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不奇怪，他記得很奇怪。

我吸了口氣，“這是什麼？”

“自己看。”

我沒。

莫凌天瞥了眼我，“拿出去，我要開會。”

“哦。”

我嘟囔了聲，拿起紙袋往外走。

這個珠寶的牌子我見過，唐寧被求婚時，對象送的就是這個牌子的戒指。

我打開了禮盒，里面是一個紅絨的盒子。

這個盒子……看上去像極了鉆戒的盒子。

我遲疑了一下，才慢慢打開了蓋子，里面靜靜躺著一枚鉆石戒指，五六克拉的大小，閃耀人，看著就價格不菲。

鉆戒？

我被驚得呆住，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記得前世我和莫凌天結婚那麼久，臨死前都沒收到過他送的任何禮，更不要說鉆戒了。

臨近下午時間，手機震，莫凌天的微信消息彈框出來：云水間開了包廂，今天陪你過生日，先過去等我。

我被沖擊得腦袋一陣眩暈，扶住桌角才穩了穩形。

眼睛確定沒有看錯，走出公司時腳步都有點虛浮。

云水間是南城一家中式會所，古古香，服務員引我進包廂，里面早就布置好了，到都充滿著濃濃的生日氛圍。

我從小到大很過生日，這還是第一次這麼隆重，以前媽媽神不好，家里條件差，姐姐輟學賺錢后，才給我買了一個油小蛋糕，過了一個潦草的生日。

那是我吃過最好吃的小蛋糕，我這輩子也忘不掉。

包廂里擺著兩層的油蛋糕，裝飾著生日快樂的橫幅，我環顧一圈，找了一張椅子緩緩坐下。

說不驚喜是假的，我再堅強也只是一個之軀的人。

七年的意轉為恨意，又在這一刻生出了一暖意。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我從下午六點，等到了晚上九點，從白天到黑夜，始終沒等到莫凌天的出現，期間服務員來了兩次，我都以為是他來了，欣喜過后是失。

最后服務員都看不下去了，“士，您要不要打給電話？您先生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來不了？”

“謝謝。”我虛弱一笑，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一個電話打進來，不是莫凌天，是金悅母親的主治醫生。

“顧小姐，金悅母親病危送急診了，的男朋友過來繳費了，這邊告訴您一下。”

我手機，“男朋友？”

“是啊，二十八九這樣，一西裝，看起來很有錢的樣子。您認識他嗎？”

認識，怎麼會不認識？

“謝謝醫生，既然這樣我就放心了。”

我掛斷電話，腦袋里一片空白。

眼淚一顆顆往下掉，滾燙滾燙的，我心臟一片搐地疼，我沒想到重活一世，居然又吃了一遍前世的苦，他給了一點點的好，我就當真以為是全世界。

顧，你真蠢！

原來世界上最可笑的不是嫁了個渣男，而是直到他渣后還相信他會浪子回頭。

我想控制眼淚，可淚水一點也不爭氣往外跑，瞬間打了臉頰。

云水間停電了，包廂陷一片黑暗，外面傳來腳步聲和驚呼聲，有孩子在哭鬧，大人輕輕安，走過一對，孩子害怕地撲男人懷中，男人輕聲哄勸。

這一切的好都與我無關，我獨自坐在黑暗里，夜涼如水，寂靜漆黑，只有無邊的孤獨和冰冷。

手指甲刺手里，我毫不覺得疼，燈再度亮起來的時候，我用紙巾干了眼淚，過手機，撥出去了他的電話。

第三個電話撥過去，終于被接通。

“在哪？”

那頭雜音很多，男人走到了一個安靜的地方，聲音低沉，“突然有應酬，今天失約了不能陪你，下次補回來。”

“嗯，喝點酒。”

不等他說些什麼，我掐斷了電話。

服務員來敲門，“士，您需要服務嗎？”

“幫我把東西都清理了。”

我起，走出門時，站定了一下腳步，緩緩摘下了無名指上的鉆戒，遞給服務員。

“送你。”

服務員寵若驚，“這怎麼行，這鉆戒很貴吧？”

“一文不值。”

我扔到手里，頭也不回離開。

離開云水間，漫無目的地走在街頭，我覺自己像是一行尸走。

一臺車不不慢跟在我側，走了一路，我還以為是錯覺，在前面一個路口，我站定了腳步，皺眉看著那臺車。

銀沃爾沃停下，打了雙閃，聞則遠從車上走下來，立在車旁，姿綽約。

“孩子一個人走夜路，很危險。”

沒想到會是他，我有點驚訝，又很好笑，“我比你大三歲，明明我才是姐姐，怎麼總是被你教育。”

聞則遠視線停在我臉頰上，他愣了愣，“你哭了？誰欺負你了？”

我聳聳肩，“被狗咬了。”

“狗？咬在哪里？被狗咬要打狂犬疫苗……”

我被聞則遠逗笑了，擺擺手，“我開玩笑的，則遠，陪我去喝酒吧？”

“好。”沒想到他答應得這麼爽快。

聞則遠帶我去了清吧，里面駐場歌手唱著抒的歌，我點了幾杯烈酒，兩三杯下肚，腦袋瞬間變得暈乎乎。

“喝點。”

聞則遠摁住了我手上的酒杯，將他那杯果酒推到了我面前。

我托腮，酒吧線曖昧，我瞇起眼睛注視他，“則遠，你有沒有過一個人？”

聞則遠的手指很好看，白皙纖長，握著明的玻璃酒杯，十分養眼，他凝視著我，“以前沒有，現在有了。”

“哦？”我眼神迷離，“那你有失過嗎？而不得過嗎？”

聞則遠喝了口酒，他結滾，長得一副清清潤潤的模樣，喝起酒來還有點帥，“目前還沒有，怎麼突然這麼問我？你小你有心事嗎？”

“顧姐，什麼小，你比我小，還我小……”

我真的是有點醉了，形晃了晃，差點跌下高腳椅。

“當心。”聞則遠攙扶住我，我悶頭栽進了他懷里，他上的味道很好聞，雪松味的男士香水，清爽干凈，有點迷人。

我揚起臉蛋，“謝謝……”

線曖昧，他凝視著我，眼神里翻涌著強烈的愫，忽然垂下腦袋，瓣朝我接近，在兩瓣還有幾厘米就要到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