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套。”尹正東的口氣突然有些逗小孩子的輕鬆和玩鬧。

    也就百十來套而已。

    “那我打車過去了。”說完，沈明月掛了電話。

    桑時給家裏的園丁孔叔打了電話，讓他去峪泉路那套房子給沈明月送鑰匙。

    另外，他還給汪啟南打了個電話，讓他去房子那邊看看沈明月，萬一蔣澤跟了去，汪啟南必須出麵。

    安排好這些，桑時才又返回會議室開會。

    *

    沈明月一家三口去往峪泉路的出租車上。

    沈鵬在問沈秉和蔣蕓離婚的事兒，又問了沈秉的工作，問沈明月老公是幹什麽的，他慨，自己一病錯過了好多子的大事，想到自己剛才淒慘的景，沈鵬老淚縱橫，方阿姨也跟著掉眼淚。

    沈明月心酸。

    “明月，這套房子，你一定得要回來。這是我和你爸爸最後的資產了。”方阿姨邊抹眼淚邊說，“我們總是寄人籬下也不是辦法。實在不行就打司要。”

    其實，沈明月並沒有多想要回來這套房子，覺得：房子本來是蔣蕓的，現在和大哥離婚了，的東西理應還給，再說，那套房子很小，沒有電梯，也不方便。可是看方阿姨執著的。

    方小怡有自己的算計：在江洲飄了一輩子，想嫁給富豪沈鵬以後能有點兒好，二婚家庭，誰還沒點圖的東西？本來是圖沈鵬人好，有錢；現在錢沒了，沈鵬又變這樣；眼看就要飛蛋打，原本想的是蔣蕓那套房子寫的是沈鵬的名兒，方小怡比沈鵬小了快二十歲，將來沈鵬走了，房子肯定是的，那套房子雖然又破又小，但位置好，是學區房，將來能賣一千多萬呢，一個人拿著這一千多萬，去個小地方養老，不香嗎？

    蔣蕓要是要回去，可就什麽都沒有了。

    所以，方小怡哭哭啼啼地想讓沈明月把那套房子拿回來。

    沈明月年齡小，不曉得方阿姨的這些心思。

    車子很快就到了那棟做“芝瀾名仕”的小區。

    看小區的樣子，特別豪華，不像是老舊小區，更不像是老一輩住的，看得沈明月都有些心虛。

    在101家門口，沈明月見到了來送鑰匙的那個人：孔叔。

    很奇怪，看孔叔特別悉，好像是特別久遠以前見過，可就是想不起來，好像腦子中有什麽斷片了。看起來上次的腦震也是有後癥的。

    “請問您是……？”沈明月問道。

    “哦，沈小姐，我是尹律師律所的清潔工，是他讓我給您送鑰匙來的。”孔叔畢恭畢敬地說道。

    “哦。”沈明月接過鑰匙。

    沒去過尹正東的律所啊，不可能見過這個人。

    還想要多說什麽，孔叔已經告辭了。

    進門以後，沈明月看到，這套房子不次於自己和尹正東住的那套，裝修幹淨整潔，主打一個“清心寡風”。

    而且，房間一塵不染，家電一應俱全，不過，卻不像是住過人的，看起來閑置好久了。

    “明月，這是你老公的房子？”方阿姨看著這套豪華的房子，不安地問沈明月。

    “對，對呀……”沈明月心不落地地回答到，“你們別管了，踏實在這裏住著吧。”

    他曾經說過，他有兩三百萬資產，可這套房子起碼就得一千多萬……

    他別是做什麽非法勾當得來的吧？

    就在沈明月要收拾行李的時候，門上忽然響起來“哐哐”的砸門聲，沈明月的心又是一跳。

    “沈明月，開門！”蔣澤的聲音傳來，“我姐找你有事兒！”

    沈明月地閉了閉，轉頭安起神經繃的沈鵬和方阿姨來，“別怕，沒事的，讓他們敲去！隻要他們進門，我就報警！”

    “沈明月，你給我出來。你這套房子從哪兒的，這是你老公和他人的房子，你住著踏實嗎？”蔣蕓在外麵破口大罵。

    沈明月馬上要撥打110，這時候，門外突然噤聲了，沒有了靜。

    沈明月疑地從貓眼裏往外看，有個人正擋住門口，對著蔣澤和蔣蕓說話，蔣澤的後，跟了一群子。

    “蔣蕓，我代表我的當事人沈明月起訴你妨礙糾紛，把新村二路的老樓分權還給沈家二老。”

