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雨喬的生日宴，像往年一樣，在蒙家大宅邀請了親朋好友，舉辦晚宴。

    有蒙廣生生意上往來的一些老夥伴，也有蕓彬士會的那些貴婦們。

    其實雨喬並不想要這樣的生日會，但是母親熱絡安排的樣子，並且從大姐蒙若華那裏知道了往年都是這樣過的，因此沒法提出異議。

    那天晚上以後，有兩天沒見到雅文了。

    他隻是給留了一條訊息，說他有外出的公事，撥他的電話，手機一直是無法接通的狀態。

    隻是短短兩天而已，雨喬卻覺得的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變化。

    上個禮拜，還在為能收到雅文什麽生日禮而雀躍，但這兩天，得知了慕雲濤的存在，他的出現在蒙家大宅引起軒然大波，無法分辨每個人的想法，因為自己的心都無法搞清楚。

    雅文又失去聯絡，讓覺得自己好像忽然陷孤島，與世隔絕。

    換了一襲寶藍的綢晚禮服，裹著窈窕的材，披了雪紡的披肩站在那裏迎著賓客，雖然舉著香檳酒，淺淺歡笑，但是心裏一點喜悅的覺都沒有。

    隨著時間的流逝，還沒有看到雅文，他不來了嗎？

    雨喬終於得以去打電話，這次雅文的手機通了。

    “雅文……”急切地呼喚口而出，但是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譚亮的聲音。

    “蒙小姐，不好意思，雅文還在舞團開會，這邊還要很久，他我跟你說，他來不了晚宴了。”譚亮解釋著。

    蒙雨喬不知道自己心裏倏然落空的是什麽，合上電話後，還是呆呆地站在那裏。

    前幾天剛得知真相的時候氣得打了雅文兩掌，但是他什麽都沒有解釋。

    他那樣沉默的姿態更讓生氣，難道他準備默認了，他對瞞雲濤，三番兩次的欺騙，到底是為了什麽？隻為了他自己，還是因為不想記起不開心的事怕再度痛苦？雨喬覺得自己真的不雅文真實的心意。

    “在想什麽？”後傳來低沉的聲音，回頭，看到了那張悉的臉，呼吸又是一窒。

    已經可以很清楚的分辨慕雲濤和雅文，因為在眼裏，他們兩個很不一樣。

    慕雲濤看上去沉穩優雅，而雅文憂鬱清冷的氣質裏總是有一難以管束的野，讓他看起來沒有雲濤這麽文質彬彬。

    大家都說是因為無法忘記雲濤，所以找了個和雲濤長得一樣的男人結婚，這理由看上去多麽無懈可擊啊。無法解釋自己為什麽和雅文結婚，不僅因為什麽也不記得了，而是找不到更好的理由。

    如若不是的話，為什麽要和長得像慕雲濤的雅文結婚呢，而不是和其他任何人。

    如果想忘記慕雲濤的話，大可以找另外一個人重新開始，卻偏偏和傅雅文有牽扯，這其中必然是因為長相的緣故吧。

    雨喬覺得實在無法為自己找借口，也有點痛恨什麽都不記得的自己，如果還記得一切的話，也許就能分辨出某些事。

    “你……也來這裏，”雨喬不知道該對慕雲濤說什麽。

    慕雲濤苦笑，看對自己疏遠的樣子，“今天是你生日，以前我們都是一起過，跳一支舞，既然我又可以站起來，就絕對不能缺席。”

    雨喬無法言語，慕雲濤淡淡一笑：“不過還真有些麻煩呢，因為那些不太悉的人，把我當那個人了。”

    他輕輕歎息，也為別人把他認傅雅文而覺得別扭。

    外麵響起了waltz的音樂，慕雲濤凝視著雨喬，向出手：“陪我跳支舞吧，壽星小姐。”

    雨喬想拒絕，但是他過的手已經牽住的手，在他到的時候，那溫暖的大掌和他熾的眼神，讓心底陡然升起一莫名的悉之。

    朦朦朧朧的影像仿佛模糊的閃過，已經被他牽到舞池，輕摟住腰，在優的音樂裏，踩著舞步。

    “這是我們過去常跳的曲子，會有一點悉嗎？”慕雲濤低沉的聲音，幽幽問。

    雨喬凝視他，半晌搖了搖頭。

    慕雲濤的眼神裏有一點失，卻將摟得更，“沒關係，重新也可以。”

