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臉滿是愧疚，如今解開了心結，他對當年的所作所為更有著深深地負罪。

“對不起啥，對不起的是我，是我對不起你們母啊，要不是我當年執迷不悟，可能……可能我現在都看不到你，看不到果果了。”

“爸，你說啥呢？是兒自作自。”雪趕懂事的說道。

林父這才笑了笑，沒有繼續糾結這個問題，而是問道:“雪，那你知道我當時為什麼會給你打那個電話嗎？”

雪搖搖頭，這也是很久以來的問題。

固執到骨子里的父親是怎麼突然想通的。

以前也問過他們，可都被父母一笑了之，久而久之，也就不問了，畢竟一家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老爸老媽不愿意說，就隨他們吧，也不是太重要。

林父繼續說道:“其實剛開始那些事以為是你做的，我們也是后來才知道，可能是小楚。”

“你剛懷孕，還堅持要生下來的時候，我是真的恨啊，我的兒，怎麼能做出這種事呢？所以，我把你逐出家門，你媽那會兒天天以淚洗面，說想兒，想孫，兒一個人著大肚子，能撐過去嗎？可是，一說這個我就發脾氣，你知道的，你媽一輩子弱，我一吹胡子瞪眼就害怕。”

“其實，我又怎麼能不想兒呢？畢竟爹上掉下來的，哪能不疼呢？可是……哎，我這該死的自尊心，就是過不去那道坎。”

“后來，大概是果果快出生開始吧，你媽發現總有人給咱們家送各種東西，吃的，喝的，你媽喜歡的花花草草，我喜歡的茶葉好酒，應有盡有，還有好多平時本買不到的，我們也曾經打聽過是誰送的，但送貨的說不能問，也問不出，問就是您的孩子給您的。”

“我當時一聽就急了，以為是你買的，直接拿起來就扔，說我就是死，也不吃你的東西，送貨的脾氣也好，我扔了人家就撿起來，打掃好衛生，然后第二天，又送來一模一樣的，我扔幾次，人家送幾次。”

“后來，我告訴那個送貨的，說你就算買再多東西，我也不會原諒你的，送貨員說，沒事，你扔的越多，我送的也就越多，快遞費一來一回賺雙份，我氣當時就不打一出來，不過，沒辦法，也就只能默認了這些禮。”

“再后來，應該是果果出生沒多久吧，你媽病了，大半夜心臟病，差點就沒救過來！”

“啊……”聽到這兒，雪突然驚呼一聲。

“什麼？我媽？我怎麼不知道，當時怎麼不給我打電話！”雪登時就急了。

老爸說的風輕云淡，可那一句差點救不過來，就能想象，當時的況有多急，要是老媽……老媽……雪不敢想，真的得后悔一輩子。

林父拍了拍雪，示意冷靜。

“沒事，沒看見你媽現在好好的，比以前還好嗎？都過去了。”

“那天晚上，你媽搐了好幾下突然就不了，我也不應，冷汗都出來了，嚇得我趕打120，將你媽送到醫院，然后……然后……”林父有點說不下去，表中陷了回憶。

“然后……到了醫院，大概兩個小時后，醫生走了出來，他手里拿著一張單子，說讓我簽……我一看那幾個字就傻了，病危通知單，我當時搖著頭，幾次落不下筆，我不敢簽啊，我對你媽雖然大吼大，可相依為命了一輩子啊，要走了，我怎麼辦啊？”林父表極為痛苦。

雪更是聽的心驚跳，但看到林父痛苦的樣子，還是安道:“爸，都過去了，過去了，現在咱們不是好好的嗎？后來呢？后來怎麼樣了？”

林父喝了一口茶，緩了緩自己的緒。

“后來，后來我真的不知所措了，簽字都是機械的，我癱坐在醫院，腦子里一片空白，就想著你媽沒了，我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

“然后，突然就來了一個人，應該就是視頻里你們說的那個石總，他來了！”

“不僅他來了，他還帶來了大夏最好的醫生，不，不是一個，是一群，那一天，醫院汽笛聲不斷，最終，大概有五十多個醫生都來了，還有外國人，聽他們說，都是心臟方面的頂級專家，那幾個外國人，好像還是包機專門趕過來的。”

“那天，這些人轟了整個醫院，很多小護士，最后包括院長都來問我，您夫人是什麼份，小國元首也就這待遇吧？連我都跟著沾了，被送到了高級病房，幾十個護士流看護著，讓我別著急，別把自己急病。”

“最后，你媽活了，不僅活了，還在醫院做了整整一百天的療養，現在，你媽健康的就像年輕了20歲一樣！”

“也就是從那時起，我知道了可能是小楚做的，所以……雪！”

林父的聲音突然變得高起來，他抬起頭，看著雪，眼睛都要流出淚來。

“雪，小楚，小楚，是你媽的救命恩人啊，醫生說，要不是來了那麼多專家，有那麼好的醫療條件，你媽，你媽十有八九，就醒不過來了啊！”

林父眼睛掉下淚來，一滴一滴的，極為心痛。

雪卻是渾怔住了，雖然做好了所有準備，但還是忍不住的抖。

雖然再恨楚戈，但是這件事，真的很謝他。

如果，如果當時林媽真的出了什麼問題，那，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自己的。

子養而親不待，這是多麼殘忍的一句話。

楚戈，你到底要怎麼樣？你要讓我欠你一輩子嗎？

雪抱住了林父，哽咽著說道:“爸，對不起，要是當時我在……就……就好了！”

林父過了好一會兒才緩和了自己的緒，拿紙巾了眼睛，繼續說道:“其實從這件事開始，我就看明白了，什麼啊，都不如親人重要，好幾次我都想給你打電話，可是，每次都沒有撥出去……我，我還是下不了決心啊。”

“小楚那孩子好像知道我的想法似的，經常給我寄來你的照片，你那會兒已經小有名氣，我看著那些照片，能高興好半天！”

“再后來，就是我那些老朋友，他們一個一個的來，告訴我，其實沒什麼，自己的兒麼，有什麼事是不能原諒的，他們說，老林啊，你攤上了一個好兒，有什麼不知足！”

“最后，小楚還把我的文學研究送到了大夏方，方要給我頒獎，我說，我不配，我沒教育好自己的兒。”

“他們說，林老師，您的兒敢敢恨，為生命負責，為生活堅強，是我們大夏的榜樣，您為文化獻，也是我們的寶藏，您要沒資格，那誰有資格呢？我問他們，我兒真的很優秀？我教育的很好？”

“他們說是，你是合格的父親，我才徹底打開了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