    “汪啟南？”蔣蕓一聽見這個男人說話，氣焰就矮了下去，聲調也矮了半分。

    汪啟南這個男人，那可是相當厲害，不僅把在南山玩的小白臉請出來作證，還把蔣蕓藏匿財產的事查了出來，幸虧沈秉沒要的錢，要不然，蔣蕓得落個兩頭空。

    但是，還不能反駁得太厲害，越是反駁，汪啟南會抓住更多的把柄，的結局更慘，這是和汪啟南手得出來的經驗。

    蔣蕓冷“哼”一聲。

    “走了，蔣澤。好漢不吃眼前虧！”蔣蕓抱著雙臂，對蔣澤說道。

    “姐，我們這麽多人，怕了他不？”蔣澤年輕氣盛，不知道輕重。

    “如果不怕，那就試試！”汪啟南說道，“想黑道解決也行。”

    汪啟南環視了一下蔣澤後的那群人。

    他不卑不的聲音，卻顯出這個男人有極其強大的背景，嚇得蔣澤渾哆嗦。

    蔣澤沒說什麽，走了。

    汪啟南敲開了家門。

    “原來是汪律師，早就聽我老公說您很厲害，果然名不虛傳。快坐。”沈明月說道，轉頭對著爸爸和方阿姨介紹，“這位就是替我大哥打離婚司的汪律師，很厲害的。”

    “你老公比我更厲害！我都甘心為他效命。”汪啟南說到，“而且，他比我有福氣，娶了個這麽漂亮的太太。”

    說得沈明月有些不好意思。

    沈鵬也對汪啟南表示了謝，他有些累，而且今天被蔣家兄妹這一氣，有點兒高，方阿姨扶他回房間休息了。

    汪啟南是沈明月見到的尹正東的第一個朋友。

    以前很多的謎團，想通過汪啟南解開。

    “汪律師，你是我老公的同學麽？還是朋友？”沈明月試探著問。

    “發小，我倆一起出國讀的書。”

    “他還是海呢？”沈明月特別詫異。

    “自然。他是……”汪啟南想說，尹正東是斯坦福大學法律和金融係的雙碩士高材生，可他不知道尹正東是怎麽跟沈明月說的，怕自己說穿了幫，尹正東不好收場。

    看起來，沈明月今天是卯足了勁兒想從他這裏套出來什麽。

    “他是什麽？”沈明月聽了汪啟南突然咽回去的話，很是好奇。

    “他的司法證考的比我還早，不過他非訟做得多，我訴訟做得多。”汪正東又說，“剛畢業，他就回國創立了德潤律師事務所，是最年輕的合夥人，也是做非訟業務最功的律所。主要做公司上市和兼並購。”

    之後，德潤律師事務所尹正東就不怎麽管了，在律所他是尹正東，在桑時集團，他是桑時，現在，他大部分時間都在桑時集團。

    而律所，沒有一張他的照片，這也是上次程子媛什麽都沒查到的原因。

    但是這些，汪啟南沒跟沈明月說。

    沈明月慢半拍地點了點頭，沒想到尹正東這麽厲害。沉默良久，終於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那個問題，“他的父親呢？還……還在麽？他們住哪？我以為這是他們的老房子，可這套房子又不像是住過的。”

    沈明月隻知道，尹正東曾經接過“天驕士”的一個電話，知道他有媽，可他媽又不住這裏，那到底住哪兒？

    汪啟南頓時被沈明月這個問題搞懵了，尹正東到底怎麽跟說的？父親死沒死？

    “這個他沒跟你說？”汪啟南反問沈明月。

    “沒說啊。”

    “那不就是了。他連你都不說，怎麽會告訴我？”汪啟南說完，便抬腕看了看表，“我還要會見個當事人，我先走一步，蔣蕓的事，你不用心，給我。”

    可沈明月還是意猶未盡的樣子，最想知道的問題，汪啟南一個也沒告訴。

    可覺得，汪啟南肯定都知道的，就是不告訴。

    尹正東究竟有什麽見不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