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晚閉上眼睛咬著牙聽菲菲說完這些混賬話。

曾經對妹妹的疼和扶持，悉數化作利刃扎進心臟，每一次呼吸都是痛的。

捂著口做幾次深呼吸，安好緒，緩緩抬眸，“菲菲，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

“呦嘖嘖嘖，怎麼著，要跟我斷絕關係嗎？”菲菲怪氣地嘲弄道。

書晚盡力剋制著緒，慢條斯理地說，“我與你之間的關係，不過是你對我的依賴。你能斷了這個念想，自力更生，好。”

“至於孝敬父母，論心不論跡。你有你的標準，我有我的，各自憑良心。”

“菲菲，從今天起，大路朝天，各走半邊，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菲菲冷笑，“哎書晚，你是不是覺得自己上了個大學就特牛？”

“我菲菲離了你，就活不下去了？”

“還大路朝天各走半邊，你他媽怎麼不上天？”

“書晚，你現在是不是特堵心，覺得這些年的真心都錯付了？”

“實話告訴你吧，我可討厭你了！全家人都討厭你！”

“一天天的管天管地管空氣，就一管閒事的廉價聖母婊！”

書晚嗤笑一聲，像是自嘲，也像嘲諷對方不識抬舉。

“菲菲，這些年我一直在拿真心餵狗，直到今天我才看明白，我喂的是裡的蛆蟲，齷齪噁心，無可救藥。”

菲菲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書晚你罵我！滾你媽*的！草！”

書晚結束通話電話，拉黑菲菲的電話號碼。

接著，截圖錢包餘額發朋友圈，附文案：從今天起，我賺的每一分錢都給自己花，想想就很爽！

該條朋友圈設定僅菲菲可見。

不出三秒鐘，菲菲發來資訊：姐姐，我今晚喝大了，說話沒點B數了。好姐姐大人大量，不跟我這小人一般見識，原諒我吧。

書晚把拉黑，刪除。

順便把家裡其他人的所有聯絡方式拉黑、刪除。

委屈了這麼多年，想做的事終於做了。

心裡很暢快。

但是，也難過。

有一種無力吐槽的悲傷。

抬頭時，撞上母親含淚的目，書晚所有的忍堅強頃刻崩塌。

鼻頭一酸，淚如雨下。

母親哽咽著說，“對不起，讓你跟著我苦了。”

書晚搖頭，張了張，嚨哽得難，說不出一句話。

跑出病房，躲進樓梯間裡放聲大哭。

婁遲叼著棒棒糖，著樓梯護欄探頭往下瞧。

看到是書晚，他拿出手機錄一段小影片給傅司沉發過去。

附文：老傅啊，別加班了，快來哄哄你的小貓。

也不知道他看沒看到，反正沒回。

婁遲默默走到書晚旁，坐下。

等哭累了，手遞上一包紙巾。

書晚被突然出現的這隻手嚇得一哆嗦。

“我是你的主治大夫，”婁遲點點牌，“心外科婁遲。”

他笑著說，一雙桃花眼多風流，一白大褂都不住他的紈絝氣質。

“曾經有個孩子跟我說，難過的時候，吃一顆棒棒糖就好了。”

他說著，掏出裡的棒棒糖遞過來。

書晚角微，子本能地後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