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非夢

沈七不知該怎麼回答，著那一盒小巧緻的胭脂水，心中五味雜陳。

不會裝扮，作為死士自然也不需要裝扮，更別說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到的雲鬢花樓的胭脂。說喜歡，並不喜歡這些。

記得，上一世鬼迷心竅的撿起那盒被蘇憐雪丟掉的胭脂的時候，捧著看了很久，後來坐在銅鏡前，用手指挑了一點胭脂抹在上。不會抹，下手抖，把原本的淡櫻的小化了歪歪扭扭的盆大口。亦是從未塗抹過胭脂，所以手上挑的有點多，心疼，怕浪費，聽蘇憐雪炫耀過這款胭脂是可以頰兩用的，又想著臉頰圓潤，應當比又棱有角的好畫，於是便將剩下的胭脂抹在臉上，用掌心開。

然後，鏡子裡的，就像是戲臺上的丑角，明明臉蒼白，卻塗的跟猴子屁一樣。

那時的自己真是可笑，確實也就是沈重華與蘇憐雪戲裡的丑角。

沈七垂下頭，順的告訴沈重華：“王爺的心意，蘇姑娘一定歡喜。”

沈重華的眸暗了暗，剛要開口說些什麼，蘇憐雪的丫鬟秀兒衝進來，一臉焦急的稟告：“王爺！小姐不知為何頭疼的厲害，您快去看看吧！ ”

沈重華沉默不語，沈七能覺到他的目落在的上，如坐針氈。

然而沈重華還是走了，卻將那盒胭脂水留在了沈七這裡。

菱角歡喜的告訴沈七：“姑娘，這是王爺送給你的呢！”

沈七卻笑不出來。這件事上一世沒有發生，如果不是還沒從夢中醒來……那事出反常必有妖。還是小心些好，畢竟，沈重華如何會對好呢？

第二日醒來，還是在芳華苑，沈七便知道，這一切不是做夢了。

因為不是夢，反而更加憂慮，擔心起沈重華的企圖來。

沈七沒有因為在芳華苑睡了一晚，就忘記自己的份，是沈重華的死士，是他的下人，應為他出生死，刀劍影，去做一切見不得的事，而不是在這緻的芳華苑中，被人照顧。

即便還疼著，沈七還是起了個大早，去找沈重華，跟在沈重華邊。作為沈重華的死士，因為是子，沈七對外的份是沈重華的侍。在沒有沈重華吩咐的況下，理應伴隨他左右。

可奇怪的是，別說前世，往常沈重華都當不存在。當然，一個好的死士，就是要跟在主人邊，卻又像是不存在一樣。可今天，沈重華知道守在門口，便讓人請進去。沈七進去的時候，沈重華正在用早膳，並示意沈七坐下來一起吃。

沈七不敢。只說道：“奴婢吃過了。”

沈重華沒說什麼，只是後來沈重華在書房理公務的時候，讓沈七近前，幫他磨墨。

磨墨就磨墨，奇怪的是，沈重華居然還讓人給沈七搬了一張凳子。讓坐在他邊磨墨！

沈七心中驚懼，然而沈重華的命令不敢違抗。只能坐在書桌一腳，屏息磨墨，盡量讓自己不發出一點兒聲音。

接著，更詭異的事發生了，往常就連十指不沾春水的蘇憐雪，專門給沈重華做了羹湯要送過來，沈重華都只是在書房另一側與相聚，從來不讓飲食上書桌。然而沈重華卻讓人上了新茶和糕點，放在書桌上。

生氣心中正疑，理公務的深低著頭，聲音淡淡的說道：“味道不錯，你嚐嚐。”

沈七不敢，可是並沒有吃過早飯的肚子卻在此時“咕咕咕”的發出聲音，出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