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紅已經掉得七七八八, 江序重新拿起玻璃杯，給喂水喝。

一杯蜂水喝完，梁今月不再鬧，眼睛半睜半閉地窩在沙發角落，下一秒就要睡過去的樣子。

江序思及朋友代的要給卸妝。

怎麼卸?這是他的知識盲區。

他手機搜索了流程, 大概了解過使用工和步驟后, 去浴室找梁今月的卸妝產品。

洗手臺上擺放著梁今月的瓶瓶罐罐。似乎從小就鼓搗這些, 早自習大家都在背書，只有弄一只眉筆描眉, 被班主任當場抓住, 寫檢討。

所幸的瓶瓶罐罐英文居多，他一一拿起來看, 有一瓶瓶上印刷著“Soothing Cleansing oil”，應該是潔面用油。

他皺眉看著這小小的一瓶, 不知道該怎麼用，往臉上招呼的東西, 不好用。

他開了電腦, 找到這個牌子的方網站, 檢索這個產品，底下介紹了使用方法。

幾行字看起來容易, 做起來并不容易。喝了酒，又想睡覺, 并不配合, 最后弄了半天才勉強弄好, 又打來溫水給洗臉。

卸完妝，梁今月徹底睡過去。江序收拾完一切，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周圍靜悄悄的，沒開燈，借著月看的睡。

不化妝的時候和高中差不多，清滟的五，皮很白，樣子一點沒變。

其實一直不知道為什麼喜歡化妝，明明不化更好看點。

高中時學校嚴生化妝，就在班上組織去參觀市博館的時候化。

那天還跑來問他，今天好看嗎?有沒有看出哪里不一樣?

他完全看不出來有什麼不一樣，沒接的腔。

以為他故意不理，不停在他旁邊鬧：怎麼又不理我?是不是心不好?我陪你說說話解解悶，你想聊什麼……

但一個人說了沒幾句就堅持不住，開始特別不高興地問：你怎麼和xxx就有那麼多話說?和我就沒有，你都不看看我……

他都不記得xxx是誰，但還是往臉上覷了一眼，真的沒有任何變化。

后來才知道那天涂了口紅，帶在上卻掉了，班上幾個男生幫找，沒找到，卻請他們喝茶。

他的確沒有其他人會討開心。

……

平常上學不弄這些東西，其實已經足夠打眼。但還是漂亮，總說要把眼尾下方的小痣點了，只有很小很小的一顆，不仔細看本看不見。

還好那顆褐的小痣還在那兒，他了一下，他一直覺得這顆痣其實還好的。

沒必要點。

……

看了十來分鐘，他抱回床上睡覺，洗澡的要求他沒辦法給完，他不能在這種況下服。

梁今月一沾上床，埋頭陷進枕頭里，他給翻了個，把被子給蓋好。

原本還算平靜的夜晚，梁今月忽然說了句囈語，“李立……他還好……”

他掩被子的手驀地頓住。

李力?還是李立?

不知道是哪個男人的名字。

他在原地站了半晌，回過神后快步離開，酒后吐真言，他有些不想聽。

快步回到客廳，慘白的月過窗戶灑進來，照到餐桌，在地面反形一道斜影，他盯著那斜影，過了會兒，抬手用手腕遮住了眼睛，整個人仰在沙發上。

很想支煙。但他已經很久沒買過了。

他心里比誰都清楚，是為了結婚而結婚，但他不介意，只要人在邊就行。

但又一次從里聽到別的男人的名字，他發現，他的緒還是很容易被挑起。

……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起去書房，從鎖著的屜里拿出兩本結婚證，挲著上面的鋼印，沉沉呼出一口氣。

-

梁今月隔天醒來，竟沒有頭痛的跡象。四周一看，是在家里，床上只有一個人。

了一下，發現自己上還是昨天外出的服，連都沒，不循環箍得口悶悶的。

手機不在床頭，赤著腳跑出去，家里也沒有人，在沙發上看到自己的包，從里面拿出手機。

已經十點多了。

屏幕上顯示有十二通未接來電，全部來自江序。昨晚打的。

點開微信，宋姿給發了三條消息。

宋姿：【我看他對你蠻好的。】

宋姿：【但他看我的眼神好冷的，搞得像我把你帶壞了一樣。】

宋姿：【回去他沒和你發脾氣吧?】

發脾氣?

梁今月一點都不記得了，也本不知道是被江序帶回來的。

喝醉就這點不好，會記憶斷片。

打字問：【他昨晚生氣了?】

宋姿：【他氣場有點強，我沒怎麼和他說話，但看起來是有點不高興，怕你們回去吵架，那都是我的鍋了。】

梁今月回了一句：哪里能怪到你頭上去。

覺得江序生氣正常。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工作一天回家，累得半死，丈夫出去花天酒地，最后喝得爛醉如泥，還要去接回家，也會被氣傻。

立刻給江序打了一個電話，準備道歉認錯，沒人接，被自掛斷。

又打了一個，滴聲響了許久還是沒接，自己沒忍住，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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