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鳴澤李清面沉如鍋底，當真是屋偏連雨，行船又遇頂頭風，蠻兵過境所造的打擊還沒有恢復過來，管轄的境又出現了土匪，當真讓人頭疼。

“傷亡怎麼樣？”轉向唐虎。

“回大人，起頭一哨士兵猝不及防，死了三個，傷了十數人，余者被擊潰，等王大人率人趕到時，這伙土匪掠了士兵的盔甲后便逃了，王大人已率人追了下去，派我回來稟告大人，以后的況我便不知道了。”唐虎道。

“崇縣境有很多土匪？”李清問許云峰。

許云峰臉也有些難看，他是崇縣原縣尉，境有土匪自與他不開關系，“大人，崇縣多山，卻貧苦，是以占山為王的土匪卻是不的，山高林，剿除不易，人了，往往被土匪所趁，人多了，土匪們往林子里一鉆，兵也是無可奈何，是以這麼多年來，崇縣的匪患卻是從未絕過。”

“那今天這土匪是哪里的？頭領什麼？”李清問道，唐虎與許云峰二人都是搖頭。“大人，崇縣多山，土匪說也有十幾窩，說不誰是誰？”許云峰道。

李清嘆了一口氣，看來只有等王啟年回來后才能知曉個大概，王啟年帶出去打獵的隊伍悍士卒有數百，再加上上千青壯，收拾幾個土匪料想不是什麼難事。帳一時間冷清下來，眾人臉都是難看，剛剛得了千石糧石的喜悅也被這一壞消息沖得點滴無存。

黃昏時分，王啟年回來了，臉煞是難看，隊伍里一溜被繩索捆了一二十個漢子，料想便是那些劫掠的土匪了，但李清看到用擔架抬著的傷兵和死難的人，心一下子惡劣到了極點，居然損失了小五十人，當場死亡的便有十余人，其余的輕重傷不等，總之，這些人在這個冬天算是報廢了，不但不能做事，反而要分出一部分人來照顧，好在桓秋在軍中，傷兵營也未雨綢繆地建了起來，起初李清不過是按照常規建起了傷兵營，但萬萬想不到的卻是這麼早就用上了。

“傷兵們送到桓大夫那里去，死者打副棺材，好好地埋了吧。”李清沉著臉吩咐完，轉便進了帳，王啟年低著頭，跟了進去。帳，尚海波，許云峰，馮國，姜奎都在。

“你說說怎麼回事？”

“大人，土匪襲擊時，目標很明顯，先是打擊這一隊的士兵，猝不及防之下，士兵死了三個，傷了十數人，其余的青壯被嚇到了，一轟而散，這伙土匪剝去了士兵的甲，搶走了兵，兵逃了，我得報后，集合了士兵追趕，但那伙土匪甚是溜，一直沒能將他們圍殲，反而在從林之中讓他又傷了許多人，最后好不容易抓了幾個活口，問明了他們的老窩，我便揮兵攻占了他們的老巢，捉了這數十人來，但那匪首卻是見機得早，溜得蹤影不見。”王啟年跪在地上，一臉慚，手下有五百多銳士卒，圍剿數十名土匪，居然有如此高的傷亡，不說他自己慚愧，便連李清也到很是不可思議，一臉怒容。

“自己現在倚仗的幾員大將，雖然個人武力不弱，但先前都不過是普通士兵，最多也不過是一個哨長，更沒有接什麼系統的教育，突然指揮起大軍隊，顯然能力跟不上去，這在眼下還看不出來，但日子一久，便現弊端。”想到這里，不由臉憂，抬眼時，卻見尚海波也正看向自己，眼中神顯然也是想到了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必須要解決。李清想道，自己現在想擁有有經驗的部將顯然是不現實的，只能是在現有部屬中挖掘潛力，好在近期不會有仗打，倒有時間來磨練，崇縣有土匪也好，正好借剿匪來磨練一下手下行軍打仗的能力。

“襲擊你們的土匪是那伙人。可問清楚了？”

沒有李清發話，王啟年不敢起來，仍跪在那里道：“問出來了，什麼過山風！”

“過山風？”一邊的許云峰驚呼起來。

“怎麼，這個過山風很有名麼？”李清轉過頭去。

許云峰點頭：“過山風盤踞在崇縣有年頭了，倒不是說他最兇殘，而是此人最是神出鬼沒，往往兵一到，他便沒了影子，但兵還沒有走遠，他便又冒了出來，經常還劫掠兵的后隊，是以在崇縣土匪之中很有威。”

李清點點頭，管你有不有威，惹了我，便要你寢室難安。

“那過山風逃到哪里去了？”

王啟年道：“大人，我們一路急追，那過山風一路向西，逃到了一片沼澤之中，我們跟了過去，一不小心便陷進去了數人，要不是救援及時，這些人便沒命了。”

“他們逃去了鳴澤？”許云峰驚訝地道，“那可是一片死地，沒有人能進了鳴澤還能活著出來的，過山風是崇縣積年老匪，怎麼會跑去鳴澤？”

“ 鳴澤是怎麼回事？”李清不解地問道。

“大人，鳴澤長寬各有數十里，澤遍布陷阱，別說是人，便是生畜進去，也會掉進陷坑，我崇縣說是不與蠻族接壤，其實是拜了這鳴澤之賜，鳴澤的另一端便是蠻族領地了，但因為有鳴澤在，蠻兵便不能從這里攻打我們崇縣，而其它地方崇山峻嶺，險峻異常，人難通行，更不能了，是以崇縣一直以來便沒有遭過寇災，要不是這次大敗…….”許云峰按下了話頭。

“那這過山風為什麼逃去這里？”李清不解地道。

“想是被王校尉追得急了！慌不擇路。”許云峰道。

地上的王啟年抬頭：“不對，鳴澤中有路。”

李清，尚海波，許云峰都是遽然而驚，“這怎麼可能，便是在崇縣數代居住的人，也知道鳴澤本不能行走。”許云峰驚道，而李清與尚海波心驚則是另外一回事，如果鳴澤真有路，那蠻族豈不是隨時可以襲擊崇縣？兩人的目都轉向王啟年：“王啟年，為什麼這麼說，這可是大事，不能兒戲。”

王啟年道：“大人，末將知道，但末將追那過山風到鳴澤時，那些人毫不猶豫地便進了鳴澤，一路去遠，末將的人被陷進去后，這些土匪還遠遠地罵，顯然他們是門路。看來他們經常出鳴澤，那里面一定有我們不知道的一條路。”

李清與尚海波都是變了，“你起來吧！”

“謝大人。”

“今日在帳所議之事，屬絕，任何人不得泄。”李清正道。

“屬下省得！”眾人齊聲道。

“馮國，你率你手下銳，去鳴澤外布網守著，不管是十天半月，還是更長時間，務必要生擒活捉這個過山風。”李清吩咐道，馮國手下盡是些個人武力分外出的好手，在林子中去捕捉這些溜的土匪，正是盡所長。

“末將明白。”馮國抱拳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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