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南歡驚訝睜大眼睛。

    靳熾川從後擁著，二人站在洗手池前。

    “你剛才手沒洗幹淨，再洗一遍。”

    “我可以自己洗。”南歡掙紮著想從他懷裏離開。

    靳熾川卻不放走。

    他膛寬闊，手臂有力，上的溫度過薄薄的短袖布料，往南歡上傳遞。

    靳熾川擰開水龍頭，又了些洗手，在二人的十指細細塗抹。

    從手腕，到指尖，再到每一個指，甚至掌心上的每一條紋路，都被他。

    水是涼的，可南歡卻覺得渾都在發熱。

    整整五分鍾，二人終於走出去。

    為避免被其他人察覺，先出去的，隔了幾分鍾，靳熾川才出來。

    餐桌上，其他三人已經落座。

    靳遊海位於主座。

    左側是宋慈，右側是潘珠。

    剩下的兩個位置，分別在倆旁邊。

    南歡明白靳遊海的心思，坐在了宋慈邊。

    等靳熾川出來時，隻剩下潘珠旁邊那個位置。

    他坐過去，先看了眼位於對麵正低頭吃飯的南歡。

    “靳熾川，給潘珠夾個翅。”靳遊海出聲示意。

    一盤賣相極佳的可樂翅，被擺放在餐桌最末，離靳熾川很近。

    所有人，都明白靳遊海的意思，他在暗暗撮合這倆人。

    “……行。”靳熾川起，拿起公筷，端起那盤翅，像個服務生似的，沿著餐桌走一圈，給每人都夾了一個。

    靳遊海深深吸氣，儼然有些怒。

    宋慈突然福至心靈，又道：“小川，給南歡夾個蝦。”

    靳熾川瞭起眼皮，應了。

    給南歡夾了一個。

    這次不起，也不沿桌走一圈了。

    宋慈角的笑意就要抿不住，頗為得意的看了眼靳遊海。

    靳遊海和潘珠的目，卻齊刷刷都落在了南歡上。

    南歡有些尷尬，笑著解圍打趣：“他興許是剛才走累了。”

    一道低低的短促笑聲傳來。

    靳熾川麵上的笑意還未悉數退去。

    端個盤子走幾米就累了，他怎麽那麽弱啊。

    ……

    吃完飯，幾人又聊了會兒，離開靳家時已經很晚了。

    靳遊海讓靳熾川開車把潘珠送回去。

    南歡的車送去保養還沒開回來，打算自己打車走。

    “上車，我送你倆回家。”靳熾川打開後車門，站旁邊出聲。

    “不用，我在手機上個車，很快的，你倆走吧，不用管我。”南歡笑著拒絕。

    靳熾川沒和爭執這番話，隻手拍了拍車頂，又道：“上車。”

    夜深了，風有些涼，南歡輕歎口氣，隻好裹上風，快步走過去。

    往裏挪了挪，把外麵的位置讓出來，好方便潘珠坐。

    但潘珠卻腳尖一轉，直接自己開了副駕駛的門，坐進去了。

    幾分鍾後，車子啟。

    靳熾川先往A大校區開。

    潘珠是個合格的副駕駛乘坐者，路上一直在主跟靳熾川說話。

    “師哥，老師跟我說了，你最近參與的那個建築設計很有趣，有很多值得我學習的地方，我這幾天沒什麽事，打算去你那學習學習，可以嗎？”

    靳熾川轉方向盤，始終目視前方，他說話時音偏低：“你老師跟我提了，說不你，還有幾個研究生也想來看看，你們可以一起來。”

    潘珠的腦袋始終保持著側偏，視線不離開男人的側臉，紅揚起：“好啊，那到時候就麻煩師哥了。”

    靳熾川瞭起眼皮，通過後視鏡往後掃了眼。

    南歡坐在副駕駛後麵，雙臂抱著，裹上大，高高的領子遮住下半張臉，歪頭倚在車窗上，視線始終過玻璃看向外麵。

    靳熾川不聲按鍵，讓後車窗降下一點點。

    南歡察覺到了，下意識坐起子，看過去。

    靳熾川的視線和對上，隻一秒，又離開。

    南歡也移開目，子慢慢向後，這次靠著椅背，不靠窗了。

    潘珠還在主找話題聊天，從說話中，可以察覺到平時生活很富多彩，知識麵也很廣。

    無論是津海市哪一家燒烤店最好吃，還是全國哪個地方最好玩，亦或是旅行中的見聞，時而還穿點建築係的專業知識，還有看到國外某個建築後的有而發，都能侃侃而談。

    最重要的，是有對追求的勇敢。

    南歡把臉往高領裏埋了埋，閉上眼。

    約莫半小時後，車停了。

    到A大了。

    潘珠下車前，把手機遞向靳熾川。

    “師哥，咱倆加個微信吧，明天我帶同學去找你好方便聯係。”

    靳熾川拿起放在中控臺的手機，掃碼，添加功。

    潘珠下車，臨走前，又衝他笑著道了句：“晚安。”

    靳熾川將手機丟在旁邊，降下駕駛座的車窗，點了支煙。

    他漫不經心咬著煙，左手肘搭在車窗上，右手握著方向盤，慢慢轉。

    往幸福小區開。

    卻選了條最繞的路。

    “你說，明天潘珠和同學去我那，能當天去當天回嗎？”

    南歡睜開眼，從口袋裏心不在焉掏出盒鐵罐薄荷糖，擱楞擱楞搖晃著回應：“不知道。”

    靳熾川抬頭，再次通過後視鏡瞅了眼。

    他角一勾，煙頭的火星又紅了。

    “回不來的話，估計就得在我那住了。上次你和我睡那張床覺怎麽樣，嗎？”

    南歡目平和，靜靜看了他幾秒。

    從的角度，能看見男人的側頸和許側臉。

    “還行。”

    南歡回了。

    語氣很自然，沒有毫緒。

    靳熾川適才角勾的那抹笑，卻再也提不起來了。

    煙灰蓄了長長一截。

    他手拿走煙，去窗外彈掉。

    這個舉剛做完，津海市的天就像小孩的脾氣，晴不定，突然降下暴雨，沒有一預兆。

    雨下得大，一滴滴砸在地麵，綻放出乒乓球那麽大的水花。

    靳熾川把車窗升起來，車已經停下了，就在幸福小區外麵。

    “等雨停了你再走吧，車上沒傘。”

    靳熾川話音剛落，坐在後座的南歡，就已經打開了後車門。

    不知何時掉了上大，此刻正蒙在腦袋上，大步跑走……