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謝。」晏婉晴起，「你趕帶去醫院看看吧！」

「去過醫院，也吃了很多葯，可還是不管用。」婦人一邊說著就開始抹眼淚。

看到兒這樣，這個當媽媽的也心疼。

這時，終於有人自願把車子推過來，「我送你兒去醫院吧！」

晏婉晴抬眸一看才發現是慕遠山。

慕遠山卻像是沒看見晏婉晴一樣。

婦人道了一聲，「謝謝。」

幾個人合力把架上自行車的後車座，婦人這才鄭重地看著晏婉晴，「今天謝謝你救了我兒，我是隔壁顆粒廠的廠長苗艷紅，改天你去廠里找我，我會謝你的。」

眾人驚，沒想到這人的來頭這麼大，竟然是隔壁顆粒廠的廠長。

他們忽然有點後悔剛才沒有出援手了，不然得了人，將來說不定能去顆粒廠謀個好差事。

慕遠山走了，晏婉晴也該回去了。

江默載著，「你知道那人什麼來頭嗎？」

「顆粒廠的廠長啊！」

晏婉晴狐疑地看著他，「剛才親口說的，你又不是沒聽見。」

江默當然聽見了，「那你知道老公是什麼來頭嗎？」

「不知道。」

「老公是縣城最大的包工頭，承包了好幾個工地。」

江默繼續又道：「剛才那個孩是他們的獨，夫妻倆很疼。」

晏婉晴沉默了，在打小算盤。

江默之所以跟說這些，就是為了讓打小算盤的。

晏婉晴這小丫頭得很。

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對有利的機會。

……

謝建國最終還是沒能扛住李翠紅給他的力，同意去工地上打工了。

晏婉晴呆在自己的屋子裡沒出去，約約能聽見謝建國跟李翠紅的談話。

「我去工地上工之後，你要好好待婉晴，別讓委屈。」

「你覺得我會讓婉晴委屈嗎？」李翠紅嗔了一聲，「你這些日子本就沒看到我對婉晴有多好，你走了之後我也會這麼對待婉晴的。」

謝建國還是說：「咱們一定得好好對婉晴，不然昧良心啊！」

李翠紅看了一眼晏婉晴的房間，忙不迭地打斷，「好好好，我知道，是你唯一的外甥，我一定會好好對的。」

晏婉晴的耳朵在門上，角勾起一抹冷笑，就說李翠紅這段時間為什麼對那麼好，原來是為了讓謝建國放心離開。

縣城不比鎮上，謝建國這一去，沒有三五個月是回不來的。

他不在家，李翠紅想對做點什麼事就沒人阻攔了。

這毒婆真夠狠的。

隔天，謝建國送晏婉晴去上學。

「舅舅，你要去縣城打工了嗎？」

謝建國悶悶地嗯了一聲，「舅舅不在家的這段時間，你要聽舅媽的話，等舅舅回來的時候給你帶好吃的。」

「我不要好吃的，我只要舅舅平安回來。」晏婉晴抱住謝建國，「我聽說工地上很危險，舅舅一定要小心啊！」

謝建國聽著晏婉晴的聲語，心裡一片熨帖，還是他外甥懂事，不像李翠紅，張口閉口就是錢。

他眸暗了暗，心有點冷。

「舅舅，你要去哪個工地上工呢？」

「好像建設吧！」

晏婉晴暗暗記在心裡，打算明天去顆粒廠一趟。

……

苗艷紅又要照顧兒，又要管理工廠，整個人有些心力瘁。

晏婉晴來的時候，正靠在老闆椅上假寐。

「廠長，有個晏婉晴的小姑娘找您。」

「晏婉晴？」苗艷紅擰眉，沒聽過這個名字。

「說幾天前救過您兒。」

苗艷紅腦海中浮現出一張漂亮鎮定的小臉，讓記憶深刻，立刻起，「讓進來。」

苗艷紅收起了疲憊，微笑迎接晏婉晴，「我等你好久了。」

「我在上學，只有周末有時間。」

「你在哪兒上學？」苗艷紅倒了一杯熱水遞給晏婉晴。

「丁曹莊中學。」

苗艷紅知道這所中學，「那天看你練的手法，我還以為你是個小中醫，沒想到還是中學生。」

這年頭，人不上學並不是什麼稀罕事。

苗艷紅說這話沒有瞧不起晏婉晴的意思。

苗艷紅問：「你晏婉晴嗎，這名字真好聽。」

「我爸爸給我取得名字。」

「是嗎？」苗艷紅笑著說：「你爸爸一定是個很有文採的人。」

「嗯。」

聽外婆說，母親當年是村子里的一枝花，眼很高。

能考上大學，把母親迷得七葷八素的男人肯定不簡單。

晏婉晴說：「不過已經不在了。」

苗艷紅一怔，尷尬地扯了扯，「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提及你傷心事的。」

「沒關係。」晏婉晴說：「我從出生就沒見過他，所以不太深。」

那個眼瞎的父親連自己的親生兒都認不出來，晏婉晴心裡是有怨恨的。

苗艷紅不再閑聊，轉口直主題，「你那天救了我兒，我很謝你，你想要什麼報答呢？」

「我今天來找您，不是要報答的。」

「那是什麼？」

「我可以治好你兒的癲癇，治，可以保證不會複發。」

這話說得苗艷紅有些心。

兒這些年癲癇一直複發，影響到了的正常生活，甚至連學都不能上。

而且苗艷紅很擔心因為這病，兒將來無法嫁人。

可以養兒一輩子，卻難保衚衕的人在背後對兒指指點點。

有時候唾沫能害死一個人。

「你真的能救嗎？」苗艷紅眼中有一希冀。

晏婉晴自信一笑，「我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

「那你幫我兒看看？」

「可以，但這件事您不用跟您老公商量一下嗎？」

苗艷紅覺得有道理，「你等會兒，我去打通電話。」

等不及晚上回家再跟他商量了。

苗艷紅把這件事在電話里告訴陳方庭。

陳方庭是白手起家，他能有現在的規模都是他膽大心細，聽到有人可以治療兒癲癇的時候，他猶豫了一會兒，問：「打算用什麼方法治療兒？」

晏婉晴說：「我是中醫。」

「那就試試吧！」

陳方庭對待兒的事從來不敢馬虎，「明天再讓給囡囡看病。」

他得在場才行。

苗艷紅說：「你明天來廠里找我，我帶你去我家。」

「好。」

晏婉晴沒有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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