    他嫻的舞步帶著轉圈，翩躚的擺漾起來，讓麗得如同這夜的靈。

    慕雲濤的眼裏帶著欣賞，輕輕一歎：“比起四年前，現在的你，更讓人移不開眼。”

    “我曾經很喜歡你嗎？”雨喬看著他的眼睛問，慕雲濤摟在腰間的手讓到不適。

    慕雲濤深黑的眼眸滿含意，凝視：“是，我們準備結婚。”

    雨喬沒有說話，稍稍偏離了他的桎梏，慕雲濤牽著款款舞，的手搭在他肩膀，在這浪漫迷離的氛圍裏，細細分辨著自己的心，是否會因這男人心。

    看著他，發覺一點都沒有在車禍醒來時，看到雅文時的。

    覺得自己沒有更多的覺了，隻是麵對他相似的麵容時，會有些惘然。

    過去真的很他嗎？

    為什麽，現在看著他，想到的卻是另一個人，對，想見的不是他，是……雅文。

    雨喬覺得呼吸促，在口有莫名的泛濫，所能想到的隻是那個月夜，和雅文在月下相擁。

    月依舊，這舞會卻讓如此意興闌珊。

    一曲終了，雨喬放開了慕雲濤的手，慕雲濤站在那裏，默默看，兩個人誰也沒說話，然後，雨喬先轉，離開了他。

    雨喬從侍者手裏拿了杯香檳，想要排解那些沉悶的心緒，依瞳走過來，在後：“二姐。”

    雨喬一驚，回過頭。

    夜裏，依瞳的眼神有些冷意，讓雨喬覺得很陌生。

    “姐夫他……不來了嗎？”

    雨喬怔了怔：“嗯，打過電話，他在開會，趕不及過來。”

    “那麽，你是要和雲濤哥重新開始？”依瞳這麽問，讓雨喬覺得有些突兀。

    “我不知道，”輕聲說。

    “如果這樣，你一開始就不該和姐夫結婚，你隻會傷害他。”依瞳的眼裏帶著指責，而的語聲亦有幾分激烈。

    “我……”

    雨喬竟覺口拙。

    依瞳可能意識到自己失言了，麵上有幾分失落的紅暈：“對不起……我，可能喝多了。”說完，匆匆地轉，雨喬看著的影，心裏的影又深了幾分。

    雨喬回到家的時候，看見車庫裏停了雅文的車，這表示他已經回來了。

    想到自己那天是多麽生氣，滿是委屈憤怒，被他欺騙這件事太讓痛苦了，站在這裏，質問雅文，卻沒能和他好好的談。

    不能再沉默下去，必須要和雅文說些話，雖然不了解心底這到底是什麽，但一定要問清楚。

    推開雅文房間的門，裏麵並沒有人，也沒有亮，正當雨喬怔然地想他到底在哪裏時，落地窗大敞的天臺上有點零星的微，讓看到了男人坐著的背影。

    雨喬不由自主地走過去，天臺上的風很大，裹自己的披肩，單薄的晚禮服讓覺得有些冷。

    雅文靠在那躺椅裏，似乎在看著天上，不過深黑的幕布，連星星都沒有，雨喬不明白他在看什麽。

    “雅文……”輕輕地喚他，風吹起帶來淡淡的煙味，才發覺他手心燃著的煙。

    從來沒見過雅文煙，也沒見過這樣的雅文。

    他與平時看到的都不一樣，散漫裏帶著一份慵懶，隻是隨意地窩在椅子裏，頭發有些七八糟，遮去他大半的麵頰，他整個氣息都是頹廢的，又有一陌生的野與鋒利，失去了往日的溫。

    雨喬莫名有些心慌，心跳得很快，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的雅文讓張。

    雅文的視線過來，那幽深的眸子如同冷冽的泉水，讓瞬間一。

    “我想和你談談，很多事都缺解釋。”雨喬裹自己的披肩，出一些自我保護的傲慢來，這是在信心不足時的表現，落在雅文眼裏，倒像是過去一樣的矜持貴。

    他角微，笑容有些嘲諷：“你還想談什麽？我以為，你可以直接把離婚協議給我了。”

