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勸阻謝臨

劉貴喝得更醉了，本沒有留意到，說是來找他喝酒的臨哥兒，卻是滴酒未沾。

當酒杯從劉貴手中落，預示著他已經沒有什麼力氣，臨哥兒就知道自己手的時機到了。

砰地一聲，劉貴從椅子上摔下來，他驚恐地看著突然翻臉的臨哥兒：「你，你幹什麼？！」

臨哥兒手持一把鋒利的刀，冷笑：「你說呢？劉貴，你做了那樣的事，別是真的以為我會孝敬你吧？」

這個空有蠻力的蠢貨。

劉貴瞪大眼睛，終於知道自己的境：「你，你一直恨我，想殺了我？」

臨哥兒沒有否認。

為什麼？

因為小時候，他殺了臨哥兒的瘋娘，還經常打罵臨哥兒……劉貴想起自己干過的壞事，知道自己死定了，連忙屁滾尿流地逃跑。

可惜他喝醉了，四肢本不聽使喚。

臨哥兒用布堵住劉貴的，下一刻，毫不猶豫將尖刀刺進劉貴的大，接著拔出，再刺進其他地方。

刀刀刺得很深，卻又不致命。

劉貴劇痛不已，流不止，想呼救卻喊不出聲音。

做這些的時候，臨哥兒面無表，沒有復仇的快，也沒有殺人的慌張，他很平靜。

可平靜之下，又好像激流暗涌，有什麼正在拉扯他的思緒。

流得到都是，臨哥兒不記得自己捅了多刀，應該沒有當初劉貴用石頭砸那個瘋人的次數多，他想著。

「臨哥兒？」許清宜終於趕過來了，一進門就嗅到了濃重的腥味

這讓明白自己來晚了！

臨哥兒舉著手，正打算捅最後一刀，許清宜見狀，作比阿白還快，一個箭步衝過來，抓住了臨哥兒的手腕：「不要！住手！」

阿白看得心驚跳，忙喊道：「夫人，小心——」

阿白是見過別人殺人的，最是清楚兇手正在興頭上，是失去了理智的，這時候許清宜湊上去，沒準會被誤傷。

若是冷靜的況下，許清宜也知道持刀的兇手很危險，加上臨哥兒又不是自己的親兒子，滿打滿算才相了半個月，對方對自己可沒有。

可事發突然，本沒空想這麼多，毫不猶豫就衝過來抱住臨哥兒，順便奪了對方手裏的刀。

許清宜將帶的刀扔得老遠，急忙沖阿白吩咐：「快，去找大夫！」

阿白拔就跑。

在路上卻擔憂地想，若是人渣死了，豈不是自投羅網？

他想得到的，許清宜也想到了，之所以還是決定這麼吩咐，是因為看見劉貴還在，沒有失去意識。

若是劉貴救不了了，或許，也會幫忙掩蓋真相……好在，現在還不需要昧著良心這麼做。

「臨哥兒，你傷了嗎？」許清宜著急問。

臨哥兒被鉗制住，目前一不，自從被奪了刀子，他便是這副沉默的模樣，倒也沒反抗。

「問你呢，傷了嗎？」許清宜語氣擔心，又問一句道。

「沒有。」臨哥兒冷冷道。

許清宜鬆口氣，說道：「你在旁邊待著，別再衝了，我去給他止。」

放開臨哥兒，起想走，手腕卻被一隻手用力抓住。

臨哥兒咬牙切齒地道：「這個人渣死了也不足惜，你還要救他？」

「是，他死了也不足惜，但不能死在你手裏，臨哥兒！」許清宜說道：「你還有大好的人生，不能用自己的人生去換他的命，不值得！」

臨哥兒聞言，失語。

許清宜趁機甩開他的手，最後說一句：「孰輕孰重你自己心裏有數，別給我添。」

「……」臨哥兒靠在牆上，便不再彈了，只是木著一張帶的臉，顯得心不在焉。

是這樣的，許清宜說的沒錯，他還有大好的前途，不值當為劉貴留下污點，所以他刀刀刺得很深，卻都沒中要害。

大抵在心底深，他還是希有人能來阻止自己。

他沒有避著阿白，沒有一刀致命，已經說明了在猶豫

