漂亮的華人小姑娘。

“這哥們不看臉?”宋姿著下，“還是太多人追，他對你的把戲已經習以為常、無于衷了?”

梁今月不知道，也沒有再去想。

離開青春期已經太久，這些年忙著在異國他鄉生活，忙著讀書畢業，忙著工作賺錢……有關的片段早就自然而然地被鎖進記憶的匣子里，終日蒙塵，再不見天日。

如果不是今晚的重逢，是不會刻意想起，江序這個人，在的青春里占了很多位置。

宋姿抿了一口酒，最關心的是：“他現在還帥嗎?”

問完又反應過來，“哦，不帥你也不至于在這傷春悲秋。”

梁今月笑笑，“沒那麼夸張，那時候年紀小，又不是多刻骨銘心，頂多是有點小慨，緬懷我的青春，喝完酒就消化了。命運奇妙的，這座城市這麼大，居然時隔這麼多年還能遇見，你不知道我當時看見他，覺得自己和演電視劇似的……”

宋姿才不信什麼小慨，沒得到過的男人就會為執念，“一睡解千愁，真的。不然你對他永遠有初濾鏡，年男人和年不一樣，你，說不定就釋然了。”

“……”梁今月悶了口酒，“他都沒和我說兩句話，你知道嗎?他看我那眼神，就和看陌生人一樣，也是，十年了，早就是陌生人了……”

梁今月似乎有些醉了，絮絮叨叨的。

宋姿趁機問了句，“還喜歡他嗎?”

等了半天還沒得到回答，宋姿坐過去一看，梁今月趴在桌上，眼睛閉著，長翹的睫安靜垂在那，一不，這是徹底醉過去了。

不至于這個酒量吧……

宋姿招來酒保，問：“喝了什麼?”

酒保微笑答，“混酒，混了白蘭地、威士忌、龍舌蘭、金酒、朗姆酒，還摻了點藍橙利口酒。”

足足六種烈酒，宋姿瞬間被氣笑了，“大半夜的這是買醉來了。”

第3章

宿醉的后果就是睡過頭了。

醒來的時候梁今月頭痛裂，四肢乏力。緩了好一會才回過神，打開手機一看已經十點多，推了推旁的宋姿，“你不用上班?”

宋姿翻了個，嘟囔著，“別吵，我調休了。”

“……”

宋姿家來得勤，洗漱用品一應俱全，快速洗漱完，用餅遮了兩下，又去房間問宋姿，“我的車你弄哪兒去了?”

宋姿眼睛半睜半閉，“姐姐，你真斷片兒了?昨晚我倆喝那樣了，你妝都是我給卸的，你還能開車?打車回來的啊，車還在酒吧那停著呢。”

梁今月約有點印象，一時半會沒法去取車，只好打開手機車先去上班。

十分鐘后，梁今月坐上網約車。來不及洗澡，服還是昨天的舊服，里面的襯衫被睡得皺皺的，上也悶得難，總覺酒的味道縈繞周。

又不敢噴香水，怕混在一起味道窒息。

梁今月戴著口罩，靠在車窗上補眠。

迷迷糊糊地閉目養神，卻突然被車甩得整個人一震。轟地一聲，頭被重重地磕在車窗上。

頓時眼冒金星。

前面師傅焦急的聲音傳來：“不好意思姑娘，我追尾了。”

“……”

被疼懵了，說不出話來，好一會才打開手機前置，照了照自己額頭，沒流，但還是痛，估計待會要腫起來。

司機師傅已經下了車，梁今月拿了包跟著下去。

撞的是輛保時捷，車尾已經被撞變形，梁今月本來覺得自己倒霉的，現在一看，司機也不遑多讓。

原本只是遲到，現在注定要請假，認命打電話去單位，號碼還未翻到，頭頂響起一道聲音，“你怎麼在這?”

梁今月循聲過去。

昨天才見過的人，現在正隔了些距離看著，站得筆直，漆黑的眉微微蹙起，臉算不上好看。

心頭一跳。

剛醒來臉還浮腫著，服也沒換，頭發還糟糟的……

隨便嗯了聲，調整了一下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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