    這話讓雨喬發火了，刺痛到神經，因為發覺自己好不容易整理好的心緒被這句話完全弄垮了。

    “你對我的就隻有這樣嗎？因為一個慕雲濤的出現，你就準備放棄了，那麽你之前又為什麽要和我結婚，難道像我母親說的，你隻是為了我的錢？”尖銳的話語口而出。

    雅文抿了，臉上的神讓雨喬覺得很可怕，在片刻窒息的沉默裏，他低幽的聲音響起來：

    “這份，我從來沒有擁有過，又何來放棄？從一開始，你想看見的就隻是慕雲濤。你失去記憶，真的忘了很多事。忘了你曾經怎麽打理我，照著慕雲濤的穿著他的喜好，忘了你曾今怎麽嘲笑我的品位，你嫌棄我俗，缺乏教養，甚至連我用什麽香水，也要照著你喜歡的慕雲濤來，從一個死人上複製一切到我上。

    你花心思塑造了這樣一個替，好讓你能時時看到慕雲濤。我沒有見過慕雲濤，在你的描述裏，也像認識了這個人許多年。

    終於，我見到了你的雲濤，不得不承認，我自己都震驚得說不出話來。我實在是個絕好的複製品，這樣的我讓你找到，也不容易，是不是？”

    他幽邃的話語，充滿了自嘲，那頹廢又慵懶的神，讓雨喬不能分辨他的痛苦，隻覺他是在嘲笑，講的每句話都準地中心髒。

    想象著他描述的每一個畫麵，到手足冰冷。

    既無法想象一個人怎麽能過那樣的日子，又無法去想過去的自己，會是如此殘忍，那麽病態的懷念一個死去的人。

    他們結婚了，可是他們之間的那種生活，在他的描述裏，就如同地獄。

    雨喬痙攣的心髒覺窒息。

    “你現在隻是還沒記起你的雲濤，不需要多久，你就會記起所有的過往，所以在你憎惡我之前，我們還是好聚好散。”雅文幽冷的聲音落耳中。

    “你……”雨喬覺得眼眶灼熱，嚨也像哽住，為什麽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不，過去那些日子，他們明明很開心，明明不是這樣，難道那些都隻是假的隻是一個幻夢？現在夢醒了，而雅文也急著把推出去？

    “你不我嗎？如果像你所言，你承了那麽多，為什麽還願意和我在一起？過去那些日子，你對我那麽溫，如果你不我，又為什麽要這麽做？那些都隻是虛假意嗎？”雨喬的思緒一片混，腦袋像要炸那樣又刺痛起來，蹲下，使勁抓住了雅文的手臂。

    不，不願相信，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讓可以到雅文對的好，他們曾經得那麽近，這一切難道僅僅是一個替，一場騙局？

    就算他再會演戲，也不能把自己演得那麽真。

    “我的對你來說從來不重要。”雅文暗啞的聲音響起。

    太一劇烈的刺痛令雨喬渾一震，並未聽清雅文的這句話。

    雅文幽深的眼著，頹然的神裏出一苦笑：“蒙雨喬，等你變回過去那個你，想起所有的事，你就不會對我說這樣的話。

    你一直看不起我，厭惡我過去出賣自己，也厭惡我和其他人七八糟的傳聞，你和我結婚，隻是為了尋找一個可以讓你永遠祭奠雲濤的替代品。

    但我們還是一直爭吵，因為我無法如你所願，不是個聽話的替，我們之間發生過很多可怕的事，那些事是現在失憶的你無法想象的。

    如果在慕雲濤出現之前，我或許還想去挽回些什麽，希冀點什麽。但他現在活著，並且又能你，活生生地伴在你邊，所以你什麽都不需要再去弄清楚了，直接分手吧。這樣將來你對我的憎惡也會一些。”