這些小心思只有臨哥兒自己知道。

索最後許清宜來了，他坐在旁邊，冷眼看著許清宜給劉貴止。

許清宜撕下自己的擺，充當止帶，經過檢查，發現劉貴被刺傷的位置都是四肢后，心裏鬆口氣。

阿白花了足夠的銀子，請了大夫過來，還帶了兩名夥計，將劉貴抬回了醫館治傷。

許清宜和臨哥兒也跟去了醫館，候著大夫的診斷況。

臨哥兒滿手是，看得人目驚心，許清宜趕帶他到院子裏，親自打了井水給他洗。

「洗乾淨。」

從那屋子出來，臨哥兒就一直沒說話，許清宜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水在井水裏化開，洗了很多遍才洗乾淨，卻始終還有一腥氣在瀰漫。

許清宜當時不害怕，現在卻越想越害怕，看著毫無表的臨哥兒，問道：「你現在冷靜了沒？害怕嗎？」

臨哥兒不搖頭也不點頭，只是撈起袍子手。

這狀態怪讓人擔心的，許清宜都怕他留下了心理影。

「別想太多，已經過去了。」安道。

「嗯。」臨哥兒悶悶應道。

回到屋裏，大夫很快就告知說：「都是一些外傷，沒有傷到要害，不必擔心，還有得救。」

「那就好，麻煩大夫了。」許清宜鬆了好大的一口氣，連忙留下足夠的銀子，拜託大夫好好治療。

劉貴躺在床上，早已失過多昏迷了，為防止他醒來后說話，許清宜吩咐阿白留下守著，自己帶著臨哥兒回了府里。

「他不會有事的，你安心歇著，之後的事我會理。」許清宜將他送回屋裏，聲音疲憊，卻強打神說道。

「你早就知道了？」臨哥兒垂眼，著許清宜撕得不樣的擺。

「嗯。」許清宜也不瞞他，這一晚上兵荒馬，也累了，乾脆坐下來說道：「前些天我和你三弟出門，從酒樓窗戶看見你在巷子裏，便向夥計打聽了下，才知道你去了哪裏。」

「然後又問了你爹邊的人，知道你有個生父，我猜他對你不利，便留意起來，擔心你吃虧，還不願與家裏說。」

臨哥兒握著已經洗乾淨的雙手，抿不語。

所以許清宜才忽然給他三百兩銀子。

「我知道，你沒將侯府當家，你爹又昏迷著，你無可說，這不怪你。」許清宜說道：「你爹是天下人的英雄，人敬仰，你怕劉貴狗急跳牆抹黑了他，給他添麻煩，所以就花銀子哄著劉貴，等時機到了就弄死他。」

「可是不值得，他是人渣，沒救了，但你有了新的生活，你不能活在過去。」

「以後別管他了，可以嗎？」許清宜說道，拉過臨哥兒今晚持刀的那隻手，輕拍手背。

發生這種事，是真的害怕影響臨哥兒的心境。

自己一個三十幾歲的大人，都覺得很刺激，更何況是十二歲的孩子。

臨哥兒說道：「我一直想殺了他，這是我發過的誓，不殺不足以解恨。」

「因為他殺了你母親？」報殺母之仇，許清宜能理解，但還是勸道：「多行不義必自斃，就算你不手，他這種人也活不久，我不希你髒了自己的手。」

臨哥兒沉默。

「你今晚重傷他，就當報仇了，若是信得過我，剩下的給我，定不會讓他好的。」許清宜努力開解，還抬出了臨哥兒的生母，說道：「若是你親生母親在，也必然會勸你保全自己，不會怪你沒有報仇的。」

臨哥兒譏笑道：「就是個瘋子，知道什麼。」

劉貴給他的毒打，甚至不如那個瘋人給他的折磨多，但是……

「畢竟是生母。」許清宜說道：「明日歇一天，去看看，跟說一聲，這事就當了了，以後無牽無掛專心備考。」

笑著期待：「你今年要下場，我還指你考個秀才呢，不能被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