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番外：重新撿起，亦所以義無返顧

趙斯斯回到王府後就被僕人請去書房。

心裡清楚，顧敬堯又要找問罪，但毫不慌，頂多被欺負一頓有什麼了不起的。

書房裡燃著安神香。

顧敬堯他父皇老了眼也花，這朝政就都落到顧敬堯上。

顧敬堯一旦閑暇之餘心思就都放在西楚萬民上，他坐在書案前，些是剛沐浴出來，只套一件綢質的長衫，更顯出那寬肩窄腰的好材。

趙斯斯慢慢靠近，知這個人現在心不好，生氣的時候下頜綳著，薄抿，一看就不好惹。

趙斯斯心裡正在掂量該說些什麼，子忽然一，被顧敬堯手一扯，整個人跌坐到他懷裡。

他沉聲質問：「又在宮裡飲酒了？本王可有警告過你如今不得飲酒。」

趙斯斯覺得冤，雙手攀上顧敬堯的肩，裡微微哈氣：「殿下聞聞有沒有酒氣。」

上有獨特的香，是淡若無痕的白桃味，令顧敬堯心愉悅了不，放下公文，掌心輕輕扣住的小腹，將下頜擱在細的肩頭，闔了闔眸。

「殿下聞仔細了沒，到底有沒有。」

「斯斯還算乖。」

趙斯斯低頭看著尚且平坦的小腹，了，側首看顧敬堯：「其實妾全都推了，只喝果，不過宴席上沒有我吃的，我現在想喝酸梅湯與櫻桃。」

這個季節，要櫻桃。

可真會求。

顧敬堯倒也不是辦不到，無非人力財力的事，看了看：「是你想吃，還是肚子里的小東西想吃。」

趙斯斯道：「他現在還是個小球，怎麼鬧得起來。」

的要求顧敬堯哪能不應：「乖了，明日醒來你們便有櫻桃吃。」

趙斯斯滿意了，從他上起來，打開房門出去，想到了什麼又回頭看他。

「殿下今夜住書房吧，妾怕殿下太衝。」

顧敬堯探茶的手微頓，角勾起一抹淡笑：「有了子要跑出去知道麼，出了什麼事連帶你那隻貓都罰。」

趙斯斯慢慢掩上門：「妾自是會小心些，在府里豈不悶得發慌。」

趙斯斯已經有兩個月的子，那也只是和顧敬堯之間的小。

太醫知，可太醫是九王府里的太醫。

僕人知，那也是九王府的僕人。

九王府的私事，府中上下只管盡心儘力照顧好主子。

直到月份大了，趙斯斯小腹顯懷，眾人這才反應過來。

難怪天天要吃這個要吃那個。

難怪每次宮宴上酒都不。

趙老將軍得知此事，一連上早朝都在笑，下了朝回府就跟趙夫人報喜：「夫人，王妃有喜了，我們老趙家終於有后了。」

其實趙夫人比誰都提前知道，已經在綉小虎鞋，放下針線，瞥了眼趙老將軍：「那是你老趙家的？那是天家的。」

趙老將軍這才反應過來，拍著大：「對啊，不姓趙的。」

天子得知此事後，驚到下差點合不上，反覆派人去九王府打探，直到消息屬實，這才安心。

可天子有些委屈：「不就有了個小世子，還藏著掖著，是怕朕跟他們搶不。」

後來，天子各種補品珍寶都差太監往九王府里送。

懷胎十月亦是辛苦，但趙斯斯有過經驗，也有顧敬堯陪著盯著。

每日無憂無慮，誰都沒有跟提過蕭其非，與顧敬堯也沒有提過前塵往事。

不是不敢，是已經過去了，又何必庸人自擾自尋煩惱。

趙家軍不是好的麼。

顧敬堯也潔自好，也沒有去招惹任何子。

不過。

終於兄長娶妻了，是戶部的嫡小姐，那姑娘大家閨秀文文靜靜的就是不笑，可父親很喜歡，娘親也很喜歡。

趙斯斯也喜歡。

別說兄長了，其實喜歡得不得了，總想盡各種辦法引起對方的注意力。

之所以能娶回家，那倒不是他趙君揚憑本事得人芳心，畢竟開口就人家姑娘「小冬瓜」，害得那姑娘都不穿綠的。

可那姑娘就是慕兄長，估計喜歡…冬瓜？

哦，趙斯斯得喊一句嫂嫂。

嫂嫂是個節儉的，不喜花里胡哨，說話也是言簡意賅，偏兄長見嫂嫂言語的樣子，就喜歡在嫂嫂面前找存在。

「這是簪花，夫人老帶著竹簪我總覺我沒銀子給夫人花似的，我在兵部俸祿很高的，別省別客氣。」

「……」

「其實，夫人倒也不必嫌棄綠的，只是夫人不笑的時候是真的像躺在地里的長冬瓜，永遠面無表。」

嫂嫂生氣了：「趙君揚，你又皮了是不是。」

倒是趙夫人先出手，一掃髫過去。

「……母親，母親！」

「你得意什麼，看我不把你打冬瓜。」

趙斯斯每每一回府都能聽到這些熱鬧聲，再也不是冷冷凄凄空無一人的趙府。

白嬋羨慕道：「王妃的娘家人可真熱鬧，每日都像過年打炮仗似的。」

趙斯斯笑了笑，但不說話。

顧敬堯承諾過，無條件信。

西楚國泰民安，邊疆數年來都安穩，兵部改制換新，趙家軍接管皇城城防，照功行賞賜了世襲侯位，天子安心退位去佛陀山靜修，後宮嬪妃也跟著去，就沒有一個人敢留在後宮當顧敬堯的母后。

趙斯斯笑他：「你看看你又孤家寡人，做人可不要那麼冷漠無。」

顧敬堯在耳邊低語：「不是還有斯斯麼。」

來年冬，一場大雪過後萬籟俱寂。

宮門至宗廟臺，新帝攜手新後走上九重階接萬人跪拜。

顧敬堯順利登基，趙斯斯為後，賜居蕪宮。

三年，五年過去。

後宮也只有一位皇后開枝散葉，有老臣實在忍不下去還直接塞人進宮，但始終干不過新帝的狠辣。

趙斯斯只是作為旁觀者看著那場搏鬥。

「顧敬堯，這是我們的最後一次機會了。」

也有要守護的人和事。

所以重新撿起，亦所以義無返顧。

可趙斯斯總是在想，到底前世是夢境還是今生才是夢境。

———都說握不住的沙就揚了吧，可我顧敬堯偏執癮，做不到放棄一說，就是用也要凝住沙

(全文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