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心甘願愧疚，恐懼，恥，疼痛……

溫瑜整個人都是矛盾的，被得承著，彷彿隻有疼痛纔是真實的，而其他，與無關。

他像是一隻猛，殘忍地，暴地，不停地噬咬的，摧毀的靈魂。

肩膀被蔣司曜狠狠地咬了一口，溫瑜忍不住慘出聲，聲音提醒著，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這不是噩夢一場。

華廷，對不起，我們說好的，以後要結婚，要生兩個孩子，男孩兒就由你教他打籃球，踢足球，孩兒的話，就由我教畫畫和跳舞，隻是，我恐怕是要食言了……

不知過了多久，蔣司曜才發覺溫瑜居然暈了過去。

他不屑地冷「哼」一聲，翻下來，躺在了一邊。

燈有些刺眼，蔣司曜抬手擋住眼睛，緩緩閉眼，氣息難得的沉穩。

奇怪的是，他竟然沒有想起真，以往，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隻要一閉眼，便會想起真，想到滿臉是，整個人被雨水泡腫了的樣子，想到跟他求救，而他，沒有去救……

此時此刻，他的心出乎意料的平靜，靜到忘了自己邊躺著的人是溫瑜，那個肇事逃逸的殺人兇手！

他在想，自己有多天沒有真正睡著了？

不知道，自從真走了，他便患上了失眠癥，哪怕是睡著了，也會噩夢不斷。

他心中有愧，一個把一切都給了他的人，他卻沒有保護好。

有時候，他真的恨不得自己也隨真而去。

可是，溫瑜還活著呢，他怎麼可以先死……

過了許久，助理付農見爺遲遲沒有出來，有些擔心，敲了敲房門，輕聲詢問：「爺？」

沒聽到裡頭有人回應，付農忐忑地推門而，竟發現大床上躺著兩個人。

人像是太累了，昏睡過去的，那爺呢？

他不放心地走上前來檢查了一番，確認爺安然無恙，隻是睡著了，這才會心地鬆了一口氣。

付農靜悄悄地退出去，出門，輕輕將房門合上。

他知道爺有多天沒有合過眼了，沒想到居然會在這種時候睡著，邊躺著爺最恨的人，真是有些諷刺。

不過也好，能讓爺多休息休息，比什麼都重要。

淩晨時分，溫瑜醒了過來，剛一翻，渾就痛得讓倒吸了一口冷氣。

意識到自己在何，急忙捂住了自己的。

轉頭看向旁邊，看著睡著了的蔣司曜，心裡的難，委屈，一下子全都湧上心頭，鼻子開始泛酸。

溫瑜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許哭，溫瑜，你做這一切，都是沒有辦法的。

但是，看到潔白的床單上那一抹刺眼的紅，溫瑜心裡刺痛，咬著下，都咬出了，還不肯鬆口。

原本是想要保留到和華廷的新婚之夜的第一次，就這樣出去了。

華廷肯定是不會接這樣的了，和華廷，再也不可能了。

或許，就不應該告訴華廷，默默離開，又何必將華廷也拉這阿鼻地獄呢。

溫瑜吸了吸鼻子，艱難的，一點一點地往床邊挪，要趁蔣司曜醒過來之前，趕離開這裡。

現在隻想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大哭一場。

可剛挪了兩步，一隻長手臂突然揮了過來，擋在前，將攔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