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想去?”

“……你不愿意?”

江序沒有作聲，梁今月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但興致已起，咕噥，“不去算了，我自己去……”

江序濃眉微鎖，“可能會著涼，明天還要去拍照片。”

“多穿點就好了，玩個雪怎麼會著涼?”

梁今月囫圇吃完，把自己的碗筷放進水池。

全副武裝好，從包里翻出一個口罩戴上擋風。要出門時又覺得一個人孤零零的跑出去，沒有意思。

于是磨磨蹭蹭地在沙發上坐下，打開手機刷了會兒。

十分鐘后，江序洗完碗，從廚房出來，見還坐在沙發上，“還不走?”

梁今月從手機里抬頭，他上不知什麼時候穿了件黑的沖鋒，“干嘛?”

“堆雪人。”

梁今月眉眼一彎，“你也想去?”

江序站在原地垂眼看。

笑著跑過去遞給他一個口罩，“那去吧。”

這不是這個冬天下的第一場雪，人們似乎只對初雪有獨鐘，雪下得多了，就見怪不怪了。此時樓下行人甚，偶有人走過，也是行匆匆。

是以，真的只有他們正兒八經跑到樓下玩雪。

梁今月選了花壇邊的空地，說，“開始吧。”

一開始，梁今月十分認真，刨雪團，滾球。

了一會兒，手上的手套了一半，手指被凍得冰涼，打了個寒，“有點冷……”

就有點想打退堂鼓。

江序抬頭盯了一眼，眼神銳利。洋洋灑灑的雪花飄落在他上，帶來一寒意，再配合他此刻的表，涼意叢生。

他聲音冷肅，“你自己要下來堆，那就堆完。做事為什麼不有始有終?”

梁今月噎了下，沒說話，低頭繼續著雪團。

江序作比利索，慢慢已經有個雛形。覺得他其實喜歡玩雪的，一開始還說不下來玩，玩上頭了還不想回去。

暗自腹誹，慢慢開始劃水。

到最后已經干脆做起了甩手掌柜，指揮說，“你弄圓一點啊，圓一點堆起來才可……”

江序手上作沒停，頭都沒抬，已經懶得理了。

一個雪人很快立在花壇邊，梁今月找了兩樹枝上去，看上去分外可。

暮四合，小區里亮起路燈，雪已經漸漸小了，細碎的雪花在暖黃的燈下飄舞，浪漫至極。

梁今月戴著一頂淺的絨帽，拿著手機蹲在剛剛堆好的雪人面前，找角度拍照。

江序在后看著作，神不自覺和了幾分。

雪月最相宜。

路上已經積了雪，回去的時候兩人慢慢走著，后的雪地上是一串并排的腳印。

一進家門，江序立刻催，“去洗澡。”

“我不在這兒住……”

“知道，”江序拿了塊干凈巾出來，丟給，“洗完送你回去。”

梁今月被凍得不行，很快進了浴室。

吹好頭發出來時，江序已經坐在沙發上工作，上放著一臺macbook，發梢微，應該也是洗過澡了。

他看一眼，“廚房燒了水，去倒杯熱水喝，等我兩分鐘。”

梁今月從廚房出來時，江序已經關了電腦，拿起車鑰匙，朝道，“走吧。”

他和站得近，很清晰地聞見他上悉的清香，是洗發的味道。去年雙十一囤了很多洗護用品，前幾天全部搬來，現在浴室里擺的都是帶過來的。

上了車，梁今月想了想說，“送我回公寓就好。”

“不回你爸媽家?”

“太遠了，雪天不方便。”

江序問：“你的公寓還能住?”

“床單被子都在，湊合一下沒關系。”

江序沒說什麼，啟了車子。

大概三四分鐘，就繞到的公寓。

下車前，江序提醒，“早點睡。”

洗完澡，素著一張小臉，清凌凌，眼睛忽閃忽閃地看過來，朝他一笑，很像十年前的場景，“晚安。”

.

梁今月沒想到真的著涼了，第二天一早起來頭重腳輕，還流鼻涕，自己量了溫，還好沒發燒。

明明穿得已經足夠多了，還是年紀大了，抵抗力下降，十幾歲的時候和同學們在場上玩一下午雪都沒事。

下午約好去拍結婚證上的證件照，梁今月自己上好妝，鏡子里看著和平時無異，卻總覺面容很憔悴。

那天拍照的人特別多，攝影師是個韓國大叔，作很麻利，拍照選片修圖，最后照片洗出來給梁今月時，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夸了他們一句，“你們真般配。”

梁今月不太舒服，謝謝都忘了說。

從照相館出來，江序皺眉看，“冒了?”

“有點。”

“吃藥了嗎?”

“喝了冒沖劑，”梁今月吸吸鼻子，“昨天不應該出去玩雪的，一冒我臉都差了好多。”

江序在臉上掃了一眼，“還好。嚴重嗎?嚴重的話去看看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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