    “你就是要分手？”雨喬心髒痙攣，頭部的刺痛已經讓有些麻木，雅文說的那些話，每一句都擊潰著的清醒，的頭痛愈來愈烈，隻覺得他為什麽這麽心狠這麽絕。

    “這是對我們都好的決定，如果慕雲濤不存在，而你又忘了他，或許我們可以有機會重新來過。但現在一切都結束了，你的雲濤還活著，並且他對你的毫沒有改變，那麽就不需要我這個人，從頭到腳都讓你不滿意的傅雅文。

    如果你還記著以前的事，現在的你是不會有一猶豫的。”

    雨喬隻覺得他口吻裏的自嘲與譏諷讓不了，就像一團火焰掐在間想要發，難道真像他所言，過去的自己，沒有一一毫的他，隻是過他在懷念慕雲濤？

    “所以在我失憶後，你一直瞞我雲濤的事，是想和我有機會重新開始？”雨喬死死盯著雅文的眼睛問他。

    雅文破碎的心因的問題栗了一下，凝視著的眼睛：“雨喬，沒有人會喜歡做另一個人的替代品。”低啞的聲音，抑在雨喬心裏。

    “那你是我的？”雨喬追問他。

    雅文沉沉的眼睛看著，沒有回答。

    雨喬對他的反應很失，頭痛裂聲音抖：“如果你真的我，為什麽會這樣容易放棄？還是像我母親說的，你隻想要我的錢？”

    雅文的輕了一下，他烏黑的瞳眸盯著：“如果這樣想能讓你好些，你也可以這麽想。”

    “傅雅文！”

    雅文幽黑的視線掠過臉龐：“我從來沒站到過天枰的另一端。雨喬，一直以來我隻是個替。慕雲濤如果在天枰的左邊，在你眼裏我連站到右邊的資格都沒有。

    無論你失不失憶，都對我毫無信任。我和慕雲濤對你而言本不是一道選擇題，你現在表現得好像舍不得我，這隻是你的錯覺而已。”他暗啞又嘲諷的聲音，令雨喬一掌又控製不住，狠狠甩到他臉上。

    一下靜寂無聲，兩人之間窒息的氛圍，在雅文晦暗麻木的視線裏，雨喬逃跑似的離開天臺。

    依瞳到江城藝學院的時候，雅文還沒有下課。

    依瞳可以過玻璃窗，看到教室裏麵的形。

    這間舞房很大，穿著統一舞服的年輕學生們圍聚在一起。

    但這裏麵最讓驚豔的仍是雅文。他也換上了舞，遠遠走來的那抹影，依瞳有瞬間的屏息。

    他穿了一襲月白繡著致紋樣的漢服，發飾束起，他的形高挑而瘦削，將舞服穿得十分飄逸。

    遠步踏來，都像束著風聲，讓人分不清今夕何夕。

    依瞳見他開始指導學生們作，那些專注年輕的表，帶著對未來的憧憬，會讓人憶起自己的學生時代。

    等到雅文下課，已是一小時後。

    雅文回到學院為他準備的辦公室，見依瞳站在門口，他請了依瞳進去。

    “姐夫，我接到亮哥的電話，你不想參與新季廣告的拍攝？”

    新季的珠寶廣告采用了穿越時空的古典舞主題，舞蹈都是由雅文設計的，用心策劃了很久，一點都不想聽到雅文想要退出的決定。

    雅文看著依瞳有些焦急的臉龐。

    “對不起依瞳，我想後麵有段時間，會出現很多言論，如果按照原來的計劃，可能對你們的新品產生不利影響。”

    “什麽意思？”依瞳已經有所猜測，呼吸也急促起來。

    “我和雨喬，準備離婚。”雅文低沉的聲音說出的話語，讓震然。

    “等到消息落實到記者那邊，如果再繼續給蒙氏的珠寶做廣告，可能會給蒙氏帶來損失，所以，趁還來得及，我們終止合作。”

