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班，劉長亮沒來。班結束，白西月往外走，沈曉穎挨著走：「白醫生，今天主任怎麼了？我看一臉的不高興。」

  白西月奇怪道：「大清早的，誰惹他了？怪不得班都沒來。」

  沈曉穎道：「我在停車場看見他和錢院長聊了一會兒，然後在科室看見他，就拉著一張臉。」

  白西月點點頭：「那你們今天機靈點，別撞他槍口上，省的被罵。」

  沈曉穎道：「那還不好說，躲你後就行唄。」

  白西月拍拍的腦袋：「我可不給你們堵槍子。快幹活吧！」

  在手室洗手的時候，看見了劉長亮。

  果然，戴著口罩，都能覺到他滿的低氣。

  「主任。」了一聲。

  劉長亮看一眼：「三十二床？」

  點頭：「小板升了點，再不做手我怕來不及了。」

  劉長亮嗯了一聲：「小心點。」

  三十二床是位六十多歲的老人，非小細胞肺癌。肺癌是目前全球最常見和致死率最高的惡腫瘤，而非小細胞肺癌是肺癌中最常見的組織學類型，因其侵襲較高，且沒有有效的早期篩查方案，導致百分之七十的患者確診時已經是晚期。

  但三十二床算是比較幸運的，因為發熱咳嗽，被收治染病房，做了全面檢查，結果排除了去掉疫肺炎，卻查出了非小細胞肺癌，早期。

  白西月當時就想給他做手，奈何病人常規不達標，期間一直聯合用藥，等條件達標了，就上手臺。

  白西月點頭：「知道。」

  等洗了手，回頭一看，劉長亮還站在那裡。

  奇怪道：「主任？」

  劉長亮又看一眼，笑笑：「沒事，你去吧。」

  白西月做完手已經是下午，後病人還需要服用多種藥維持治療。但即便如此，五年生存率也是極低的。但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手，只怕病人的餘生只能用天來計數了。

  去看了幾個病人，路過護士站的時候，護士長林志芳擺手。

  走過去：「護士長，怎麼了？」

  林志芳道：「剛剛藥房打電話，說幾種藥都沒貨，你看看。」

  說著遞過來一張紙。

  白西月看了一眼，皺眉：「都沒貨？進不到嗎？」

  林志芳道：「他們聯繫廠家了，據說最近需求量比較大，他們也在加班生產。意思就是，最近是供不上貨了。」

  白西月道：「問問兄弟單位，不行先借點。這幾種藥都是必須要用的，也沒有替代品，斷藥讓病人怎麼辦？」

  林志芳道：「我問問主任吧，讓他想辦法。」

  白西月又叮囑道：「這藥絕對不能斷，一定想辦法進貨。」

  腫瘤外科百分之六十以上都是肺癌病人，常用的藥有管靶向藥、重組人管皮抑制素，這張紙上幾乎囊括了這幾種藥，真要是斷了貨，病人的生命有了變數，誰來負這個責？

  手固然重要，可手之後的藥治療也是關鍵。

  不用藥，讓病人用自的免疫細胞去抗嗎？

  開國際玩笑呢？

  這個事兒白西月一直放在心上，臨下班前又和護士長確認了一下。

  林志芳為難道：「我已經和主任說了，主任說他想辦法，然後也沒回復我。」

  白西月道：「我去找他。」

  結果，敲了主任辦公室的門，進去一看，裡面還有位客人。

  是錢寬。

  點頭打招呼：「錢院長，主任。」

  錢寬上下打量一眼，道：「白醫生啊，忙完了？」

  說話怪氣的，白西月懶得搭理他：「剛做完手。主任，既然您有客人，那我等會再來。」

  劉長亮還沒說話，錢寬道：「白醫生先別走，我正好有事找你。」

  劉長亮騰地站起來：「老錢，你什麼意思？」

  說完他看向白西月：「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