    “不是的，怎麽會……你們……”依瞳有些語無倫次了。

    “慕雲濤回來了，你應該已經見過他。”雅文看著說。

    “但是也不能這樣就……”依瞳還是無法應對，在為雅文不平，一時間突然很討厭慕雲濤，安排假死的人是他，突然回來的人還是他。

    “依瞳，你應該很清楚我在蒙家扮演了什麽角。過去這些日子，我都很謝你，因為你待我很親切，一直沒有看不起我。”

    依瞳的思緒極度混，但是當雅文站起，要出走辦公室時，忽然急切地住他：“雅文！”

    沒有他姐夫，而是了他的名字。

    自己也心跳得厲害，但是覺得，有些話如果現在不說，那就再沒有說出的機會。

    雅文聽到的呼喚，回過頭，有些訝然地。

    依瞳走上前，一下抓住他的手臂，就像怕他會忽然消失不見一樣。

    “雅文，我喜歡你很久了，不，應該說，在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喜歡你了，是在更早的時候，我在舞臺上看到你表演，我……”

    覺得自己表白得語無倫次很差勁，但是一定要告訴他，潛藏在自己心深許久的。

    “那個下午，雨喬把你帶回家，說你們要結婚的時候，我有多震驚……那不是我第一次見到你，早在三年前銀河劇院的舞臺上，我就見過你！你的舞姿是那樣迷人，在舞臺上的你，整個人都在閃閃發。你拿到了那屆比賽的金獎，你比任何人都更耀眼，我對你一見鍾……”滿臉通紅，卻無法抑製自己對他傾訴埋藏許久的。

    “那以後，我留意著與你有關的一切！和雨喬姐不一樣，我對慕雲濤沒有很深的印象，和慕雲濤往的時候，都是在國外念書的日子，我沒見過他幾次。

    後來慕雲濤死了，我就對他更沒印象了，我這樣說，隻是想告訴你，我喜歡你，喜歡的人一直是你，我和雨喬姐不一樣，從來沒拿你和慕雲濤做過比較，因為我一開始認識的就是你，喜歡的人也是你！”

    “依瞳，”雅文有瞬間的仲怔，對忽然的表白太過吃驚。

    但依瞳一直抓著他的手：“雅文，我一直抑著不敢講出我的，我對自己說，不能去喜歡你，因為你已經是我姐姐的丈夫。但是雨喬，不珍惜你啊，每次看到傷害你，我抑住的就會蠢蠢，就會覺得不配擁有你。

    那讓我瘋狂，有一段時間我真的很嫉妒雨喬，所以那些照片，雨喬看到的那些照片，其實是我給的，我在記者手裏截下這些照片，故意想讓雨喬看見。

    我知道一定會怨你，一定會和你爭吵，但是我從沒想過懷孕了，也沒想到會因此失去孩子，也害你失去孩子，我那時好痛苦，覺得自己是一個兇手……”

    “我藏起自己的，告訴自己不配再想你了，因為我犯下了無法彌補的過錯。雨喬失憶了，我看見你和好起來，我又高興又痛苦，如果你們一直這樣下去，我也不敢告訴你我自己的心意……”

    “可是慕雲濤回來了，他竟然又回來了！我知道雨喬姐會選擇他，也知道會離開你，雅文，我不想再瞞自己的了，我必須告訴你，我有多喜歡你，不，我你，雅文，我你！”

    “不同於雨喬，我從來沒有當你是替，我的是你，從始至終就是你！”

    依瞳激的表白說到後麵幾乎抖得不聲了，麵對雅文震驚的神，想要他說些什麽，哪怕給一點回應也好。

    因為覺自己無所遁形的暴在他麵前，已經失去了保護自己的屏障，隻為了告訴這個男人，對他深埋已久的。

    抬頭，想要看進他那雙深邃如海的眼眸裏，然而，卻在半敞的門邊看見了另外一個影。

    那蒼白到極點，搖搖墜的影。

    “雨喬姐……”依瞳大驚失地看過去，而雨喬已經麵無的直直倒下。

    背著的雅文聽到依瞳的驚呼回過頭，就看見雨喬倒下的影。

    “雨喬！”他跑過去抱住墜下的影。

    雨喬倒在他懷裏，雙目閉，臉容慘白，已然昏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